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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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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所以,你可能觉得我是来叫你走的,但是很抱歉不是。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对手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结果……”上下打量了一下陆遗珠,眼里出现鄙夷。“结果不过就是这样?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黎满满是失望的。她完全看不出顾颜殊喜欢陆遗珠的理由是什么。她瘦得已经脱了形,就像一朵花已经渐渐枯萎。她的脸上除了冰冷就是冷漠,甚至自己进门这么久,她连一句请坐请喝茶都没有说过。这样一个不懂得为人处世,待客之道都不会的女人,真的适合站在顾颜殊身边为他当顾家的当家主母吗?人人都说她漂亮,可是黎满满能看出来的却只有苍白和柔弱。顾颜殊喜欢这样的女人?黎满满觉得很可笑。
    “就算顾颜殊选择宁想衣我都能接受,怎么偏偏是你,是你这么一个三流角色?”
    三流角色。
    因着这四个字,陆遗珠终于把目光投向她,细细地看。黎满满穿着红裙子,颜色鲜亮,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漂亮靓丽。
    “我认识一个女人,”陆遗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才带出一丝温柔的笑。就像灯光缓缓从珍珠上掠过,一种静美柔和的惊艳。即使她已经瘦得失去当初让人心动的颜色,在这一笑里面,却依稀能够看见最初的风华。“可能你也听说过,她也喜欢穿红裙子。但是她穿得比你好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穿上红色就像一团火,轰轰烈烈灼人眼球,而你,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也只是颜色亮一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黎满满听不明白,脸上已经有薄怒。
    “想告诉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我是你眼中的三流角色,在第一美女面前,你也只能作壁上观。”陆遗珠极少说这样的话,可以看出她是真的不喜欢黎满满这个女人。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顾黎满满气得发白的脸,径直把床边的书拿起来翻开,声音冷淡:“我累了,你回去吧。”
    “陆遗珠!”黎满满猛地站起来,愤怒地看着她。“你简直就是变/态!我现在是在你面前说我看上了你的男人,你居然跟我扯什么别的女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不觉得自己更可笑吗?”她一个冰冷的目光投过去,气氛冷的像是要凝结成冰。“看上了就自己去追,能追到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有关系?”
    “你就是吃准了顾颜殊爱你,就是吃准了他不会离开你是不是?所以…所以你才能伤害得那么肆无忌惮!”
    “是又怎么样?”陆遗珠现在只想快点打发这个女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没有半点说话的权利。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叫人了。”
    “你以为我很喜欢待在这里?”黎满满扭头就要走,走到一半又回头,对着她冷笑着嘲讽:“陆遗珠,我就看你是不是能骄傲一辈子。如果颜殊哪天真的放开手,你是会痛哭流涕还是苦苦哀求呢?我真是好奇极了。顾颜殊早晚是我的男人,你早晚也会成为过去式。”
    陆遗珠没有再理她,静静地翻过一页,正好讲到洛丽塔的继父找到她,强势性想要带她走的画面。
    ☆、第35章 梦醒好冷清
    助理找到柳如梦的下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顾颜殊还没有回来,黎满满也就不怕被他发现柳如梦的行踪,直接让助理带她来见自己。
    曾经衣着华贵容色如花的豪门小姐,现在站在黎满满面前,却浑身脏污不堪,甚至散发着浓重的异味。曾经娇矜的少女,现在眼里却只剩下恐惧和不安。黎满满看着她,又想起因为她而导致的柳家的悲剧,不寒而栗。
    她简直没有办法想象,顾颜殊那个男人,是如何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端着一杯清水,兵不刃血就拿下了柳家这个盛大的家族。甚至没有给他们一丝死灰复燃的机会,死的死散的散,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只是因为,柳如梦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她更没有办法想象,顾颜殊是如何怀着这份深仇大恨蛰伏了这么多年,直到宁想衣嫁给卓非臣自顾不暇,才动手收拾柳如梦。
    一个怀着恨的男人其实并更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怀着深仇大恨,却能够忍住仇恨步步为营,随后一击击溃对方的男人。
