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嗯嗯，是。我送满满回去就行。”
    大家先是送走倪安安，然后是夏满跟曲安。
    黎旭站在路边，目送车开远之后，回身。
    李曼双手抱臂，倚在一个一人高的花台边，似笑非笑。
    “有事？”黎旭问。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李曼站直身体，走过去，站在黎旭身边，声音含笑问：“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大概你能想到的我都试了。”
    看到他脸上这会儿才显露出来的疲惫，暗自心惊，李曼受不了地直摇头，“疯了。”
    黎旭捏捏鼻梁，自嘲笑笑，却没有反驳。
    *
    夏满回家，发现婆婆来了。
    “阿姨。”
    舒云也是刚刚进门，正在跟明姨一起整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听到夏满的声音，回头，见到她脸上就挂上笑，“满满回来啦？”
    “嗯。”见她们在忙，夏满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她刚走近，就被舒云拦下来，紧张道：“你别动你别动！千万别碰到胳膊。”
    “阿姨，没事的。”
    “怎么没事，你看看你胳膊，那么大一快青紫，不知道还要疼多久才好，睡觉怕是都睡不安稳，多遭罪啊。好好呆着，别动。”
    这些话，一字一句直往心底里钻，说不出来的熨帖，说不出来的暖。
    夏满觉得自己像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孩，抿唇也压不住笑，右手背在身后，乖乖站在旁边。
    “我给你炖了点汤，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给你送过来了。你啊，刚好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也好好养养身体。你看看你这瘦的，电视上看着还不觉得，这真看到人，瘦得叫人心疼。”
    夏满一句不反驳，点头，“嗯。”
    “你吃饭了吗？那汤要现在喝点吗？”
    “好啊。”
    舒云让明姨把汤热一热。
    吩咐完，带着夏满到客厅。
    “对了，程什人呢？”
    “去公司了。”夏满老实答。
    刚在沙发上落座的舒云女士一听这话险些没跳起来，“去公司？你这身上有伤，他还去公司？！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再喜欢工作，也要看看时候，哪有扔下受伤的老婆去工作的道理！简直不像话！”
    说着就从包里翻出手机。
    一听这话，夏满赶紧拦下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这个电话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电话没有打出去，舒云女士觉得甚是对不起自己儿媳妇，牵着她的手握在手里，语重心长道：“满满啊，程什岁数比你大，加上性格又不是很好，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说，千万别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让自己难受。他要是不听，你就告诉我，我跟他爸来收拾他。”
    性格不好？
    程什？
    夏满有点怀疑她说的跟自己认识的程什是不是同一个人，“阿姨，没有。程什对我很好。不对，是很好很好。”
    舒云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拍拍她的手，“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了。”
    想起一件事，舒云话锋一转，“对了，你跟程什是打算要孩子了吗？”
    夏满：“？？？！！！”
    猛地被问道这个问题，夏满又慌又急，突然说不出来话，憋得满脸涨红，连连摇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没……没有啊。”
    见她这脸红紧张，又像是要急哭的样子，舒云顿时直觉不太好，忙问：“怎么了？”
    转念，察觉到什么，不由追问一句，“你们夫妻生活不和谐吗？”
    舒教授思想开明，觉得这事属于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说的。
    然而夏满这下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叫她怎么答？
    不过这个话题都聊到这儿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要是自己说不和谐，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叫她招架不住的问题。
    只好硬着头皮，含混支吾地应了声不是。
    说话的时候从脖子到耳朵红了个透，头低得看不见脸，像是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是不好意思，却不知这个样子落在身边的人眼里，俨然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至于什么难言之隐，稍微一猜就知道了。
    *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夏满心口一松，无比庆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婆婆离开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满是……
    歉意？
    夏满一头雾水。
    拿起手机，翻出程什的头像，想要问他，犹豫半晌，觉得这话题实在是难以启齿，又退了出来。
    *
    华杉大厦。
    四十九楼会议室。
    放在桌上的手机轻轻震了下，程什从汇报中抽神，伸手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