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冷？”程什开口问。
    夏满看他，“有一点。”
    她并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觉得穿这件羽绒服方便，里面不管穿什么都能塞下。
    “其实你不用特地过来接我的。”
    这样太麻烦了。
    见她好像颇有负担的样子，程什道：“刚好在附近有事。”
    他语气自然，夏满不疑有他，稍微松了口气，全然没有发觉在程什说完那句话之后，前座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眼。
    不过一口气还没有落到底，肚子极其不争气、极其不给面子的咕咕两声。
    夏满抱紧了怀里的衣服，瞬间挖个坑把自己就地掩埋的心都有了。
    今天究竟是闹哪样？！
    最后她被程什以自己饿了的借口带到一家餐厅。
    夏满没有想到竟然是她曾经跟聂真真一起约好，等有一天成为富婆之后，必须来打卡的那家餐厅。
    看着空无一人的餐厅，夏满内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多。
    翻开菜单，夏满看着每道菜价格后面的零只觉得眼睛痛，好在程什主动揽下了点菜的任务，不然她真的是剁不下去这个手。
    “两位请稍等。”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
    后厨有人窃窃私语。
    “今天晚上是有求婚吗？整个餐厅被包下来。”
    “没听说有求婚啊。”
    “刚刚领班不是说是明星吗？”
    “NONONO，作为一个追星狗，我很负责地告诉你，虽然那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颜真的杀到我了，但圈里绝对没有这号人。”
    “咳。”忽然响起一声轻咳，众人立即噤声。
    “经理。”
    被叫经理的中年男人没有多言，拿着醒好的酒走向大厅。
    一群没眼力见的小崽子，连自家老板都不认识。
    *
    吃了一口牛排，好吃到险些叫夏满哭出来，顾不上什么淑女不淑女，又叉了一块喂进嘴里。
    她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吃的，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感知。
    程什今天选的位置是方桌，他坐在夏满身边。看着她胃口大开的样子，莫名心情很好。看了她一会儿，目光最后落在她鼓鼓的腮帮子上。
    上次视频的时候肿的就是这边。
    程什手伸过去，撩起夏满的头发别到耳后，仔细打量她的脸。
    而夏满直到头发被人别起来，才迟钝反应过来，扭头带着疑问看向程什。
    “没什么，吃吧。”他浅浅笑着。
    夏满想了想，以为是自己吃相太不雅，点点头，默默收敛，小口小口吃，细嚼慢咽。
    程什收回手，还好，脸上没有留疤。
    *
    大晚上的饱餐一顿，夏满坐在车上的时候满足得直叹气。想着等把程什的钱还完之后，她一定要带真真来这儿大吃一顿。
    车停在家门口，程什让司机把行李箱送进去，自己带着夏满去散步。
    听到他说散步，夏满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暴露了自己真实的食量，有些不好意思，小跑几步，跟在程什身边。
    这还是夏满第一次在小区里闲逛。说是小区，其实是一整片山。别墅修得跟城堡似的，篮球场足球场一应俱全，在图书馆外面还有一片湖。
    月色清冷，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美得叫人惊叹。
    两个人站在路边，看着那片湖。
    过了好一阵，程什开口问：“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要回家吗？”
    蓦然提到这个话题，夏满一愣。
    “公司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可以陪你回去。”
    夏满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的周到体贴，只不过……
    她牵起嘴角笑笑，察觉到藏不住眼里的黯淡，干脆低下头，摇摇头，“我不用回去。”
    如第一次他们谈起她父母时一样，她还是没有说明原因，知道她不想说，程什也没有追问，轻轻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也好。刚好我父母很希望今年你跟他们一起过年。”
    很希望……
    你跟他们一起过年。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话之一了。
    夏满心口发涨。就好像无家可归的人忽然有了一个栖身之所。那种叫人心酸的漂泊感因为这句话被极大的安抚。
    她不在意他父母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是能从一个人嘴里听到，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值得感激。
    “嗯。”她抬头，微微一笑。
    *
    新年将至，聂真真被父母催着回了老家。没有人约，夏满也懒得出门，就窝在影音室看电影。直到温贝回B市才将她拉了出去，刚好最近有一部新电影上映。
    电影院人多眼杂，考虑到温贝现在的人气，保险起见，两个人约在影院楼上的一家咖啡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