    黎满满想了很多,在柳如梦面前却一点都没显露出来,含/着微笑说:“柳小姐,请坐。”
    柳如梦看了看她,坐下来之后又不断查看四方,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已经不再是娇蛮任性的富家千金,犹如惊弓之鸟。其实不过是短短一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如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确定四周没有危险,柳如梦点点头捧起桌上的热巧克力就喝。不得不承认,黎满满很会揣测人的内心,像柳如梦这样的人,经历了痛苦的奔走和藏匿,高雅的红酒和咖啡根本就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一杯热巧克力带来的甜蜜和热量,恰好满足了她的需要。
    看她喝完一杯热巧克力,黎满满又招手让佣人拿来一块蛋糕。“晓丽做的栗子蛋糕很不错,如梦,你应该饿了吧,先吃块蛋糕垫一下。”
    柳如梦的确是饿了,连小银勺都不用,直接用手抓起蛋糕就吃。她的手上全是乌黑的污渍,抓在蛋糕上面,雪白的奶油顿时出现了好几个指印。她却根本不在意,动作极快地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吞咽。因为吃得太快,一不小心就噎住了。黎满满忙把自己面前的一杯清水递过去,她一把抓/住就往嘴里灌。灌下去大半杯,这才把噎住的蛋糕送下去。
    好久没吃这么饱了,柳如梦长叹了口气,满足地用自己的黑手擦了擦嘴,一道黑痕,还不如不擦呢!黎满满差点忍不住在脑门上暴起一个十字路口。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看在你请我吃这么一顿的份上,我都告诉你。”经过这么多事情,柳如梦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你来我往,享受了什么,必然也要付出一点什么。什么都不要,人家黎满满凭什么要请她吃东西?她倒是学乖了。
    “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准确的说,你知道的,我都知道。”黎满满实在看不下去,递过去两张纸巾,“擦擦嘴吧,虽然逃亡了这么久,总不见得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了。”
    “礼仪?”柳如梦虽然觉得很可笑,但是还是把纸巾接过来擦了擦嘴。“黎小姐,如果你两天只吃到两块饼干一口清水,你就会明白,所谓的礼仪,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在生命面前,礼仪又算得了什么。说到这里,柳如梦又想起了那个害她到这个地步的男人,即使如此,想起他还是会怦然心动。“说起来顾颜殊可真狠啊,你知道什么叫做家破人亡吗?我以前也以为是天方夜谭的。”
    说到底是她爱错了方式,秉承着得不到就要抢的宗旨,惹了一个不该惹的男人。千方百计跟宁想衣牵上线,联合着挖了几个坑。先是拍陆遗珠穿着汉服在大街上走的照片,以作秀的名义传到网上掀起满城风雨。
    再找了街头飞车党,在陆遗珠落单的时候撕扯她的衣服,抢她头上的步摇,把她弄进了医院。
    最后在宋汐伤人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让她无端被卷入蓄意杀人案件,被关进看守所。经历一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他们以为陆遗珠玻璃心,会在坑里跌的粉身碎骨。结果顾颜殊却垫在坑里,护得她安然无恙。顾颜殊不动声色了好几年,他们都以为他就此罢手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知情。结果就在宁想衣结婚前夕,他一个文件袋几句嗓音清淡的话语,却让他们心如死灰。
    他森冷地问宁想衣:“痛吗?当年我的遗珠,也这么痛。”
    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他动不了宁想衣,却成功让宁想衣痛苦一辈子。而失去宁想衣保护的柳如梦,前两天还想要跟夏轻雨结盟想要抢顾颜殊,突如其来父母就给了她一大笔现金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她偏偏不肯信,结果过了两天,就不断爆出柳家的丑闻。
    经商的就贪污公款,搞工程的就拖欠工程款闹出多少人民,甚至走政的被爆出与黑结合走私贩毒……
    其实柳家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这些事十之八/九都是真的。只是别人根本不会想要去爆出来,而顾颜殊,像毒蛇一样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出动,一招毙命。
    那些证据一样一样,随便一条拎出来都是死罪。
    柳如梦在那一刻完全没有自己平时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气势,跪在地毯上哭得绝望。是真的绝望。平时疼爱她的父母,就算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动手打她。父亲不断地叹气不断地叹气,母亲流着眼泪也跪在地上,苦苦求她逃。
    没有人希望女儿在牢里度过青春年华,所以他们做这辈子最后一件亏心事,求她走。
    柳如梦走的时候只有身上一件衣服,口袋里三百现金。她连身份证都没有,只能住最廉价的旅馆。一天50,一个星期都住不满。她以前从未觉得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她甚至一点谋生手段都没有。
