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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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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瞄准上边洞顶,拽这条绳!”马瞎子催促她说。
    常小曼把上边的圆筒对准了洞顶,使劲儿一拉扯末端的绳子,只听得一声闷响,从那圆筒中嘭地下射出一个小火球,那小火球急速飞向洞口,飞上天空,然后在射向空中数百米高度后,慢慢滑落,一边往下落,一边发出刺耳的哨子声,最后炸开,比烟花还要美。它炸开后的烟火格外刺眼,在大白天也能让距离数十里之外的人看的真真切切。
    “咱们有后援?”常小曼问马瞎子。
    “呵呵……这么大的买卖,能没有帮手吗?倒不是不信任你和程峰,实在是这个汤疤子心狠手辣至极不得不防啊。”马瞎子老谋深算笑道。这马瞎子不是一般人物,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啥人没见过?啥招没用过?深知江湖之险恶。
    常小曼问:“可是您这求救信号弹一响,汤疤子不是也能听到吗?”
    “丫头,多学着点吧。我还就是怕他听不见呢?”
    常小曼眨巴眨巴眼睛,一边顺着绳索往下落,一边理解马瞎子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就算不给外边发求援信号弹,估计汤疤子也留后手了,如果他们此次一旦出现意外,马瞎子知道外边还有人接应,心里必将有所忌惮,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大不了出来后跟盗门做交易。
    “瞎爷?你们俩快下来,帮我看看这儿是怎么回事?”马程峰已经落地了。下边一共是八樽石像,每一樽都不相同,全部都是人身兽首的石像。正好这八樽石像挡住了去路。
    马瞎子和常小曼都不是寻常百姓,多少也有点功夫,没过多大会儿,俩人也顺利落地了。
    眼前这八樽石像横着一排,挡在当中,中间倒是有缝隙可以通过,不过,在这种帝王墓内丝毫不能有半点闪失,每一个细节都必须观察到,要不然稍有点差错可能就得全军覆没。
    很显然,汤疤子不愿在这上边多花精力,直接穿过八樽石像,朝黑洞洞的墓道尽头寻去了,墓道入口这儿,一个手下都没留下。
    第207章 暖龙柩
    马瞎子落地后,并没有着急先着急解决马程峰的疑问,而是吩咐常小曼在墓道最东北角烧一沓黄纸,然后用插上了三炷香,在墓穴中插香也有讲究。
    一般咱们上坟祭拜祖先都是有供果的,尤其是苹果,必不可少,这三炷香就插在苹果上,意味平安。但是在墓穴中是不能这么做的,因为你已经闯入了逝者的地盘,而且你是盗墓贼。
    还有人说,那肯定要自带香炉,把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这样做总妥当了吧?自带的香炉也不行,带着外边的阳气呢,更会招来死人的怨气,如果你用自带的香炉,兴许这三炷香你都点不着。如果是古墓里边人家的陪葬品里有香炉,那可以考虑用,这样烧的三炷香就意味着是敬给墓主人的了。
    最正确的方法是提前煮熟糯米,把糯米弄成团状,然后再把三炷香插在糯米团上。不过这糯米可不是辟邪的,糯米只有拔尸毒的功效,除此之外,你碰上冤魂厉鬼给人家撒糯米根本不管用。
    一般咱们中国人丧葬习俗里有把五谷杂粮洒在棺材底部的做法,这糯米就属于杂粮属。至于盗墓用糯米插香的说法由来于何处,那就无从考究了,总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坏不得。
    “三炷香烧的怎么样?”马瞎子问常小曼。
    “什么怎么样?烧香就烧香呗?香直接向上飘,还能怎么样?”常小曼不以为然的回答说。
    没有风的情况下,正常燃烧的烟气肯定是向上飘的,不过这种现象是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常小曼和马程峰这是第一次走倒斗买卖自然不知道这里边的学问。
    其实,可不是每次烟气都要正常往上飘。比如,有的时候,你明明觉得古墓中没有风,但香点起来后,烟气被不明气流吹的胡乱飘散无迹可寻;再比如说,三炷香一起来,左边或者右边的烧的格外快,烧完了后,其他的两根自己就灭了;还有更邪乎的一种情况,点着了香后,烟气不往上飘,也不乱飘,烧香的人往哪去就往哪飘。
    最后这种情况是最凶的,那是墓主人要诅咒索命的征兆,有经验的摸金校尉如果碰到这种情况,不管你是多厉害的狠茬子,立马掉头走人,而且不管这是个贵斗还是个龙斗,这辈子也不带回来看一眼的。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谁坏了规矩,那离死也就不远了。你也别不信邪,不信邪的多了?可除了像无双这种奇特命格的人外,又有几个活下来的?
