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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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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巧抱着东西,低着头,满眼都是不安,惶恐又无措。
    她曾听闻,西北军营的军规一向严明,不知道苏满树会不会因为揍了那个坏男人而受到处罚。要是因为她惹来的麻烦,苏满树受了处罚,那该怎么办?
    苏满树走到她面前,顿住脚步,站定,轻声安慰她:“南巧,别怕。”
    南巧的眼泪十分不争气,刷的掉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绷紧的情绪,忽然因他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就轰然崩塌。她抽着鼻子,小声问:“你揍了那个人,会不会惹上麻烦?”
    “不会。”苏满树回答的极为果断。
    南巧抬了手,擦了擦眼泪,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真的没事?”
    苏满树笑道:“真的没事,我想揍他很久了!”
    ☆、第06章 上药
    没出息的掉了几个眼泪瓣,南巧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抱着东西,不敢抬头去看苏满树。
    这时,她才有心思注意到怀里的一包东西,是刚才苏满树塞给她的。
    包着东西的外皮是苏满树的外套,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好几颗红彤彤的果子,还有一小捧黄白相间的野花,因为被胡乱的塞进去的,有些根茎已经断掉了。她还在里面发现了五六枚蛋,灰白的外壳,比鸡蛋小一圈,应该是什么鸟蛋。
    苏满树伸手从她怀里接过这个包,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块帛布,布料很软,塞进了她的手里。
    南巧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让她擦脸。
    她捧着帛布胡乱的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后,苏满树把那一小捧黄白相间的野花,塞进了她的手里,随意说道:“这附近没什么好看的花,你先对付着拿着玩。”
    南巧捧着那一小捧花,受宠若惊。说实话,这小捧花的花朵很小,只比大拇指的指甲大上一圈而已,又是黄白相间,根本算不上漂亮,但是她心中却莫名的涌上一股暖意,眼泪又涌向了眼眶。
    南巧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他:“是给我的?”
    苏满树道:“你们小姑娘家应该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刚才遇到了,就给你带回来了。”
    他说完,抓了一颗又红又圆的果子,在身上蹭了蹭,塞进了南巧的手里,“尝尝。”
    果子很小,南巧一只手就能握住。她也不计较果子是否干净,直接往嘴里塞。甜甜的,微带酸味,汁液饱满,生津止渴,十分的好吃。
    看见南巧露出满意的表情,苏满树显然很高兴,边走边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给你带了许多,你闲着没事可以当零食吃,吃光了我再去摘。今天不太方便,不然我可以去抓几只野味让你尝尝。”
    “你们平日还打猎?”
    “偶尔抽空会上山,改善下伙食。毕竟我们这里离山近,营地里发下来的食物又是固定的。”苏满树手里握着一颗蛋,跟她说:“等一下,我找个地方升火,把这几颗鸟蛋烤了吃。”
    南巧愣了愣,跟着他的脚步也不自觉的慢了几分。原来他刚才跑到河对岸的林子里,是特意去给她找这些东西去了。
    她不自觉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蓦然感动,她……真的是遇到了一个好人。
    她看向苏满树时,目光无意撞到他垂着身侧的右手,他的右手手指微微蜷缩,手背上的骨节竟然流血了,很显然是刚才打那个坏男人时受的伤。
    “你受伤了?”南巧忍不住出声。
    苏满树这才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十分不在意,“没事,小伤,可能是刮到哪里了。”
    南巧看了一眼方向,她知道往右边走,就能到他的家,便问他:“家里有药吗?”
    苏满树诧异的望了她一眼,才缓缓的回答,“有。”
    南巧坚持回家,两个人回到了家门口,苏满树推开门,南巧跟着迈过门槛,进了屋子,她就焦急的问苏满树:“药膏放在哪里了?”
    苏满树十分无奈,劝她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根本不用上药,你不用这么紧张。”
    南巧异常固执,坚决摇头,“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不能不管。”
    苏满树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伤口,只有很短的一条,应该是揍曾自扬时刮到的,根本不需要上药。但是看到南巧急的团团转的模样,又不忍心让她内疚,于是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准备自己给自己上药。
    南巧立即跑到他面前,伸手抢了过来,又黑又圆的眼睛望向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给你上药。”
    苏满树本能反应:“我可以自己来的。”
    南巧摇头,“不行。”
    她让苏满树坐在矮凳上,自己蹲在他的面前,抓过他的手,拿了一条干净的帛布,仔细的擦着他的伤口。
    他的手又大又厚,指腹和虎口都结了薄茧,这些是常年习武所致。她的手又小又嫩,白皙软滑,碰在他的手上,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痒痒的感觉。
    苏满树对于自己产生的异样不适,立即清咳的几声掩饰。南巧的手指,正沾了药膏要抹上他的伤口,却忽然听见他清咳了几声,急忙抬头,满脸关切:“是昨夜着凉了吗?”