    一开始躺在脏污的床单上她会作呕会彻夜难眠,后来就能睡得很沉。因为白天要不停的去想赚钱的办法,晚上就不会再给她时间胡思乱想。偶尔她回想起父母,想起那些灯红酒绿欢声笑语的夜晚,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个清俊如画的男人。
    她有多爱他,又有多恨他。
    到最后柳如梦根本不会想到这些,她住不起旅馆,天桥下面就是她的家。她吃不起东西,为了生存就学会了乞讨。饥饿和寒冷的滋味你尝试过吗,太难熬了,难熬到让人放弃尊严放弃希望。
    有时候柳如梦觉得自己早该死了,却偏偏这么半死不活地活着。偶尔之间她看见了傅一。曾经跟在她身后的小跟班,因为提前退场嫁给了夏轻雨。再相见的时候,她在夜市体验生活一样,被夏轻雨小心翼翼护着来吃一碗酸辣粉。而她衣衫褴褛,浑身脏污,低下头捞别人碗里吃剩下的关东煮。
    鲜明得可笑。
    走投无路的时候柳如梦也出卖过自己,谁让她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这具年轻的**和还算漂亮的脸蛋能看。不过也没什么好客人,廉价的旅馆,或肥胖臃肿或瘦削无力的男人,就是她对性的诠释。
    她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想起那个深爱的男人了,她催眠自己不断催眠自己,没有爱也没有恨。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她有什么能力跟顾颜殊去斗?所以她只能选择,默默忘记。
    后来她得了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凑了好久的钱去医院一看,嚯,老天真残忍,艾滋病。柳如梦捏着那份化验单,笑出满脸的眼泪。谁说天无绝人之路,天最爱跟人开玩笑。
    医院里的医生都对她如避蛇蝎,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却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抱着他最爱的女人也来了医院。他们相错而过,她站在那里看,看那个男人抓着头发绝望,忽然觉得老天也挺公平。忽略心头那缕细微的疼痛,随手把化验单扔进垃圾桶,她转身跑得飞快。
    她还是回了天桥,不再卖自己,乞讨着想要度过这个人生。结果竟然有一个男人找到了这里,说什么黎小姐要见她。柳如梦倒也挺佩服他们,连顾颜殊都找不到的地方,他们竟然能摸过来。不过也许顾颜殊一直就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默默地甚至是含笑的看着自己沦落。
    毕竟死亡太轻松,清醒着痛苦才最让人绝望。
    柳如梦胆战心惊地上了车,一年都不到,她已经脱胎换骨,坐在车里站在别墅里,恍如隔世。
    见到男人口中所谓的黎小姐的时候,柳如梦就知道了。她想起不经意间飘落在自己面前的那张报纸,跟顾颜殊传过绯闻的女人,黎满满。娱乐圈新晋的人气女王,黎满满。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满身都是用钱堆积出来的奢侈高贵。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信心满满,说一定要把顾颜殊拿下。
    ☆、第36章 要的得不到
    黎满满坐在沙发上听完了柳如梦像梦一样的人生,恍恍惚惚觉得顾颜殊真是个残忍的男人。他对爱情那么执着偏激,甚至不惜用别人的血色来为其增添颜色。
    “你想告诉我什么?”她问柳如梦。
    柳如梦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试笑了,脸部肌肉稍微感觉有点僵硬。“我没有想告诉你什么,即使我说了,你现在也不会相信。黎满满,你只有自己尝试过了,才会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黎满满志得意满,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站起身就对着她说:“那是因为你们都不是黎满满!”伸手招来佣人:“带柳小姐去洗澡,舒舒服服睡一觉,其他的事情,我们过两天再说。”她把柳如梦找出来,当然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但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说完,黎满满转身就要出去。她今晚还有一个通告要赶,为了见柳如梦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而且本质上,她并不想跟这个女人待在同一个地方太多时间。虽然说艾滋病不会在空气中传播,但是闻到她的味道,黎满满就觉得恶心。
    “黎小姐,听我一句劝。别跟陆遗珠抢,你抢不过她。”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回答柳如梦的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柳如梦和黎满满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黎满满就算走到最后一步,也不会选择出卖自己。即使死,也比那样苟延残喘活着要好。每个人对骄傲都有自己的一种定义。
    顾颜殊从香港回来的那天天气很好,照例像每次出差回来一样,他往机场扫视了一圈,不出所料,没有人来接自己。他一直做着一个梦,梦见有一天他出差回来,陆遗珠站在人群里朝他笑。可是他却清清楚楚知道,这一天分明永远不会来。
    “boss,”denny看他在人群中搜寻,也吃不准老板的心思,试探着问了一声:“是去公司还是直接回家?”