    “我是问你,顺利吗?”马瞎子又问。
    “顺利,都很正常啊,没啥特别之处。”三炷香有条不紊的燃烧着,咽气缓缓升起,顺着头顶的这条天井飘了上去。
    “嗯,程峰啊,这古墓之中看来是没有墓主的。”马瞎子断言说。
    “没有墓主?那意思就是没有死人咱们不需要担惊受怕呗?”
    “不不不,我可没那么说,这倒斗的说道太多了。你若以后想做这买卖,我再细细跟你讲。但凡是大斗,必然要有贵气压着,我说的贵气可不是咱们活人理解的贵气,对古墓而言,最需要的就是死气,死人的气息,没有死气的墓穴,那还能叫阴宅吗?”马瞎子说,尤其是像这种帝王墓,顺治年间,满清刚刚入关,清军的残暴是出了名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死了多少汉人啊?
    这大清王朝的建立,踩踏着汉人的一具具尸体建立起来的。顺治爷那时候还没有完全取代活祭陪葬的丧葬习俗。他们是满人,满人没入关前都是北方蛮子。在少数民族部落中,活祭和陪葬是常有的事,你们想想,千古帝王陵寝中,哪一个没有陪葬活人的?
    马瞎子说的,古墓中的贵气,其实就是指陪葬人的死气。
    在古时候有个十分骇人的丧葬习俗。千夫长以上官职人员死后,要有下人“暖床”一说。这里边的暖床可不是咱现代人理解的那么暧昧说法。死人埋在坟里,坟里必须没有阳气,不然会灼烧死者的阴灵,使得亡灵不宁,难以安睡,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后人的时运。
    所以,在古时候,千夫长这样高阶的官员死后,都要有暖床的,床特指棺床。一般尸体会停七日,这七天里,提前挖好的坟穴地下都要有人替死者睡,当然下去时候是活人,把墓道门一睹,断龙石一落,里边的人就得憋死。
    不过棺材龙柩可不能让他沾,这里边还有其他说法,稍后咱再介绍,这些“暖床”的下人,身份低位,基本都是奴隶。那时候,老百姓的平均寿命都不超过四十岁,甚至穷人家,得了感冒都容易死人,人命贱如草芥。
    有都是为了给儿女换几两银子就卖命充当“暖床”的。但也不是谁都能做这卖命买卖,得挑,至少生辰八字和生肖不能犯冲的,而且身体健壮,主家又信得过的,这样你才能下去。
    通常情况下,十二时辰就换一个,十二时辰是一个完整的阴阳交替时间。按迷信的说法,人体的灵魂和生气就全都在墓穴中被稀释了,也就充了墓穴的“贵气”。十二个时辰后再换个人,连续七天,要死七个人。
    最后,墓主人下葬,把这七具尸体扛出来,随便就扔山沟子里了,那谁还管你了?古时候草民的命运就是这么卑贱,谁死后能有张草席子裹尸那都是福分了。
    古时候,丧葬习俗跟现在有没有什么两样咱不得而知,不过墓主下葬时还有一道工序,那就是刚才提到的,暖龙柩。
    暖龙柩也就是暖棺材,这种习俗在现代,我国南方沿海一带还在沿用。暖龙柩用的可就是活人了,而且必须是嫡亲。
    有一种说法,说人死后七天内,在外人眼里别看尸体已经凉透了,但是体内可能还残留着死者生前的部分阳气和灵魂,受不得太重的阴气。
    .
