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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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是在家里?”路上,陈昱担心袁熙是在外面出了事,略感不安。
    他能理解此刻卢微微连回答的心思都没有,这个孤独的城市能和她相依相伴的人是袁熙,她现在着急、担心,恨不得飞到袁熙身边,那还有心情理会其他。
    若袁熙出事……他不敢想象。
    卢微微只是应答了一声,袁熙今天没有应酬,若中午出去了,也一定会发短信给卢微微。她的手机里除了刚才那只电话以外没有其他,所以她相信袁熙在家里。
    前方的绿灯变为黄灯又变成了红灯。
    原本怕她着急想踩着黄灯开过去的陈昱猛地急刹车!
    “砰”!
    车子里的两个人感觉后方一震,身后的那辆车已经刹不住撞了上来!
    十字路口,交警立刻赶来,后方的车里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一个劲地赔不是,陈昱正下车去处理的时候,卢微微心急如焚。
    “微微。”祸不单行,陈昱不太高兴地开车门时嘱咐道,“你先打的回去,有事情随时打我电话,我很快就到!”
    两边都出事,不过好在车子只是小摩擦,卢微微连忙说了一句“好”便下了车,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赶回家中。
    电梯到21楼的时候卢微微已经握着钥匙,她感觉不到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钥匙□□钥匙孔的时候依稀发出细小的撞击声。
    门开了,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声,一切都很整齐,除了桌上一盒打开的冰激凌显得格格不入。
    而此时此刻,卢微微不顾一切地冲进袁熙房间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手机掉到了地板上,这炎热的天气里她满身的冷汗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紧蹙的眉头。
    只一眼她就知道了。
    “袁熙!”卢微微坐在床沿上,用手拭了拭她的额头,“袁熙!”
    袁熙大约是听到了卢微微的声音,鼻音微弱,张了张嘴唇没说出话来。
    卢微微立刻将她扶了起来,她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卢微微的身上,好在卢微微力气不小,硬是扶着她出了房间。
    医院,去医院!
    她的头脑很清醒,随手关了门,虽门口到电梯口又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袁熙整个人冷冰冰软瘫瘫的,她支撑不了,卢微微便让她伏在自己背上。她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又兴许是肾上腺激素的作用在紧急的时刻爆发出的潜力。
    高跟鞋很碍事,脱掉!手拿包很碍事,她将包尾端的链子在手臂上绑了几圈,咬咬牙就将她往电梯那边背!
    有一种委屈从心底升起,又好似看见那时候在殡仪馆的停尸间,从储藏尸体的冰柜中移出一个满身绷带看不清面孔的人,然后有人告诉她,那是她爸爸。
    这种突然升起的感觉让她很想哭,袁熙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一辈子的朋友。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她知道是陈昱打来的,可腾不出手,她只能撑着袁熙,一直到楼下,喊了辆的士直达市立医院。
    上车时将袁熙安置好给陈昱回了电话,陈昱等得焦急,一接到电话也顾不上自己的车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卢微微定下心神,“袁熙晕过去了,可能是胃病又犯了。我现在带她去医院,你那里呢?”
    “我这里没事,我现在去医院,你自己小心。”
    挂了电话,飞一般赶去医院。
    袁熙犯胃病的时候卢微微见识过一次,她是怎么也不敢悠闲地等救护车来,何况,刚才那一瞬间她都忘了有救护车这回事。
    的哥人不错,见车里的姑娘一直晕着,下车帮卢微微把人送进医院的急症室才走,卢微微忙着挂号,顾不得自己腰酸背痛衣冠不整。
    急症室,护士给袁熙打了吊针,袁熙一直有胃炎,卢微微也不知道袁熙的胃炎严不严重,约摸是大热天吃了点冷饮。卢微微极少碰冰的饮料和食物,所以在家里,她也很少让袁熙吃。袁熙偶尔嘴馋,也只能在她不在的时候吃。
    不时会有新的病人被送进急诊室,卢微微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袁熙没有大碍,这才走出了急症室。
    手机已经震了很久了,她怕影响到医生和病人,调了震动。
    是陈昱的,陈昱已经到了医院,就在门口。
    “你在哪里?”卢微微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他略带喘息的声音,他喊了别人去处理自己那辆刮花的车子,也打了的过来。
    “急症室。”卢微微回答,“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我很快就到。”陈昱的方向感很好,况且,市立医院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
    卢微微坐在急诊室旁的椅子上,看人来人往,有家属扶着病人的,也有护士推着出来的,有哭哭啼啼喊着病人名字的,也有高高兴兴接家人出院的,世间百态在医院里都可以看到,突然觉得生命何等脆弱,敌不过天灾*。
    触礁、沉船、黑色的夜晚、遥远的海平线、被湮没的呼救声……
    有些冷,虽然气温很高。
    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微蜷着身体,紧合双手。她向来是个不惧怕任何的人,但心生敬畏,才有光明。
    陈昱一直在找卢微微,从急症室所在的这一排的第一个人开始,他就在找她。
    他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坚强的姑娘,亦知道每一个坚强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得不坚强的过往,一旦那一道堤坝轰然坍塌,便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袁熙出事的时候不会哭,她背着袁熙下楼的时候会咬牙,她看着袁熙躺在医院时很镇定,可她一个人坐在外头沉默的时候,一定很悲伤。
    悲伤的不是现实,而是回忆。
    “微微!”他看到靠着椅背默不作声的卢微微,她低头着和周围的所有病人家属一样好像在祈祷病人快点好转,这么安静甚至有点呆滞,完全不是平时的她。“袁熙怎么样了?”
    陈昱向前挤了挤,过道的椅子上坐满了人,根本没有空位。他就这样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心疼而紧张。
    卢微微抬起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医院的味道真不好闻,到处都是酒精和消毒水的气味,还有夏天的人腥味和汗臭味。一半是死气一半是生命的味道,交杂融会。
    “她没事,可能已经醒了。”她回答得不轻不重,声音有些低哑,从家里一路都是提心吊胆,骤然放松的身体让她有些疲惫。“你呢,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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