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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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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东说着就把温度调高了一些,王语闭上了眼睛靠了一会儿,忽然猛地将眼睛睁开,王东躲闪不及,就被他逮了个正着,王语就问说:“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我就感觉你在看我。”
    “脑门长眼睛了,感觉这么准?”
    “不是脑门长眼睛了,而是你看我我就能感觉到,别看我了,睡你的吧,我睡相难看,有时候还流口水,被你这么看着,我睡不着。”
    “王东就笑着说:“行,我也睡。”
    可是等了一会儿,王语猛地又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王东还在看着他,王东有些尴尬,说:“不看你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王语却不听他解释了,打开车门直接挪到了后车座上,正好后车座也更宽敞一些,他往后面一躺,侧躺着看着前头的王东。
    王东扒着座椅看着他,笑了,说:“这样好,后头你躺着也舒服一点。”
    “你也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回部队么?”
    王东点点头,靠到了前面的座椅上,吁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东睡着的比较晚,在那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缓缓有了睡意,朦朦胧胧当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阵低沉的啜泣声惊醒了,他立即睁开了眼睛,往前看了看,只看到黑胧胧的湖面,还有天上已经到了西边的月亮。
    他回头看,结果发现是王语在哭。
    他赶紧把车里的灯打开,却发现王语并不是在“哭”,而是做梦呢。
    他趴着往后看,看见王语侧躺着面对着他,哭的似乎很伤心,眼睛和鼻翼上都是泪水。他绕过车座爬过去,轻轻拍了拍王语的肩膀,叫道:“嘿,王语。”
    他拍了三四下王语才从睡梦当中醒过来,眼睛里都是迷糊的泪花,怔怔地看着他。
    “你做梦了,一直哭呢,”王东说:“梦见什么了,怎么那么伤心?”
    王语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还是哽咽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像梦见谁死了……”
    王东摸了摸他的脸庞,说:“傻不傻啊,做个梦还能哭成这样子。”
    王语缓了好一会儿,心里头还是酸的,王东就爬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一只胳膊搂着他。
    王语说:“我好像梦见……”他只说了一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怕说出来不吉利,小时候他听大人说,做的梦在太阳出来之前说是不好的,会带来厄运,必须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才能讲。
    他觉得现在自己很迷信。
    “梦都是反的,你肯定是睡之前想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做这种梦。”
    王语点点头,说:“我自己缓一会儿就好了。”
    王东靠在座椅上,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轻轻拢着他,摸着他另一侧的肩膀。
    王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朝他靠了过来,王东就把他搂在了怀里,王语的头轻轻靠着他的肩膀,说:“我这个姿势是不是太女人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你对于我,就跟媳妇儿一个样。”
    王语的呼吸还带着潮气,看着他,眼睛还是黑漆漆的泛着水光,王东啄了啄他的嘴唇,觉得王语的嘴唇太软了,亲着特别舒服,又凉凉的,亲着亲着,就暖了。
    王语这一回终于睡的安稳了,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要冒头来,他透过车玻璃看到天际处的红云,赶紧打开车子出来,朝湖边站着的王东喊道:“你怎么不叫我呢?”
    王东回头看他,说:“你醒了。”
    “你怎么不叫我呢,日出都快出来了。”
    他说着赶紧跑了过来,跑到王东跟前,王东说:“看你睡那么熟,觉得你最近肯定缺觉,相比于日出,还不如让你好好睡一觉。”
    “睡什么觉啊,来这就是看日出的,”王语说着就朝湖边看去,晚上的时候看不清楚,可是已经觉得很美了,没想到白天看到这碧波荡漾的一片,那浩瀚的美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湖太大了,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简直有点无边无际的意思,那东方的天际火红的一片,太阳几乎要冒出来了。
    “你说这绝对是看日出的好地方,怎么没人过来看呢,真可惜。”
    “看日出人家都是去山上或者海边,谁回来湖边看日出呢。”王东说着赶紧指着前头说:“看,太阳要出来了!”
