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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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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停靠的宾利车门徐徐打开,司机颔首等待男人的靠近。
    “爷,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查找起来有些费劲。”车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贸然的打破古典乐的伴奏。
    男人闭目养神,“继续找,她在a市。”
    “是。”
    “我相信她还活着。”男人睁开双眸,目光幽幽的注视着路边一闪而过的建筑,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上扬半寸。
    ……
    秦膳坊内,陈妈如同往常端着牛奶走向最末位置的那间房前,刚抬起手准备叩门,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秦苏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款毛线外套,她发髻高盘,露出整个白皙的颈脖,内衬着一件简易的衬衫,衬衫下未扣两颗纽扣,将锁骨完完全全的绽放在外,红唇皓齿,异常迷人。
    陈妈见她穿戴的如此整齐,不明道:“大小姐要出门?”
    秦苏点了点头,背上小包,“来这里几天了,证件还没有补办,免得落人口实,我今天去问问。”
    陈妈急忙跟上前,道:“要不我去办吧。”
    “没关系,反正这两天店里生意不是很好,我也想出去走走。”秦苏径直的走下楼道。
    陈妈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秦苏出了店门,似乎她已经问好了怎么去工商局的路。
    裴小谦谨慎问道:“大小姐如果真的办了一份真的许可证回来,会不会发现原先那一份是假的?”
    陈妈担忧的斜睨了他一眼,“去把原先那证件藏起来,如果大小姐问起就说掉在s市了。”
    “您说这事不需要通知莫二吗?”
    陈妈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
    “嘭。”玻璃破碎声从店外响起,随后数道身影一拥而入。
    陈妈警觉的放下手机,瞪着显然来者不善的众人,不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让沈夕冉出来。”为首的男人随意的拉开一张椅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上面翘着一腿。
    陈妈眉头一蹙,沈夕冉曾经说过她就像是被诅咒的厄运女人,走到哪儿都被一群贼人惦记着,这群人目无王法,因为在他们眼里他们就是王法,谁让人家后台硬,有人撑腰呢。
    沈夕冉听见响声,就这般拿着扫帚怒气冲冲的跑出厨房。
    宋蔺点燃一根烟,得意的挑眉瞪着女人,“我还以为我给你的教训够了,看来你还是不懂得知难而退。”
    “宋蔺,你这个混蛋。”沈夕冉急红了眼,牙齿紧咬,“你小心报应。”
    宋蔺勾了勾手指,身后的一群人毫不迟疑的抡起锤子狠狠的砸破玻璃窗。
    沈夕冉怒不可遏般想要冲上去,却被陈妈拦着。
    裴小昕拿出电话准备报警,一只木棍狠狠的敲过她的手腕,手机砸在地上瞬间碎成几块。
    “够了。”沈夕冉吼道:“你不是要逼我走吗,我走就是了,这是别人的店,别砸了。”
    “既然他们不怕被连累要收留你,我自然就得给她们一分教训。”宋蔺再次拍了拍手,这一次身后的一群人又开始砸破桌椅。
    “住手。”女人强势冷冽的声音从店外响起,里面砸的起劲的数人却是充耳不闻继续挥动着铁锤。
    秦苏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手中藏匿的刀不带半分犹豫的划破一人的手腕,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袖子湿了一地。
    “啊。”男人踉跄一步,满目怒色。
    秦苏敛眉,手里的刀还滴着血,“为人不善,我便不仁。”
    宋蔺目眦尽裂的瞪着她手里的刀刃,冷冷道:“沈夕冉应该给你说过我的身份,得罪了我,你们都甭想在这京城混下去。”
    “是吗?”轻咛的一声疑问,她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回复道:“为官者做人低调方能善始善终,我倒觉得这位先生如此污了你家老丈人的名号,你就不怕枪打出头鸟,不得善终吗。”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拿什么跟我斗?”宋蔺踢下一张凳子,仰头对着沈夕冉吼道:“我会让你记得,你让我成为别人的笑话,我会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谁不知道你是靠女人才有今天的,宋蔺,就算没有我,你依然只会是别人的笑话。”
