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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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的回答让阿离心底一沉!不好不好!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呀!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说法,起源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起银行抢劫案。人质在被劫匪控制了六天之后被成功解救,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竟然对劫匪产生了同情,感激劫匪对他们的照顾,拒绝出席法庭进行指控,甚至有一名女人质爱上了其中一个劫匪,并在他服刑期间和他订了婚……
    后来专家们对这个现象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之所以会袒护劫匪,是因为在极度恐惧中,反而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劫匪,劫匪对他们地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他们视为仁慈宽容的表现……
    “小夏姐!你听我说……”阿离脸色很糟糕,“他们那都是骗你的,你要相信我和老板,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哦,知道了。”林夏满不在乎地说,“对了!你告诉白起,让他晚点再来,别太着急。我还想再住两天呢!”
    “为什么啊?!你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什么爱斯基摩综合征啊?我又不是在北极!”林夏小姐既听不懂这个名词,也分不清瑞典首都和北极圈原住民的区别,“我在这舒服着呢!最近复习功课挺累的,正好放个假!”林夏说着在电话里打了个呵欠,无比惬意。
    阿离自然不会知道林夏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心里还在感叹,这金刀林家的家主果然是条女汉子,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拿绑票当过节,江湖儿女真是有一套啊!
    其实……这三天,的确是林小姐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
    林夏那天在宿舍中等着阿离,没想到却被那个长得像皮影的妖物杀手狩给掳走了。
    以林小姐的性格来说,害怕只是第二位的情绪,排第一的是愤怒。她被绑在车里,一路上都在不停地飙脏话,最后连狩这种丧心病狂的人都听不下去了,索性把她的嘴巴给封住。
    林小姐一贯是嘴巴不饶人,缺少了最强大的武器之后,心里才开始紧张。可到了目的地之后,狩把她扔进别墅里,自己就到门口站岗去了。那间别墅很大,装饰也很奢华,除了正门之外,所有的门窗都已经封死了,林夏没事就在里面瞎转悠,一转头看见个捧着饮料托盘的黑衣人从门外进来,正愁怒气没地方发泄,于是施展林家祖传功夫将他打晕了。
    但林小姐其实不知道,守在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受上官炼的命令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而且要求他们没有命令绝对不能伤害林夏。否则以林小姐那几招擒拿手,手边有没有祖传的金刀,怎么可能是职业雇佣兵的对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起打来了电话。
    林夏挂断了白起的电话,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已经有了底。你不是说我可以提一切要求吗?那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那几个黑衣人也是倒霉,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招惹错人了,金刀林建南的女儿耍起无赖来何止是有其父之风,那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接下来这三天,林小姐花样百出地调教这几个倒霉蛋,指东不能往西,要星星不能给月亮,或者女王一般的日子。每天睡到太阳晒屁股,然后起床吃一顿十人份的中西合璧早餐,然后去玻璃房的恒温游泳池里游上两圈儿,然后便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等午饭!
    那几个倒霉蛋还要准备好毛巾、橙汁、太阳镜、防晒油等等用品在旁边伺候着,稍有懈怠林小姐便是俏眼一瞪,他们只得屁滚尿流地滚过来道歉。谁让自己的老板交代过,怠慢了这位祖奶奶就要性命不保呢?
    后来林夏又有了新主意,吩咐人到自己的宿舍拿来课本,亲自上阵领着几个黑衣人复习功课。
    “大小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多嘴!”林夏瞪眼,!“好好念你的课本!我这是让你们好好改造,争取日后能清清白白做人!一会谁能完整背诵
    第一章,谁就休息!否则都别吃饭了,陪我一起减肥!”
    于是乎大家又开始闷头读书,好在这群雇佣兵不仅肌肉发达,而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过一天时间,就把林小姐那个野鸡演艺学院的文化课本背得滚瓜烂熟。
    “明天你们几个继续留下来伺候本小姐,剩下的按照这个地址去参加考试!”林小姐满意地点头,“记得要填我的名字和学号!”