    太阳已经露出了一点头来,火红的一点,那火红的光也映红了他们的脸,太阳在他们的眼睛里缓缓升起来,他们的眼睛也泛起了太阳的光。
    太阳出来,那火红的颜色渐渐地变成了黄色,继而越来越淡,终于成了白日,王妈妈打扮好,拎着包从家里头走了出来。
    王丽在后头跟着,问说:“您要去哪,说不定王语等会就回来了,我……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在路上呢。”
    “我都打过他的手机了,他手机关机了。”
    王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头走,王丽在后头跟着:“那,那您这是要去哪?”
    “去见个熟人,”王妈妈说着停了下来,看向王丽:“丽丽,你帮小妈一个忙吧。”
    “您说。”
    “等王语他们回来,你跟着他们去看看你大伯父他们吧,也好几天没去了。”
    王丽愣了一下,点点头,说:“行,等王语回来,我就跟他一块去。”
    “不只是王语,叫上王东,你们三个一块去。”
    王丽又愣了一下,可还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去找个朋友,今儿可能不回来了,你们就别等我了,王语要是问我去哪了,你就告诉他,让他给我打电话。”
    “嗯,行。”
    王丽看着王妈妈走远,站在日头低下,站了好一会儿,今儿的天气很热,好像三伏天又回来了似的,她看了看太阳的方位,差不多要九点钟了。
    王语怎么还没回来呢。
    她就到了小区门口等着,大概等了十几分钟,王东的车子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车子在远处就停下来了,王语从车里头出来,紧接着就是王东,那两个人站在一块,远远地看,居然出奇的和谐。
    王东个头比王语高,体格也比王语壮实一些,可是王语的个头也不算低,瘦瘦高高的,又很白皙,两个人站在一块,那景致看着很舒服,一点也不会觉得突兀。他们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王语一直在点头,然后突然朝这边看了过来,看见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朝她挥了挥手。
    她笑了笑,也挥了挥手,却没有过去。不一会儿王语就过来了,王东远远地跟她挥了挥手,就进了车子。车子转了一个弯就走了,王语走过来,说:“早上好。”
    “昨天晚上没睡好吧,看你眼睛都是涩的。”
    “正相反,昨天晚上我睡的很好。”
    “你们……”王丽微微红了脸,她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个念头让她都有些羞耻,自然不好意思去问王语,王语却通过她的语气和神情揣度到了,有些尴尬地说:“我们去外头看日出了,在车上过了一夜。”
    “你的主意吧,东哥可没这么浪漫。”
    “这一回还真是他的主意,他说他这个人不懂浪漫,以后肯定也是柴米油盐地过日子,趁着现在有念头,索性就浪漫了一把,”王语说着就笑了,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王丽看了看他,说:“我对你们俩的行为不予置评,我只想告诉你,小妈今天出去了,不在家。”
    “去哪儿了?”
    “不知道,反正她带着包呢,看样子去的地方还不近。”王丽说着搭上了他的肩膀,说:“行了,走吧,回去洗把脸洗洗澡,一整夜不见,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说真的,就那么坐着睡了一夜,还真有点腰酸背疼的。”
    他们沿着树荫往小区走,太阳的光辉照不到他们身上,反而给了他们一溜的凉荫。王语走着走着,突然想念起王东住的那个小区,想起来那里参天的大树,还有那个富有年代气息的老房子。
    “对了,小妈临走之前,要我给你带句话,说咱们好久没去看大伯他们了,让咱们今天找时间叫上东哥,一块过去看看。”
    王语一听,扭头看过来:“叫上他?”
    “对啊,小妈特别强调的,让咱们三个一起去。”
    王语想了想,说:“也好,反正他也好久没去了……”
    可是他心里头老是觉得王妈妈的这些做法很奇怪,他有些不理解,于是他就问:“你真不知道我妈去哪了?”