    “啪。”宋蔺漠然上前,将她从陈妈身后拖出来,蛮横的摔在地上,“你给我记着,如果不是念及以往,我定然赶尽杀绝。”
    “呸。”沈夕冉吐出一口唾沫,冷嘲热讽道:“都说女人四十如虎,还真是难为了宋先生如此分身乏术来惦记我这个前女友。”
    ------题外话------
    猜猜那是谁,嘿嘿。
    ☆、第109章 骨气是什么
    形势一触即发,几乎在沈夕冉话音刚落的瞬间,男人的拳头早已以乘风破竹的趋势挥下。
    沈夕冉闭上双眼,半响过后,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她恍惚的睁开眼睛。
    宋蔺的手被莫誉毅紧紧的攥在掌心里,他的面部表情由最初的怒不可遏到抑制不住疼痛的眉头紧蹙,他张着嘴,想要让这个唐突跑出来的男人识趣的放手,可是隐隐的觉得这张脸异常眼熟。
    莫誉毅环顾一圈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四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宋蔺从地上拎起来,面无表情的丢进破碎的玻璃碎片中。
    “啊。”刺痛从身下传来,宋蔺机械式的翻滚两圈才从玻璃碎屑中爬出去。
    莫誉毅注意到一旁安静的秦苏,警觉的看了一眼她的上下,“没受伤吧?”
    秦苏微微摇头,“只是可惜了刚刚装修好的。”
    莫誉毅眉峰一转,冷冷的眼刀子落在不知识趣的男人身上。
    宋蔺被他看的心神一凛,这张脸这双眼,这股气势,似乎他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迷迷糊糊中,蓦然醒悟,难道是他!
    “咳咳咳。”沈夕冉从地上站起来,惊魂未定的瞪着突然间神色骤变的男人,嘴角扬了扬,扬眉吐气道:“狼与狈同行,迟早有一天会自相残杀,宋先生,你可得趁着机会多多像条疯狗一样舔那个女人的脚,只怕万一有一天闹掰了,你想舔人家还嫌弃你嘴脏。”
    “沈夕冉!”宋蔺介意着这个男人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只得谨慎的选择避开他。
    沈夕冉见他想要离开,似乎有了莫二少撑腰胆子足了,直接堵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笑道:“宋先生是不是忘了什么?”
    宋蔺眉头微蹙,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知道我今天是大发慈悲的放过你,别逼急了我,就凭你这身份,我要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砸了店宋先生就打算这么撒手离开了?”沈夕冉仰头,道:“宋先生可是检察院的人,这算不算民事诉讼?”
    “你——”宋蔺诚惶的斜睨了一眼身后静若无声的男人,掏出皮夹子将所有现金砸在她的脸上。
    沈夕冉随手捡起来,“慢走不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店外看好戏的游客也不再停留。
    上了车,宋蔺急忙掏出手机调查一下关于莫家二少的资料,当照片弹出来的时候,瞬间面如土色。
    看莫二少的态度,他应该对于那个伤了他们人的女人很是在意,不是传闻莫二少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吗?这个突然冒出来毫无名气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
    宋蔺一拳头狠狠的砸向车门,他是被沈夕冉这个女人戏弄了,她一定是知道莫誉毅跟那个女人的关系,逼着自己跑去滋事,凭莫二少的权势,只要他要查要追究,那个老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店内,陈妈心有余悸的将玻璃屑清理干净,慎重的看了一眼面色安然的大小姐,偷偷的扯了扯一旁的沈夕冉,道:“你最好想个理由,大小姐可不是好唬弄过去的。”
    秦苏适时的抬眸,目光较之前一刻多了几分幽寒,冷冷冰冰的落在沈夕冉的身上,如同初冬大雪刹那冰冻了万物。
    沈夕冉揪扯着衣角,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扭扭捏捏的走过去。
    “我很喜欢三句话,知人不必言尽,言尽则无友;责人不必苛尽,苛尽则众远;敬人不必卑尽,卑尽责少骨。”秦苏拿出手巾递上前。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故意设套,结果还连累了你。”沈夕冉紧了紧拳头,点头道:“是我故意让他知道我在这里的,是我故意利用莫二少去震慑他的,对不起。”
    “你很聪明,懂得以权压权,以暴制暴,可是你怎么确定他会帮我?或者你口中的宋先生会害怕他?”
