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今天他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微微敞开着，衣领上浅金色胸针打破了黑色的沉闷，整个人看起来随和，但又带着不可忽视的距离感，极有风度。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等很久了？”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夏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一下成为焦点。她今天没有戴口罩，虽然没什么可能，但是这大过年的，到处都是人山人海，万一跟自己那寥寥无几的粉丝来个喜相逢，那事情就大条了。
    她一把抓住程什的胳膊，带着他离开人最多的中庭，边走边把自己的围巾往上拽拽，尽可能挡住自己的脸。
    程什偏头看了眼抓着自己的手，看她一路低着头，脚步匆匆，叫他再一次体会到见不得人是种什么感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夏满直接把程什往珠宝区那边带，走到一半，身旁的人却将她拉住，折身上楼。
    夏满一头雾水地被带进了一家奢侈品店。
    “这里人比较少。”夏满愣在门口的时候，他微微低头，说了一句。
    不过，人少它是有原因的。
    夏满无意之中看了下价签，暗自咋舌，这里一个够她在楼下买好几个。
    旁边程什已经开始挑。看他这架势，夏满轻轻叹气。有他在，肯定不会让她签单。她还想着这次还他一点人情的，弄来弄去，反而越欠越多了。
    最后两个人同时看中了一款设计很简介大方的戒指，刚好男女同款。
    “我们可以提供刻字服务，请问二位需要吗？”导购小姐问。
    程什看向夏满，征求她的意见。
    刻字这个提议对于有轻微收集癖的夏满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当即点头，“好，麻烦了。”
    “请问二位想要刻什么？”
    “名字首写字母怎么样？”夏满小声跟程什说。
    “好。”他点头。
    说到这儿，夏满下意识想到自己给程什的备注，看着导购，脱口而出，“那就刻S，M。”
    虽说知道是名字，但猛地这两个字母一起出现，空气突然安静。
    看到导购小姐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夏满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瞬间涨红。
    慌神之际，旁边有人轻声笑，牵过她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手，道：“麻烦男戒刻S，女戒刻M。”
    他这么一说，云淡风轻地化解了刚刚的尴尬。
    “好的。”导购小姐恢复职业微笑。
    *
    一眨眼就是除夕夜。
    这是夏满离开家后的第六个除夕夜，却是她第二次过年。
    去年是裴宇陪着她一起过的，她一度以为是幸福来敲门，结果却发现是自己的幻听。
    今年是第二次，却是她这六年来第一次完整地过完一个年。大家一起包饺子，准备年夜饭，贴春联贴窗花。
    好几次，夏满险些没有忍住眼泪。
    下午在厨房帮忙，正在做菜的婆婆忽然叫她，等她过去之后，喂了一块肉给她，问她，“咸淡合适吗？”
    含着那块肉，她还是失控了。
    记得小时候过年，一群小孩子围着灶台转，外婆也是这样，一个一个喂，然后问，“咸不咸？”
    她突然红了眼，把婆婆吓了一跳。她捂着嘴，忙笑着一个劲地说太好吃了。借口拙劣，但是婆婆并没有拆穿她，只是让她待会儿多吃点。
    吃完年夜饭，就一起看春晚守岁。大概是一天心情起伏太大，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夏满就靠在程什身上睡着了。
    程家有跨年夜吃面的习俗。
    今天阿姨放假。舒云准备去煮面，一起身就看到儿媳妇靠在儿子身上睡着了，想起她一天跑进跑去，忍不住笑，压低声音，“肯定是累坏了。”
    “睡着了就不要吵她了，面吃不吃都行，带她上去睡吧。”程正耀也小声开口。
    等看到程什没有把人叫醒，而是直接抱着上楼，舒云先是一愣，随后满是欣慰地点点头，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丈夫，指了指上楼的人，低声道：“终于是知道心疼人了。”
    程正耀看了夫人一眼，下巴轻抬，“随我。”
    舒云女士毫不客气地一个白眼扔过去，而后笑着进厨房。
    *
    程什将夏满轻轻放到床上，沾上枕头，睡梦中的人含含糊糊地嘟囔一句，“程什，谢谢你……”说完又沉沉睡了过去。
    程什微微一愣，随即薄唇轻弯，笑意比窗外的月光还温柔。
    不多时，房间里的大灯熄灭，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壁灯。
    程什退出房间，下楼陪父母吃面。
    *
    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着睡着夏满就醒了。睁眼的时候还懵里懵登，结果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瞌睡瞬间清醒，下意识往后一退。却没想到自己已经睡到床边，这一退直接退下床。
    “咚！”一声闷响。
    床上的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