    第208章 长明灯
    棺材是专门睡死人的,自然是阴气重,尤其是有些特殊的棺木材质,阴气很重。尸体受不了怎么办?那就要有人暖龙柩。暖龙柩的最好就是大儿子,没有大儿子就是,嫡孙,总之不能是女人。一般暖龙柩的偶尔还会打架的呢,因为民间的习俗是,谁替先人暖龙柩,遗产就是谁的。所以,古时候因为这事也没少掐架,一般都是亲爹和亲儿子争。这顺治龙冢里,理论上肯定没有墓主,顺治帝后来被葬在了清东陵下边。但是,作为一个龙冢,可能当初顺治帝死前数月就已经做好了安排,陪葬的指不定多少人呢。“小曼,去,把我这张黄纸符贴在糯米团下。”马瞎子顺手咬破食指,飞快地画出一张黄符交给了小曼。小曼按照他的吩咐等糯米团上的三炷香着光了后,把符纸贴了上去,那糯米都是事先煮熟的,熟糯米很黏,可这张黄纸符贴上去后立刻就滑落下来,常小曼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前辈,贴不上啊?怎么回事?”常小曼喊道。这可是怪了,按理说这古墓中没有墓主人,就算有些陪葬的冤魂厉鬼,有马瞎子在这儿镇着应该不敢造次才对。这张黄符不是驱邪的,是敬鬼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初来乍到开罪了各位仙家,给各位敬上香烛元宝,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这法子百试百灵,现在一些考古队依旧延续着这个法子敬鬼。“哦,我知道了,不碍事,不碍事。程峰啊,你去!”马瞎子又叫住了程峰说道。“我?小曼都贴不上去呢,我就能贴上去了?”马程峰不理解。“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马瞎子胸有成竹地笑着。马程峰犹豫地从小曼手中接过那张黄符,走到糯米团前,也没多想,直接就把黄符拍了上去。“哎?这是为什么呀?前辈?程峰怎么就贴上了啊?我刚才都试了好几次了?”常小曼惊讶不已。“呵呵……你跟程峰的命格没法比,他?这些孤魂野鬼怕是不敢难为他哟。好了,敬过鬼神,咱们都是按老规矩办的,也合礼数了,走吧!”马瞎子手里拿着盲杖,在面前敲敲打打。“瞎爷?这八樽石像,您不”马程峰以为这八樽人身兽首的石像有什么特殊意义。“?是不是狼头人?是不是身上披着斗篷,八樽神像八个颜色?”马瞎子虽然,可猜的却十分精准。“您……您怎么知道的?您不是瞎……吗?”“废话,八旗子弟,八旗子弟的嘛?狼是满人入关前,在关外狩狩猎时最崇尚的一种动物,狼凶狠狡诈。努尔哈赤曾有一句话,说希望我八旗子弟都像狼一样凶狠地扑咬敌人!明白吗?另外,狼也是满人乌拉氏的图腾标志,是皇太极赐的。”马瞎子介绍说。马瞎子姓马,这个马不是汉姓马,而是满人的“马佳氏”出身。所以,老马家人对满清的那点历史了如针毡。马瞎子说,你俩记住了,清皇陵中,必出现这种八旗狼头人,咱们国家清东陵已经挖出来许多年了,这八樽狼头像也早就运走了。当初这八樽狼头像可是给考古队带来不少麻烦。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古墓里边没有墓主,顺治爷也没埋在这儿,不打紧,走吧。马瞎子是这方面的行家,他既然这么说了,程峰也就放心了。三人穿过这八樽狼头像走进了墓道。可三人刚刚穿过这八座石像,岂料,身后莫名地刮起了一股小风,那股阴风来的很突然,而且是有目的性的,直接把马程峰刚刚贴在糯米团上的黄纸符给吹了下来。