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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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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满树随口应了声“哦”,并没有在意,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么一个人。
    南巧却是满脑子好奇,问苏满树:“像葛花这种情况的,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男子?”
    苏满树似乎会回忆了一下,绞尽脑汁想,道:“应该是个吴大哥差不多的吧,年纪较大的单身将士,职位不高。”
    南巧却问:“那么,如果是嫁给这样的男子,若是葛花不愿意呢?”
    苏满树揉了揉南巧的小手,笑道:“这里是西北军营,哪里有些她愿不愿意?她不愿意的事情多了去了,总不能事事都让她顺心吧。媳妇儿,早点睡吧,明日我们还要早起。”
    南巧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了,苏满树却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最后在她额头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陪着她一起,沉沉的睡去。
    只是,第二天,南巧没有想到,说曹操,曹操到,葛花竟然又来找她了。
    南巧实在是对葛花这种阴魂不散的劲烦透了,连话都不想跟她说。她本以为跟葛花撕破脸之后,葛花是不会再来找她的,没想到葛花竟然还会来找她,这点让她确实有些意外,也很是茫然,不知道葛花这次,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何况她们之间,也没什么交情,她就不明白了,这个葛花为什么就这么缠着她。难道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难道她真的会如葛花的愿,傻乎乎地帮她?哼,这种敢觊觎她夫君的女人,她没拿棍子一棒子敲死,就已经是大发慈悲、手下留情了。
    ☆、57|第57章
    第五十七章提“亲”
    南巧越想越气,连带着看向葛花的眼神都不善了。
    葛花最近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脸颊上多了些肉,看起来虽然清瘦,但是并不是那般骨瘦嶙峋,而且皮肤也变得水嫩了许多,也算得上是一个娇娇嫩嫩的小美人了。
    她挺着大肚子,站在南巧面前,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南巧懒得理她,端了一碗水,掉头就走七夜传。
    没想到葛花却又“身手敏捷”地追上她,好声好气地哄她:“我的好妹妹,上次的事情是姐姐错了,姐姐过来给你赔不是,姐姐不该在气头上胡言乱语,胡乱的编排你,差点让苏大哥误会你……”
    南巧:“……”
    她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没想到,葛花竟然还在玩这种打一巴掌,再过来认错的把戏!她以为她南巧就是傻子,她说什么,她就能信什么,就能原谅她不成?而且,更让南巧纳闷地是,她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原谅过葛花的所作所为,她凭什么认定南巧就能原谅她呢?
    葛花拉着南巧,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嘴里说着:“南巧妹妹,姐姐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能不管姐姐啊,姐姐我……姐姐我好苦啊!”
    南巧实在是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趣听她讲故事,从葛花手里抽出手,转身要走。葛花却急着追上她,急忙跟她说:“南巧妹妹,想必你也听说了,姐姐死了丈夫,现在上头让我改嫁,求求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南巧觉得头疼,她记得,葛花好像已经不止一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了。她有些不耐烦地质问葛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既然对曾自扬没有什么留恋,何不趁机改嫁?还是说你对曾自扬忠贞不渝,想要为他守一辈子寡?呵呵,我看你这么讨厌曾自扬模样,应该是不甘心替他守寡的吧?”
    “南巧妹妹,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说这话,不就是在戳我的心窝子吗?我是好人家的姑娘,不管丈夫如何,他如今死了还不到三个月,我怎么可以……怎么就可以改嫁呢?”
    南巧冷笑,这葛花又不知道要演哪一出。之前,跟她口口声声说,恨透了曾自扬,甚至都不想要曾自扬府中的孩子,现在竟然说自己不能改嫁。
    葛花见南巧明显不信,索性也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叹气道:“南巧妹妹,实不相瞒,我对曾自扬并没有什么留恋的,但是我也确实不想改嫁。你知道的,人人都说,这女人家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嫁了个可心的,生活自然美满,若是嫁了一个不可心的,那就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生不如死啊!你姐姐我命苦,已经嫁了一个畜生一次,如今又要被军营随意婚配,难保我再嫁之人,不是第二个曾自扬。”
    南巧翻了个白眼,冷眼看着葛花,想要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
    见南巧没有搭话,葛花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南巧妹妹,姐姐实在是怕了,根本就不敢再嫁人了!如今唯一之计,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一次,南巧真是忍不住笑了。她缓缓开口,道:“葛花,你真是太高看我了。你要堕胎,你来求我帮我,你要改嫁,你也来求我帮忙?我南巧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妇人,我怎么帮你?我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何能耐,如何帮你?”
    南巧对葛花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曾经知道嫁给曾自扬的人是葛花时,南巧也曾经同情过她。可是如今葛花一次有一次的作妖,她心中那抹同情,早就被她磨光了。
    听见南巧回话,葛花的眼睛都亮了,似乎以为会来了,急忙跟南巧道:“南巧妹妹,你能帮我的,我就知道你能帮我,除了你,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帮我了。南巧妹妹,我想过了,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不改嫁是不现实的。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继续盲婚哑嫁了,我要自己选个疼人的夫君。”
    南巧望着葛花不说话,她还真不知道,就凭着自己的这点本事,这葛花要自己选夫君,这事怎么会求到她的头上?