    期中考试总算是可以应付过去了,我简直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神啊!这日后一旦正式踏入演艺界,那广告电影邀请还不纷至沓来!林夏美滋滋地憧憬着未来。
    她今天打电话回去纯属穷极无聊,想找阿离闲扯一会,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林夏始终都相信白起说的话,别看他请示冷冰冰硬邦邦的,也经常讽刺挖苦自己,可那个男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说我这边安全,那就肯定没问题。
    哪里想到这边阿离已经急得快把房子烧了……
    “小鬼你倒是很忠心啊!”林夏听到阿离这么为自己担心,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算姐姐我平时没白疼你!”
    “早知道您老人家过得那么舒坦,我就不操这份心了!”阿离无奈地说。
    “白起呢?他是不是也茶不思饭不想的,正准备营救我呢?”
    “呵呵!”阿离冷笑着。
    “呵呵?你小子想说什么?”林夏警觉地发现了问题。
    “也没什么,他就还那样呗,该吃吃该喝喝,好像还胖了两斤。”阿离故意挑起林夏的火气,“刚刚还跟玲珑姐喝茶来着,聊了一下午啊,门关得死死的,也不让我进去!”
    “玲珑!”林夏眼皮一跳,又想起了那个自己讨厌的女人,心里暗骂了一声狐狸精!竟然敢趁着我不在家泡上门来,简直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小夏姐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阿离明知故问。
    “我有发火吗?我有么?啊——哈哈哈!”林夏蹩脚地遮掩,语气一转,急切地说,“告诉白起,我不想再在这里耗着了,赶紧把我弄出去!”
    “你还是多住两天吧,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呢。”阿离故意气她。
    “住口!赶紧叫他接电话,我要回家!”林夏憋不住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阿离憋着笑,对第一诊室那张紧闭的房门喊了一嗓子,“老板,小夏姐的电话!”
    阿离本来没指望白起会开门,可没想到他真的出来了,穿得很整齐,拎着雨伞和出诊箱,看上去要出门的样子。三天了,整整三天白起都没有出门,今天终于是时候了。
    “喂……”白起面无表情地接过电话。
    “我要回家!”林夏气急败坏地喊着,“赶紧把我弄出去,这个地方我不想待了!”
    “好的。”白起平静地回答。
    话筒里一阵寂静,林夏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白起很少会这么心平气和地答应自己的要求,而且今天他的语气仿佛也温和了不少。
    此时阿离看着一辆黑色冲锋车停在胡同口,低声问白起,“要走了吗?”
    “嗯。”
    白起答应着把电话随手扔给阿离,独自缓步走向大门。冲锋车没下来人,只是打开了车门,车内黑洞洞的,仿佛是口深井,随着白起走进车里,车门也无情地关闭了。
    “他走了么?”林夏还没有挂电话,“那些绑架我的人,他们究竟要让白起做什么事?”
    “小夏姐……你最好还是别问了……”阿离神色黯淡地说。
    “为什么?”
    “你只需要记住,老板今晚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是出于他的意愿就可以了……”
    “什么?”林夏真的发火了,对着话筒大吼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告诉他我在这儿还安全,实在不行咱们就报警!”
    虽然林夏看不到,但阿离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不相信白起,他可是曾经振臂一呼山河变色的男人啊!
    此时此刻,乌云正飞速地从北方接近,侵蚀着天边最后一道晚霞。再过一个小时,新闻中不断滚动播报的月全食即将到来,到那时月球、地球、太阳会形成一条直线,整个月球都会进入地球的阴影之中,血红的月亮将要伸起。
    风雨欲来,黑夜将至,一切都将在今晚有一个结果!