黄纸符悠悠荡荡地飞在半空中,慢慢的,上边马瞎子用指血写下的咒语竟然消失了……八樽狼头石像后是一条甬道,甬道两侧摆满了一樽樽铜制人形灯盏,这些人穿着八旗战袍,右手拖着灯芯,只不过,这古墓当初并没有投入使用,所以可能并没有加入千年鱼油。“这地方气氛怎么这么怪?我去点着试试,有亮堂总比没亮堂强。”马程峰走上前去,试着用打火机点着了灯蔫儿。一般,古墓中的千年鱼油灯可不是说千年不灭,而是说,只要有外界的空气流通进来,它就会自燃而起,这种深海鱼油一千年都不会干涸蒸发光。当然,古人的这种制作工艺也十分复杂,早已失传。其中机关门鹤家曾在半个多世纪前试着制造了一批,开始时候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没过几年,那千年不灭的鱼油灯就再也不亮了。马程峰一点就点着了,这让他有些没想到,按理说这座古墓顺治爷和董鄂妃最终也没躺进来,千年鱼油十分稀有,那时候国家刚刚一统,南明政权还存在,大清国库空虚,朝廷应该舍不得。可在这种地方,到处鬼气森森伸手不见五指,尽管马程峰拥有一双鬼瞳,可在这种环境下,光线可以给人带来的安全感依旧无法取代。“什么气味?”油灯亮起来后,幽绿色的小火苗在灯芯上疯狂地跳跃着,好似在舞动着奇怪的舞蹈,灯光立刻把三个人的身影拽的老长,影子打在洞壁一侧显得十分诡异。灯芯被点燃后,里边飘散出一股黑烟,正常的油灯刚被点燃也会有这股黑烟,然后油脂都会出现,是正常现象。不过普通的油灯燃烧出的黑烟气味没有这么刺鼻,这种气味有点像花香,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花。“好香啊?”女孩子对花香特别敏感,就算是常小曼这种平时不爱涂抹胭脂的也不例外。“呀!不好!程峰!快吹了油灯!”马瞎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他觉得马程峰没动弹,还用手里的盲杖使劲儿打了他两下。马程峰也不知道咋回事,站在油灯前愣了片刻,马瞎子在身后用的劲儿不小,打的他怪叫一声直骂爹,只好一口气吹灭了那盏油灯。
    第209章 古墓中的鬼影
    “瞎子,都给我大出血了!”他摸着后脑勺咧嘴埋怨道。马瞎子看不见,刚才这一下子正好砸在他后脑勺上。
    “臭小子,你有鬼瞳,非得点这东西干啥?幸好我靠的近闻到了,要不然你可是闯下大祸了!”马瞎子喝道。语气中丝毫没有玩笑的口吻。马程峰跟常小曼对视一眼,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不就是点着一盏油灯嘛?您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这还激眼了?您咋不再使劲儿点把我打死算了!”马程峰没好气道。都见红了,换谁谁能乐意呀?
    “你小子懂个屁!你没闻到刚才那股香味吗?那气味不对!你想想,刚才我第一句喊你让你吹灭油灯,你是不是没听见?靠这么近你都没听见是怎么回事?就是油灯里泛出的特殊香味在作怪呢!”马瞎子解释说道。
    马程峰挠挠脑袋,细细回想,刚才自己的大脑意识确实停留了片刻。他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一瞬间,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自己的五感瞬间退化到了零点,他什么都想,整个身子都好像飘在半空中,脑袋里是空荡荡的,身体也是轻飘飘的,就好像是喝醉了酒!直到被马瞎子用盲杖打醒。
    “他刚才叫我了吗?”马程峰诧异地问小曼。依旧不敢相信。小曼点了点头。“瞎爷,这灯是怎么回事?”