    葛花望着南巧,继续情真意切地道:“南巧妹妹,我知道你的夫君是大哥,是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我求求你,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把苏大哥让给我吧
    我的儿子是只公鸡!”
    南巧当时正在端着碗喝水,顿时就喷了出去,坐在对面的葛花没来得及躲避,被喷了个正着。
    葛花的头发脸上全都被喷了水,水珠还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南巧也没有心情去跟她道歉,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葛花,气得浑身嘚瑟,“你、你刚才说什么?”
    葛花胡乱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也不管南巧是个什么脸色,反而继续厚着说:“南巧妹妹,我是说苏大哥人这么好,他一定会愿意救我的,你把他让给我,我嫁给他……”
    南巧冷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做梦!”
    葛花见南巧这个模样,依旧不死心,急忙道:“南巧妹妹,我也知道你为难,这种事毕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这么吧,你回去跟苏大哥商量商量,若是苏大哥不同意娶我,我便委屈委屈自己,给他做妾……毕竟我现在还怀着孩子,也不方便伺候他……”
    南巧简直气乐了,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葛花的鼻子说:“葛花,你究竟仗着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我告诉你,我的夫君,不是你能觊觎,就算是我死了,你也没有半分机会!”
    她说完,扔下水碗,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她觉得,葛花脑子肯定是有了毛病,不然这种不合常理的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当天晚上,苏满树回来后,南巧并没有跟他提起葛花发疯的事情,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有女人觊觎自家夫君,她还真是耿耿于怀,忍不住频频有些走神。
    心细的苏满树自然发现了自家媳妇儿的异常,临睡前便问她:“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南巧窝在苏满树的怀里,她动了动,伸手搂住苏满树腰,往他的怀里又靠了靠,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开口抱怨:“今日,竟然有人跟我说,要我把你让给她。若是你不愿意,她便委屈自己给你做妾……”
    苏满树听了这话,顿时就被呛了,连咳不止,好半天才说出话来,问南巧:“是谁说出来了这么没脑子的话?”他想了想,便猜测,“葛花?”
    南巧点头,撅着小嘴,十分不高兴,“就是她。”
    苏满树简直就被气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原本以为她是个有心计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蠢的。”
    南巧也不耐烦极了,点头应酬,“哼,竟然敢觊觎我的男人,她若是敢来,我定要打得她满地找牙!”
    苏满树看着南巧那小胳膊小腿,忍笑开口:“好,我帮你打。”
    南巧捂着脑袋,跟苏满树抱怨:“你说这个葛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天一个样,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人,竟然还妄想着嫁给你,真是气死我了!”
    苏满搂着她,轻拍她的背,低声哄她:“不用理会她,她早晚要嫁出去的被我救过的人都哭着要报恩怎么破。”
    南巧已经烦透了葛花,便问苏满树,“葛花究竟什么时候会嫁人呢?难道她还可以自己选择夫君嫁了?我现在倒是希望她能嫁一个厉害的夫君。”
    苏满树说:“西北军营虽然规矩多,但是若是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倒也不是没有成全的可能。葛花虽然是改嫁,若是她有了人选,跟上面申请,或许就能够成全她呢。”
    南巧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葛花瞄准了苏满树,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过,南巧更生气了,这葛花是把她当成死的吧,竟然敢这般大言不惭,说要嫁给苏满树。她这个明媒正娶有婚书的正头娘子,可是还活得好好的!
    南巧越想越气,拉着苏满树抱怨了许久,最后才被苏满树哄睡着了。没想到,第二天,她刚洗好漱,还没来得及跟苏满树去吃饭,他们大屋子里还真就来了位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年岁有些大的老将士。
    这人南巧不认识,看什队里其他兄弟的态度,再加上那位老将士的派头作风,应该是他们上头的一个头头,大概是百夫长或者都伯之类的,或许更大。
    他朝着什队里打招呼的兄弟们点了点头之后,便径直走到了苏满树前面,也没看南巧,直接道:“苏什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都伯,别来无恙。”苏满树虽然官职比都伯小的,但是态度却一点不卑不亢,礼数周到,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李都伯一脸为难地看向苏满树,道:“苏什长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个事,要征求一下苏什长的意见。”
    苏满树拍了拍南巧的手背,让她在这里等他,抬腿就跟李都伯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跑进来的竟然是唐启宝,人还没到,进门就嚷嚷着,“师娘师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南巧正在叠衣服,一回头,就看见唐启宝气鼓鼓的,一张小脸都气红了,就差头顶冒烟了。
    看见他这个样子,南巧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唐启宝几步就蹿到了南巧身边,咬着嘴唇,小声开口,“师娘,刚才那个李都伯竟然、竟然让师父、让师父与你和离,再娶一房媳妇儿!”
    南巧:“……”
    她气愤不已,她不知道这个李都伯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但是这话听着就叫人不舒服。什么叫做让苏满树与她和离?什么叫让苏满树再娶一房媳妇儿?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她是苏满树的媳妇儿,有朝廷婚书的,明媒正娶的!