    “都不。”他拉松领带,心情很好一样地把公文包递给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把文件送到公司去,我去医院看遗珠。”
    果然,他一回来的头等大事不是公事也不是休息,而是去看一看他那一位,还住在医院的顾夫人。虽然说夫人可能并不想看见他。
    到了医院陆遗珠却不在病房,找了护士一问,才知道今天顾晗羽来了,陪着她到楼下散步去了。掏出手机想要打给顾晗羽,想了想却又放下。兀自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闭上双眼趁着这个空档休息一会儿。
    顾晗羽扶着陆遗珠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沙发太小,他侧坐着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撑在桌上,皱着眉看起来睡得很不舒服。
    “他看起来很累。”陆遗珠站在那里,非常轻地说了一句。她已经很久吃不下东西,身体极度虚弱,刚刚在楼下走了半个小时就累得两眼发黑,几乎要昏过去。这时候说话的声音也没办法大,甚至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就要倒下去,顾晗羽一把扶住她把她送到床/上靠着。
    在床/上靠了好一会,眼前的昏天黑地才算过。顾晗羽看她缓过来,才说:“我去把哥叫醒,他在这里睡着也不是个事情。累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干脆回家呢!”她越说越生气,走过去就要把他叫醒。
    却听见陆遗珠气若游丝地说:“你叫了他也不会肯回去,难得睡得这么好,别叫醒他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她还想再说什么,陆遗珠却不再理她,继续翻开床头的《洛丽塔》。这本曾经的禁/书陆遗珠来来回回已经看了好几遍,书页都已经被摩挲旧了。顾晗羽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皮包就要走,陆遗珠决定的事情总是没人能够动摇的,除非你有顾颜殊一样的耐心。
    顾晗羽手心还攥着刚才拿出来想要给陆遗珠擦汗的一张纸巾,她走在走廊上,背着皮包,一点一点把纸巾摊开,然后对折再对折,最后团成一团,往垃圾桶里一扔。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就像这张纸巾一样,从来没有被需要过,到最后甚至还被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她自嘲一般地勾起唇笑了笑,无奈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喉间干涩,动动嘴唇又想说一句好久不见,却发现失去语言能力,连一句最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警告你,别跟我说好久不见啊。”看她发现了自己,甘阳舒站直了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摆了摆。
    “你还是老样子,”顾晗羽跟着他继续往前走,“怎么会在这里?”
    “想来看看你,就来了。”他还是玩世不恭地说。
    顾晗羽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他。走到医院门口,她说:“我要走了,再见。”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极少地缠/绵,好像有很多话要讲,却又没什么好讲。“现在很难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她不着痕迹地挣开他的手,微笑疏离,“我开车来的,再见。”明明来的时候还是艳阳天,踏进车门却开始吹起阴冷的风,小雨淅淅沥沥地飘下来。苏城的雨总是这样,天说阴就阴,只是下一小会儿的雨,却每次都要搞出好大的阵仗。
    打开雨刷,顾晗羽绝尘而去,借着车后镜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的车子看,看不清表情,却好像要把这个凝视作成天长地久的姿态。何必呢,她摇摇头加快了车速。今时不同往日,甘阳舒,你以为还是几年前吗,顾晗羽因为你几句哄骗的话就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甚至你说要等,即使毫无理由毫无未来,她也等了。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回了他,离过婚的他。真可惜,她已经不要了。
    顾颜殊在香港奔波了好几天,硬生生把原本十几天的行程压到了三天多,超额完成任务就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他是真的累了,睡到繁星点点才醒过来。正好赶上护士给陆遗珠打营养针,对着他笑着说:“顾先生你可算是醒了,这都到了饭点了,您不饿啊?等等我们去食堂吃饭,要不要给您打一份上来。”
    “不用了,我还不饿,谢谢。”顾颜殊带着温和的笑意回绝了小护士的示好,她红着脸匆匆出去了,连原本要给陆遗珠喝的蜂蜜水都忘了拿给她。
    陆遗珠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多不怪,伸长了就就要自己去够杯子。可惜杯子放的有点远,她不吃东西又没有力气,根本够不到。顾颜殊起身走过去,拿起杯子递到她面前。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要拿,他却往边上一躲,强势地说:“有吸管,你对着喝就可以,我拿着。”
    “我自己来……”
    顾颜殊狠狠鄙视了一把她虚弱的声音:“你拿得住?别任性,打翻了还要麻烦护士换床单。”
    他抓着杯子不肯放,陆遗珠只好就着他的手喝。她的胃口已经变得很差很差,连蜂蜜水都是医生们坚持了好久,坚持了好几次才能喝下去。她一小口一小口喝的很慢,平时护士眉眼之间都要带上不耐烦的神色,顾颜殊却安安静静地半蹲在那里,不时看看被子又看看她。并不是为了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喝完,而是想看一看她能够喝多少,情况是不是比自己走之前好一点。
    结果虽然不是很理想,却还过得去。走之前她只能喝下三分之一,现在虽然不能全部喝掉,却已经能喝掉三分之二。顾颜殊示意她再喝一点下去,她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一丁点都灌不下去了。他也不介意,随手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渍,看她靠回去,站起身随手把剩下的蜂蜜水喝光。放下杯子,把椅子拉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这两天过得还好吗?”
    陆遗珠侧到床的另一边不理他,拿起书继续翻看。看她不肯理自己,顾颜殊早就已经修炼得心平气和,习惯这种冷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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