    马瞎子告诉他,这种油灯是防盗墓的,一般土夫子们下来后都心虚,就像你刚才一样,见到有油灯肯定就想点着了。而这里边的灯油不是普通的灯油,也不是千年鱼油,而是提炼了超高浓度的尸油再加上曼陀罗药草混合而成的。谁靠近,闻了灯油燃烧的香味,便会产生幻觉。
    这些幻觉也不是你心里边想啥就是啥,在什么环境中,人们越怕什么就越可能看到什么。比如,你挖开古墓,下来倒斗,最害怕的是啥?那肯定是古墓里的大粽子和鬼怪作祟了。吸入油灯中的有毒香气后,你看到的幻觉就有可能是这种可怕的影像。有些盗墓贼,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可能都会直接被吓死。
    “这么……这么邪乎?我的妈呀,幸好您老刚才削了我一下。”
    “你俩以后多学着点吧,这都是经验。”马瞎子洋洋得意地说。
    “前辈,您以前是不是当过摸金校尉呀?”常小曼好奇问道。
    “呵呵……摸金校尉可不敢说,那摸金校尉的学问大了去了,而且摸金校尉都是家族单传的手艺,我顶多算个土夫子而已,不值一提。”到了马瞎子这一代,摸金一脉几乎就算是绝迹了。
    咱们总把吴功耀,无双之类跟摸金校尉划在一个行列中,他们也都习惯了打摸金校尉的旗号倒斗。但实际上他们不是真正的摸金校尉。摸金校尉是单传的,脖子上挂摸金符,有从祖师爷曹孟德手里传下来本领的。
    无双和吴功耀不算真正意义的摸金校尉,不过他们自成一派,在这个领域的成就也丝毫不比任何一个摸金校尉差。他们的手艺几乎都是来自于《千机诡盗》,盗墓有千百种的盗法,最根本的要领是懂得辟邪术,识得奇门遁甲,再有就是身手矫健,头脑灵光。
    而这些,盗门中的这些绝顶高手全都具备。真正的摸金校尉早已绝迹百年有余,从曹丞相手中继承过来的那枚摸金符也早就不知所终了。
    马程峰把视野放宽,数百米外出现了一道厚重的铜门,铜门一侧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边黑漆漆的神秘空间。这个缝隙刚好可容一人通过,看来汤疤子等人就是从这儿溜进去的。
    铜门下侧卧着一个人,这人躺在地上,背靠着铜门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前边有个人,大家当心。”马程峰说。
    常小曼点着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三人放慢了脚步,一步步靠近铜门。这厚重的铜门也不简单,上边是满雕工的,雕刻的全都是满人最早期还未入关前在关外平原骑射的场景,其中有一座巍峨的大山,山中仙气环绕,云雾覆盖,山中生长着各种珍奇植被。如果不出所料这应该是长白圣山。
    马程峰走上前去,先是踢了两脚那人,那人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估计是死绝了。马程峰把那具尸体翻了过来,发现他身上并没有外伤,双眼圆瞪,眼珠子几乎吐出眼眶,就这么恶狠狠地瞪着头顶死不瞑目,也不知道死前最后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曼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捂着嘴,赶紧躲到了马瞎子身后。
    “吓死的,是被他自己吓死的,如果刚才你不吹灭那油灯,兴许你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下场,保不齐,你死前会先干掉我们俩。”马瞎子说道。
    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尸体胆囊的部位,果然那处皮肤轻轻往下一按就松垮垮的,而且尸体口中溢出了黄色液体,这是胆汁。这人胆被吓破了,很难想象,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能被活活吓死?
    “呵呵呵……咯咯咯……”突然,铜门内的缝子里竟然传来一声声诡异的笑,那笑声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听的直让人头皮发麻。
    马程峰噌啷一声拽出了长剑,皱着眉头就要往里边冲,却被身后的马瞎子拽住了。
    “程峰啊,遇事莫要心急。”这诡异的女人笑声三人都听清了。这种环境下,是个人听到这动静心里都难免有起伏波动。
    小曼是女孩,女孩害怕了肯定就躲起来。程峰恰恰相反,越是让他感到不安,他就越有暴力倾向,他认为,不管对方是什么东西,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而马瞎子处事不惊,纹丝不动,压根就没当回事。不愧是个有经验的老贼。
    铜门露出的这道缝隙中,呼啦一下飘过了一个白影,那白影简直就是平移的,脚丫子根本就没动弹过,不是鬼怪又是何物?
    .
