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傻还是装傻，跟你说了八百遍了，我跟你离婚了，离婚了，你听不懂吗？不许叫我老婆，别人听见，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唐眠皱着眉头，扯了下嘴角，“我让你丢人了？”
    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的目的，秦颜软下来，声音放缓道：“那个，我爸妈明天要来。”
    唐眠开动车子，又往前挪动了一段距离，他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子，散漫地问：“所以呢？”
    秦颜接下去，“所以，你明天……能不能帮我给我爸妈做顿饭。”
    唐眠方向盘打了个弯，绕道走另一条偏僻的路线，漫不经心道：“所以，你是来求我的？”
    秦颜听着电话里带着磁性的嗓音，努力沉了沉气，挤出一个微笑来：“对，你理解的没错。”
    唐眠轻笑出声，“帮忙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秦颜咬牙，忍住爆发的脾气，“说。”
    “给我画张画。”
    电话那头的秦颜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唐眠的条件是这个。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再有大概一个多月就是唐眠生日，她那天正好在直播给粉丝画Q版小像，结束的时候问他要什么礼物，他说要她给他也画一个，拿来做微博头像。
    秦颜关掉直播，回过身对他说：“我没画过真人版的。”
    唐眠抿了下嘴角，“那就Q版的，都可以。”
    “那行，回头我画一个给你，你要当人形模特。”
    唐眠笑了笑：“好。”
    后来再后来，她就去外地进组了，一连三个月没见面，她就把这件事忘了。再加上唐眠也忙，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她以为唐眠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没曾想他现在居然提出这个要求。
    秦颜拿着手机，咬了咬嘴角，右手拇指抵在牙边，含糊道：“行。”
    “你又啃手指甲了？”
    那头突然冒冒失来了一句，秦颜心里一跳，连忙放下手，否认道：“没有。”
    唐眠轻笑，“我晚点把东西搬回去，你帮我煮个面，我没吃饭。”
    秦颜一惊，“你搬东西来干什么？”
    “作戏也得演得真一点，明天你爸妈过来，就看个真人？家里我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你认为你妈妈看不出来？”
    秦颜点点头，“也是，我妈那勘察的本事，眼睛贼毒。”
    听见她搞怪的声音，唐眠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放松地抿起嘴角笑了笑，“那待会见。”
    挂断电话，秦颜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没什么乱糟糟的东西，就进了厨房准备煮面。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秦颜轻快地跑过去开门，头上绑着兔耳朵发带，腰上也围着粉红色的围裙，唐眠一眼看见她，眼底的神情顿了顿，他很少看见秦颜有这么家居的时候。
    唐眠搬了两个箱子进来，回头关上门。
    秦颜：“就这么两个箱子？”
    唐眠嗯了一声，说：“就一些衣服，和晚上要处理的文件。”
    秦颜眨了眨眼，“你晚上不回去？”
    “我铺盖都卷来了，你还要我睡哪儿？”
    秦颜想了想，这话好像没法反驳。
    唐眠把箱子搬到房间，屋子里的装饰没什么变化，还和他走的时候一样，那几张Q版画像还原封不动放在床头。
    也就十来天没回来，倒感觉比他出差半年的时间都长。
    墙上的大幅婚纱照还挂在那儿，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头被一张白纸遮住了，上面画了一只Q版的猪头。
    画得极其以及特别地丑。
    秦颜从屋外探头进来，问道：“东西放好了吗？出来吃面了。”
    唐眠转过头，手指了指墙上的婚纱照，眉心微跳：“这是什么意思？解释解释。”
    秦颜呵呵干笑了两声，“照片太大，拿下来没地方放。再说，那块地方不放照片，太空荡荡了，我晚上睡觉容易害怕。”
    “那为什么把我的脸遮起来？”
    “我把它撕下来。”说着就脱掉拖鞋，光脚冲上去，一把撕开照片上的白纸，回头朝着唐眠扬了扬手，“这下可以了吧。”
    唐眠眼尾勾了勾，仰起头看她：“凑合吧。”
    秦颜站到床边，看着飞在门旁的一只拖鞋，她喊了声唐眠，“嗳，把我拖鞋踢一下。”
    唐眠走到门口，弯身捡起她的拖鞋。她的拖鞋上面有两个可爱的兔耳朵，唐眠的手修长好看，她最喜欢看这双手签字的时候，骨骼分明，隐约凸出青筋。那只拿着钢笔的手，此刻正捏着她的拖鞋兔耳朵，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有种禁欲的感觉，看得她脸一红。
    唐眠捏着拖鞋放在床边上，和床垂直九十度摆放着，又拘谨又可爱的画风莫名有些滑稽。
    秦颜怔了下，跳下来穿好拖鞋，把手上的猪头画纸扔进垃圾桶。
    唐眠洗完手，坐在桌旁准备吃面，看着碗里的辛拉面，上面放着几根青菜，还有一颗又圆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