    拾壹
    十五支石心小队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巡视着大厦的每一个入口,天空中还有一架直升机随时待命。
    他们今晚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除了那辆黑色冲锋车外,不许任何人接近背后的那栋大楼。他们可以随意开火,不管是什么人!
    大楼27层的庇护所,冲冲保卫之下的巢穴,此时却回荡着一个稚嫩清脆的童声。
    “九十一!”
    “九十二!”
    “九十三!”
    ……
    屋子里摆满了医用器械,阿盈站在两张手术床中间,双手捂紧眼睛,认真地数着,那只牛仔布偶“伍迪”静静地躺在白色被单上。
    她并不知道这两张手术床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她很开心。因为今天她终于离开了从小生活的那艘大船,到了陆地上。而且今天她还见到了自己最爱的爸爸,爸爸也很开心,和她玩捉迷藏。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阿盈放下手,揉了揉眼睛,正要开心地喊话准备开始找爸爸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医生叔叔!”
    阿盈蹦跳者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白起。她才七岁,还不到白起的一半高,只能抱住他的一条腿。虽然他只见了白起一面,可对这个男人却没有任何防备,依然开心地笑着。
    “你怎么也来啦,是要跟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吗?爸爸太狡猾了,我都输了三次了!”
    可她并没有得到白起的回答,他的表情被低垂的黑发遮挡住了。阿盈诧异地看着他,轻轻去拉他的手。
    “叔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阿盈!不要去碰白起叔叔,他不喜欢跟别人身体接触。”
    上官炼忽然在房间中现身。他的话是说给阿盈听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白起,对这个男人,他始终难以放下戒备。
    “爸爸!”阿盈撇下白起奔过去,也是一把抱住了上官炼的腿,兴奋地说,“我抓住你啦!”
    “好!好!你赢了这一次!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
    “今天爸爸也很开心!”上官炼即使再怎么伪装地笑,也遮掩不了他邪恶的目光,“因为这位白起叔叔答应要为爸爸做手术了……没错吧,白医生?”
    “真的吗?叔叔你真的答应救爸爸吗?”阿盈不可思议地望着白起。
    此时的白起比平时更加阴郁,眼中的蓝色随着情绪的变化越来越深。
    “对了!白医生,林小姐向你问好。”上官炼阴险地威胁着白起。
    而阿盈却还在关心着白起的身体,她走到他面前,笑切地问:“叔叔,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白起摇摇头,轻轻揉着她水草般柔顺的头发。
    “我很好。”
    “这么说就对了!白医生是个识时务的人!”上官炼双手摊开,再用力的一拍,像个刚刚在牲畜市场上达成了一笔交易的商人,“准备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和那位妖的女护士走了进来,开始做手术的准备工作。
    女护士把阿盈从阿盈身边抱走,换好了手术服,放在洁白的床单上。白起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就像一棵柔顺的小草被包裹在纯白的袍子里,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任人摆布着。而上官炼却迫不及待地推开了为自己换衣服的手下,跳到床上躺好。
    “可以开始了!”他已经等不及要迎接新生了。
    “爸爸……”阿盈忽然小声地开口,“我怕……”
    即便她的心意从未动摇,一如既往地坚决,但一个七岁的孩子面对这一切时,依然会流露出恐惧。那恐惧就像墨水一样,在她澄碧如海的双眼中慢慢浸染。
    “怕也来不及了!”上官炼撕下了伪装,凶相毕露,不耐烦地吼道,“给她那个破娃娃!”
    女妖护士挑着妖艳的眉梢,把已经被扔到床底下的伍迪,又扔给了阿盈。阿盈有些惊慌,她最爱的父亲刚刚凶恶得就像是一只野兽。
    “这下没有问题了吧!”上官炼急不可耐地望着白起,“还等什么呢?”
    白起缓缓走到两张手术台的中央,打开了自己的诊疗箱。
    第一层是一个兽皮针囊,里面是七根贯髓针。白起把它们放在一边,打开了箱子的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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