    现在虽然还未入秋,但是西北边疆一向比较寒冷,他们平日里的衣裳都是厚实的长袍布衣,昨晚苏满树随意的睡在了临时搭建的木床上,着凉也是在所难免的。
    苏满树摇头,“没事,你不用担心。”
    南巧低着头,继续给他上药。她软嫩的指腹在他的伤口上仔细的擦着,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苏满树也垂着头,目光正好落在她的后颈。她低着头,后颈裸.露在外,粉嫩白皙,格外诱人。苏满树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这样实在不好。于是悄悄的转头,避开了视线。
    忽然,他只觉手背一凉,有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心头一惊,又挪回视线,落在了南巧身上
    南巧在哭。
    她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细嫩软滑的小手,还握着他的大掌。
    苏满树有些心疼,南巧的容貌极佳,是他见过的女人中,长得最漂亮的。她的皮肤白皙,手指细嫩软滑,之前在家一定是娇养着的,并不曾做过什么重活。
    这么个娇养的小人,被送到了他们西北边疆,地偏荒凉,环境恶劣,她自然是心有委屈的。
    想到这里,苏满树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黝黑柔软,触感极好。
    他说:“别哭。”
    南巧哽咽着摇头,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我而起,让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过是伤了手而已。”他的语气很无所谓,随意的摆了摆手。他又问:“是他把你抓回来的?”
    南巧帮他抹好了药膏,手里握着帛布,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怪不得她没能逃走,原来是又被人抓了回来。
    南巧怕苏满树误会她和那个一脸淫.笑的坏男人有些什么,急忙解释:“他抓我回来,就说要娶我,还说什么跟上头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不愿意嫁他,所以当时就从新娘人群中逃了出来,遇到了你……”
    苏满树忽然一笑,似乎心情很好。他低头看她,笑问:“所以,你是愿意嫁给我的?”
    南巧一愣,顿时就忘了哭,抬起头,正好对上苏满树满是星辰的双眸,漆黑深邃,摄人心魂。
    一时间,她说不出话来,好像,答案竟是愿意的。可是,他们明明是陌生人,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
    苏满树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反而问她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女人,都像你这么爱哭吗?”
    南巧一惊,立即摇头,急忙解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的解释,“我平日里是不爱哭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不爱哭?”苏满树摇头轻笑,似乎是故意打趣她:“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在哭。”
    “不可能!”南巧坚决否认。她记得当时她都吓傻了,连叫都忘了,怎么可能会哭!
    苏满树大笑:“你真的在哭,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甚是可怜。”
    南巧只觉得脸发热,站起来,背过身,不再看他。她忽然想起今天苏满树打那个坏男人时,旁边那些人说的话。什么凶残暴虐,手刃恩师之类的。她转头去看他,他脸上还挂着笑,整个人温风和煦的,怎么可能是凶残暴虐的人呢?
    苏满树一抬眼,就抓住了偷瞄他的小姑娘。他觉得她很有意思,不舍得放过她,故意打趣:“这么看我做什么?”
    被抓了个正着的南巧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被冤枉了。”
    “我被冤枉了?”苏满树对她的答案很是吃惊,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
    南巧说:“你打坏男人的时候,别人都说你坏人。”
    “手刃恩师,斩杀同门?”
    南巧点头,就是这些。
    苏满树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他起身站直,身姿如松,又高又大,南巧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罩在了他的整个影子里。
    她仰着头,费力的望着他,静静的等着他的说话。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漠,薄唇轻启:“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做过。”
    南巧瞪圆了眼睛,满脸震惊,不可置信。苏满树一向都是温和待人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苏满树也望着南巧,脸上毫无表情,整个人十分的淡然,渐渐的散发着一种冷气,似乎说着生人勿进。
    两个人相互对视,静默了许久,苏满树才缓缓开口,语气略带嘲讽:“怕吗?”
    南巧摇头,“不怕。”
    苏满树眼中惊讶一闪而逝,神情很快恢复如常,甚至唇角还微微上扬,挤出了一个笑容,很复杂的笑容。
    “为何不怕?”
    “你是好人。”这一次,南巧回答的十分坚定。
    “哈哈……”苏满树笑了,朗朗大笑,似乎十分开心。他长臂一伸,将南巧抱进怀里,轻声道了两个字:“谢谢。”
    ☆、第07章 苏满树
    很短暂的一个拥抱,南巧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满树已经放开了她。
    他手掩唇,轻声道:“抱歉,冒犯了。”
    南巧眨了眨眼,脸烧的通红,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苏满树说:“明日我带你去集市,需要添置什么告诉我一声。”
    原来西北军营的士兵在休假时,还可以去集市上。这点倒是出乎南巧的意料之外,她一直以为西北军营整个都是封闭的。
    不过,一想到要去集市,南巧揪着手指,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开口。
    苏满树本来没留意,一转头,发现她还在原地傻站着,忍不住笑道:“南巧,想什么呢?”
    南巧慢慢抬头,满脸纠结,“我、我没有银子,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苏满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了好半天。笑够了他才开口说话:“你是我妹子,买东西还能让你花钱?”
    南巧倒是听闻军营将士每月都有些军饷,不过俸禄最高也不过五两一月,像是苏满树这种什长,应该也不过一二两银子罢了。她摇了摇头,开口拒绝:“不用为我添置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对付的,你不要乱花钱了。”
    苏满树倒是没有跟她纠缠这个话题,直接说明天去了集市再说,然后出了门,把南巧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
    南巧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开始帮忙收拾起屋子来。苏满树的屋子很小,东西也很少,他平日里又是个极其干净规整的人,倒是没有什么能让南巧收拾的地方。
    南巧无聊的呆了一会儿,正想要出门去看看,苏满树就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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