    南巧正要细问唐启宝,苏满树就已经回来了。他一抬头,看见唐启宝和南巧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李都伯刚才的话,想必南巧是知道了。
    他朝南巧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别担心,李都伯是发昏了才会过来保媒。”
    南巧急忙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满树挥了挥手,把唐启宝打发了,才说:“是顾以托李都伯来向你提亲的。”
    “什、什么?向我提亲?!”南巧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顾以都走了,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了。她上次泼他一盆水,简直就是太轻了。她应该直接撬开他脑壳子,看看里面的究竟装的都是什么稻草灰!
    苏满树没等南巧回过神,便继续说:“李都伯还说,为了补偿我,要给我再娶一门媳妇儿[清穿]后宫升级路。”
    南巧气得直跺脚,“他敢!”
    苏满树侧头含笑问她:“你怎么不问问这再娶的人选是谁?”
    原本南巧还没有想出来,经过苏满树这么一问,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她恶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是葛花!”
    她说完,也不等苏满树给出回答,就骂了起来,“缺德!缺德!真是缺死得了!竟然动了要拆散我们夫妻的心思,真是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南巧便有些委屈了,她抓住苏满树的胳膊,低声道:“满树,是不是因为我之前的过错,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不是夫妻,想要拆散我们?可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们竟然还要动这种脑子,真是太过分了!”
    苏满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搂在怀里安抚:“不是因为你的错,是顾以在针对我们。”
    他朝南巧笑了笑,哄她说:“媳妇儿,你放心,就凭顾以,他掀不出什么浪花的。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都伯,还不能把与你有婚书的夫君怎么样的。若不是唐启宝多嘴,我原本没想说出来,免得让你担心,徒增烦恼。”
    南巧现在是千真万确地恨上顾以了,她发誓,别让她逮到机会,不然她肯定不会让顾以好过的。
    苏满树见南巧情绪一直不高,临走前特意跟南巧交代:“顾以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搭理,但是你可能会遇到葛花,防着她些。”
    南巧不明白苏满树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苏满树解释,“葛花三番五次的来缠着你我,前后态度截然不同,只能说明她背后有人撑腰。这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顾以?”南巧摇头,有点不敢相信,“他一个小小的都伯,竟然会插手这种事情?”
    苏满树笑道:“所以说,他是不知天高地厚,拎不清的,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不然他也不会揪着你我不放。”
    有了苏满树的安抚,南巧的心舒坦多了。吴嫂子也听说了这件事,顿时觉得荒谬,忍不住跟南巧抱怨,“哎,你嫂子我嫁进西北军医也有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让女眷和离改嫁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不长脑子的人过来说亲,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枉费还当上了什么都伯,我呸!”
    吴嫂子只知道唐启宝说的那些事情,并不知道关于顾以的事情,不然吴嫂子肯定会更加生气。
    不过,让南巧出乎意料的是,还真就如苏满树预料的那般,葛花又来找她了。南巧现在看见葛花,就是一肚子气,调头就走,不想理她。但是葛花发挥了她狗皮膏药的功能,挺着大肚子,急匆匆地朝着南巧就冲了过来,吓得南巧拉着吴嫂子立即向旁边躲了过去,恰好躲开了她。
    葛花总算是把南巧逼停了,急急忙忙地道:“南巧妹妹,我有话要和你说。”
    南巧冷笑:“怎么,又要抢我夫君?”
    葛花摇头,直接开口:“不是,这次我不是为了我和苏大哥的事情来的,是有人想让我给南巧妹妹带一些话。”
    她说完,见南巧没什么反应,便看了看吴嫂子,有些为难地开口,“南巧妹妹,这些话是很私密的话,有外人在不好逆光世界。”
    南巧倒是想看看葛花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便再没有着急走,“这是亲嫂子,不是外人,我的事都不避着她的,你若是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罢,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葛花想了想,表情纠结,“南巧妹妹,我这是为了你好,这话外人听了不好,我只能私下里跟你说。”
    南巧也来了脾气,直言道:“你爱说不说,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嫂子,我们走。”
    吴嫂子一向都是站在南巧这边的,听到南巧的话,立即起身,极其配合南巧。
    葛花见南巧真的要走,葛花有些急了,仗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堵住了南巧和吴嫂子的路,又刻意压低声音,小声道:“南巧,你……你要我在这里说?”
    南巧望了望周围,有许多什队的女眷正在周围路过,见葛花挺着大肚子堵着南巧,都抻着脖子,十分好奇地看过来。她们见南巧看过来,又避过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南巧冷笑着,故意大声说:“葛花,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南巧一向行得正,坐的端,自问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想说便说吧,不想说也随意,我没有逼过你。”
    吴嫂子也开始帮腔,“曾家弟妹,你说说,你拦住我和苏家弟妹做什么?我们本就不相熟,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怎么搞得像是见不得人似的,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忍?”
    吴嫂子这几句话,把周围的那些等着看八卦的女眷们都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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