    第210章 鬼抓脚
    “瞎爷,好像有东西!”马程峰紧紧盯着门缝,可那白影一晃而过,再没有出现,仿佛是故意引诱他们一样。
    “我知道,这是阴宅,阴宅里边能没点啥嘛?就算里边没有死人,也早就被那些狐仙精怪地占为仙府了。”马瞎子不以为然,看来这老东西年轻时候指不定掏了多少坟窟窿了。
    “刚才不是已经敬鬼了吗?怎么还有这玩应?”
    “你敬是你敬的,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别想太多,这摸金倒斗本取的就是不义之财,这点胆子都没有还倒斗?等一会儿再进去,先听听动静。”马瞎子脸上面无表情,就站在那道门缝子前耐心等待着,老东西可是有点真本事的。
    “前辈,既然这里边还有鬼神,那汤疤子的人是不是都凶多吉少了?”常小曼问。
    “我看未必,做好两手打算吧,没听过嘛,小鬼也怕恶人,人恶到一定程度鬼神都惧而远之,汤疤子这个人我接触过,跟他老祖宗挺像。不过此人没脑子,只懂蛮干。估计这次就算上边不收拾他,热河也不容他了。”马瞎子断言说。
    “我听海爷说过,当年汤二虎在热河做都统的时候也常做这挖坟掘墓的买卖。不过我看这人的面相除了恶外,也是带着一脸晦气,应该是个短命鬼才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
    马瞎子说,恶人自有恶运,恶运者恶星佑,只有碰到比他更恶的主才能夺去他的恶势,依老夫所看,八成这次他就在劫难逃了。
    “前辈,顺治爷留下的八个梅瓶中的秘密,为什么汤疤子一清二楚啊?”常小曼问道。
    马瞎子说我不能完全料定,不过我想,这汤疤子的先祖既然是汤二虎,汤二虎又是热河都统,他统辖热河其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也许八个景泰蓝梅瓶里就有被他家收藏的。
    “什么?可最后这八个梅瓶不还是被常家凑齐了吗?汤疤子在热河的势力很大,怎么能让常家人得到祖传宝贝?”马程峰说完也觉得此话不妥,赶紧捂住嘴,歉意地看了看小曼。
    “嘿嘿……你觉得一个景泰蓝梅瓶值多少钱?顺治爷留下的一个龙斗又值多少钱?小子,你是被他利用了,你在热河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你呢。你们俩呀,眼睛里只有彼此了,该看的啥也没看见。我告诉你们吧,你俩前脚到了凤凰,汤疤子后脚就跟上来了。要不然你爷爷也不至于来请我。”
    马程峰功夫好,头脑聪明,而且又有无双罩着,在这江湖上算是如鱼得水了。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不是一朝一夕你就能学会这些老江湖的手段。汤疤子都是他叔叔辈儿的了,跟他玩心眼,一百个马程峰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早知如此,那天我就该一刀杀了他!”
    “杀?你可不能在热河跟他动手,这家伙在热河的势力根深蒂固,你没看那天小爷都不敢还手吗?你以为他乐意?他是被逼无奈,这要是换做长春试试?孩子,你要学的太多了。”马瞎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人正站铜门前说话呢,突然,就听铜门内传来一串轰鸣声,从声音中判断,应该是有人开枪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因为这墓道封闭较好,而且墓道左右的洞壁呈弧形,极度扩音,枪响顿时镇的三人耳膜疼痛不已。
    可密集的枪声转瞬即逝,墓道中再度恢复了死寂。
    三人被震的耳膜都要裂开了,马程峰左耳朵里都直往外滴血,耳朵里边嗡嗡之响,他只能看到马瞎子和小曼不停地张嘴,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晃了晃脑袋,擦了擦耳朵里的血,终于听觉开始慢慢恢复了。
    “他们打起了,估计开枪的位置跟咱们相差至少两里地。按理说他们比咱们提前下来数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肯定已经得手了,可却怎么这时候开枪?看来他们在下边碰到了东西,程峰,千万当心点!”马瞎子嘱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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