    “真不知道,小妈说了,你要想知道她去哪儿了,就自己打电话问她。”
    王丽说着看了王语一眼,王语一边走一边说:“我可不打。”
    他可不愿意跟王妈妈打电话,王妈妈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埋伏”的,等着他上钩呢。
    因为有些胆怯,也有些抵触,王语并没有打这个电话,可是不久他就后悔了,他觉得当时如果自己打了那个电话,结果可能会有一点不一样。
    人生很多事,都没有如果,所以人生缺憾,总是难免。
    第239章  联盟
    王妈妈从家里头出来,做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火车站。
    她要去的地方,是大杨树村。
    她要找的人,是张素芹。
    王妈妈跟张素芹,已经是多年的恩怨了,她们彼此心里头的恨,其实远比她们表现出来的要多很多,这主要还是一开始的时候埋下的旧仇。
    其实虽然王父跟张素芹离婚那会离婚还并不普遍,可是其实时间久了也能接受,张素芹之所以记恨那么多年,是因为王妈妈是彻头彻尾的小三,她跟王父认识的时候,王父跟张素芹的婚姻生活还过的去。
    但是王妈妈坚称她一开始跟王父并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是在王父打算跟张素芹分居的时候,才跟王父在一起。可是就算这么着,王妈妈也是小三。
    那时候张素芹还怀了孕,她去找人算了卦,很有可能会生一个男孩子,王父对男孩子的渴望,可已经渴望好几年了,可是张素芹自从生了王丽之后,三四年都没再有动静。
    在农村思想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素芹本人是非常急的,吃过很多偏方,好不容易怀上了,她当时真是高兴坏了,一开始怕不保险,她还瞒着在外地工作的王父没有告诉他,直到孩子都快两个月的时候,她才给王父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可是王父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喜悦,等又过了两天,王父说他经过慎重的考虑,这个孩子还是不要了,要她打掉。
    张素芹过了人生当中最凄惨的一段岁月,折腾了好一场,威逼利诱都用遍了。奈何男人变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张素芹气的指着苍天发诅咒:“你们这俩奸夫淫妇,我咒你们断子绝孙!”
    她觉得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这更诚心的诅咒了,这诅咒震天响,听的王妈妈背脊发凉。可是第二年,王妈妈的肚皮给她争了口气,怀孕了,翌年给王家生了个传香火的儿子,这就是王语。
    张素芹怎么能不恨呢,那个穿红戴绿的妖精要她打胎,自己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她怎么能不恨,她恨的牙根痒痒。
    可是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很多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是张素芹却没有看到那个小妖精跟王父遭报应,正相反,那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过的那么幸福,男的官越升越高,女的越活越滋润,王妈妈回大杨树村的那一次,见了她的人,没一个不说她漂亮。
    那才是一个官太太该有的模样呢,漂亮,端庄,笑吟吟的又很温柔,怎么看怎么比张素芹更适合王父。
    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个动物,恨谁外人完全猜不透,就像张素芹,这件事上其实王父要负的责任远比王妈妈要大很多,可是张素芹对王父的恨,却没有对王妈妈的多,她觉得王父虽然是个陈世美,忘了糟糠之妻,可是男人嘛,喜欢年轻漂亮是难免的的,恨就恨王妈妈那个妖精勾引了他。
    所以虽然说时间能抚平一切创伤,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张素芹跟王妈妈,还是势同水火一样,谁也不肯理睬谁。王妈妈对张素芹的恨,主要是来源于后面几年张素芹对王父的纠缠不清,而张素芹对王妈妈的恨,那就是不共戴天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就是在自己女儿的婚礼这种最该识大体的场合下,依然闹出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出。
    她心里头有口气,是对王妈妈的怨恨,尤其是随着自己年岁的渐长,青春不再,回头看自己这一生的时候,她心里头就更气了。
    身为一个农村妇女,张素芹当然不会有特别高的觉悟,比如认识到这一切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等等,她觉得她这一生婚姻的不幸,三分之一怪王父,三分之,就怪王妈妈。
    所以当张素芹看到王妈妈的时候,愣了一下,觉得非常吃惊。
    因为她以为自从出了王丽的那件事之后,她跟王妈妈,已经注定此生不复相见了。
    可是如今王妈妈就站在她家门前,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你……找我?”
    “嗯,我就是来找你。”王妈妈说着就朝里头看了看:“我能进去么?”
    “……”张素芹却不大愿意让王妈妈进来,她站在门口,说:“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咱们俩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也开门见山,我来是跟你谈王东的事儿。”
    这一句话,总算戳到张素芹的心窝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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