    沈夕冉偷偷的瞄了一眼被利用的莫誉毅,尴尬的移开目光,“我有想过宋蔺迟早会上门,起初我也害怕连累你们,后来知道了莫家这层关系,我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宋蔺不会放过我,我也不想认输,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就想知道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未来会让他义无反顾的抛弃我。”
    “那你知道了吗?”秦苏再问。
    沈夕冉摇头,“他的回答永远是用权势逼我走投无路,所以我才会在知道了莫二少的身份过后演这么一出戏,我知道他一定会忌惮莫二少。”
    “你走吧。”秦苏话音一落,径直走向厨房。
    沈夕冉蓦然惶恐,瞠目结舌的看着擦肩而过的背影。
    莫誉毅被突然的一句话弄的一惊,跟上前,小声问道:“为什么要赶她走?我觉得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对待一个仇人理应不择手段,难道你是介怀她用你做棋子?”
    秦苏止步,目光直视着从厨房窗户映射在灶台上的阳光,道:“你说的没错,她没有做错什么,谁若如此欺我辱我,我只会做的比她更决然,所以她没有错。”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走?”
    “她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自然会留下,如果觉得自己错了,她留在这里也会于心不安。”
    莫誉毅有些模糊,回头瞥了一眼刚刚还一动不动站在店面正中的女人,她此时此刻正拿着扫帚清理着地面上的垃圾。
    边扫边碎碎念:“骨气是什么?尊严是什么?若能吃饱饭,两者皆可抛。”
    ------题外话------
    臭不要脸的小沈同志,果然跟同样不要脸的莫大少挺般配的。
    ☆、第110章 车祸
    秦苏笑而不语的擦拭着砧板,发觉到他看回来的眼神过后,轻咳一声,道:“你没有公务吗?”
    莫誉毅不假思索的摇头,“休假期间。”
    “像你这种身份,上级只要传达命令,你没有理由推辞。”
    “我的上级没本事管我。”莫誉毅凑上前,有些不明白她的话外之意,难道她是有些避讳自己的身份了?
    秦苏抬起手贴放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中掌心下萦绕开的温暖,她言语认真,“京城里传言的莫二少是被炸死的,火焰烧过皮肉带来的灼痛,漂泊在汪洋之中,四面无路,在绝望中任海浪前赴后继的冲刷,你有后悔过当军人吗?”
    他的眸时清时浊,像极了烟雨朦胧时绵绵不断的春雨。
    “为什么要这么问?”
    秦苏嘴角微微上扬,道:“曾经有个人问过我后悔等一个将士凯旋归来吗?将士出征,短则半年,长则遥遥无期,沙场驰骋,兵不血刃,不会有人做到毫发未损,不会有人能否预料自己是否能够全身而退,等,是最痛苦的事,它能折磨一个人的底线,迷茫不安。”
    “那你会等吗?”莫誉毅紧紧的攥住她的掌心,异常认真的注视着她清澈的双瞳。
    秦苏眉角弯弯,似笑的很浓,“等待,是最长情的告白。等,会来的人,做,应该做的事,只要能活着,为什么不等下去?”
    莫誉毅咧开嘴一笑,抱了抱她,头轻轻的靠着她的额头,笑道:“傻丫头,不用等,我会选择退出,正如陈妈所言,我首先能给你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未来,再者健康完整的身体。”
    秦苏双耳微不可察的烫了烫,她轻轻的推开他些许距离,小声道:“我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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