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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别说谢不谢的,对本少爷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客厅里没有电视,简易的书架上摆了几本常翻的书,江昭承陪着林疏桐下五子棋,各凭本事,输多胜少,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沉默的对坐也能坐一个下午。
黑子落棋盘,林疏桐又赢了,她对江昭承笑笑道了句承让低头挑拣着棋盘上的黑色棋子:“阿昀最近状态不错,你试着去找他谈谈,我大学同学是知名心理医生,昨天刚回国。”
“你什么意思?”
林疏桐捏着一颗黑子顿在半空中:“疾不避医。”
江昭承身体后仰明显不愿多谈这个话题,林疏桐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丢,墨玉与榧木相碰发出沉闷的声响:“掩耳盗铃。你们任由这病拖着就是为他好吗?”
“有些事他不愿意提你为什么非逼着他想起来?”
林疏桐眉梢一挑,讥讽道:“为了死去的江昭昭毁了活着的阿昀,你们可真是深明大义。”
江昭承沉声道:“和已故之人计较……”
“和她计较?她也配。”林疏桐从不掩饰自己看不上江昭昭的事实,寥寥几面她甚至没有拿正眼瞧过江昭昭,事关江昭昭的任何祭奠活动,她从来不参加,连名字都懒得提,“她可怜,她委屈,她感觉全世界都欠她的,她是全天下最无辜的人,可阿昀呢?
她私自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尽过为人母的责任吗?她囚禁他,一厢情愿的让他失去应有的父爱问过他的意愿吗?她生病就能掩盖虐待、殴打阿昀的事实吗?她死了就能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可笑之至!
阿昀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病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江昭承头疼的捏了捏额角,把手覆在林疏桐的手背上,她手腕用力直接把他的手甩了出去:“算了,你不说我自己去说,他不去我押他去,总之不能听之任之让他和莞莞重蹈他父母的覆辙。”
“好好的又生气了。”江昭承语气软下来轻叹道,“你也知道阿昀的脾气,别说去看心理医生了,提上一句指不定又要闹得天翻地覆。我是他亲舅舅,能不为他打算吗?此事得从长计议,你说你这脾气,雷厉风行,远岱的事情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昭承,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林疏桐的目光定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就是……就是那种眼睁睁看着璀璨的星星深陷泥沼的无能为力,你明明知道那颗星星在夜空中是有多耀眼的。”
程昀从厨房出来盯着江昭承与林疏桐交叠的手,张开手掌夸张的遮住眼睛,乌黑的眼珠在指缝中打转:“你们秀恩爱差不多行了,凡事讲究个度,我和莞莞都没有你们腻歪。舅妈,厨房打扫完了,请您验收,大多都是莞莞的功劳,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有眼光呢?全世界最好的姑娘让我给遇到了。”
林疏桐把棋盘上的棋子分拣好,毫无语调起伏道:“人家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既喜欢就要懂得疼惜。”
“舅妈你这话说得,我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疼惜,难道让别人疼惜吗?”
收拾完厨房在客厅枯坐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在江家待不住那个人是程昀,他就没有见过比大舅家还要无聊的地方,手机不让玩,电视不让看,话不能乱说,东西不能乱吃,程昀同情的看了江远岱一眼,能嫁给他的姑娘估计得是神仙。
苏鸢穿好衣服向林疏桐、江昭承告辞,林疏桐给她围上围巾:“有时间常来玩。”
“舅妈大忙人一个,哪有时间款待我们。”
林疏桐探手摸了摸程昀的头:“你有时间来,我就在。”
程昀呼出一口气:“我以为你又要打我。”
回到了然居,苏鸢就近敲定了以古琴为题写一篇文章,程昀从储藏室翻出不知道谁送的笔墨纸砚,还有一卷上好的宣纸,把电脑、键盘、鼠标等物从书桌上搬走:“好好写,可不能给我丢脸。”
苏鸢铺纸磨墨,乖巧道:“好。”
书房里的灯很亮,陶罐中插着稀稀落落的浅绿色桔梗,满满当当的书摆满了两面墙并没有多少翻动的痕迹,仿佛只是装饰品。苏鸢磨墨的姿势很好看,拿笔的姿势更好看,额前的碎发垂落,笔杆抵着下巴,聚精会神思考的样子让程昀起了作弄的心思。
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坏学生总看不惯专心致志听课的好学生。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苏鸢无动于衷的蘸墨写字,文不加点,写得飞快。程昀自讨没趣开着音响在她旁边玩开心消消乐,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视若无睹,时而凝眉苦思,时而在另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时而翻看手边几本古籍。
她习行楷,字娟秀而不失刚劲,飘逸而不失工整,都是繁体字,没有标点符号,程昀一看就头疼,这得写到猴年马月,哪有电脑打字快。
他无聊的坐在她对面的藤编圈椅上,拿起画板用铅笔在素描纸上胡乱涂画,不时看上苏鸢几眼,少有的消停时候,反而时间过得很快,比他在不同私人会所没日没夜的浪过得还要快,等他放下手中的铅笔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抬头望向苏鸢,她正襟危坐板板正正,仿佛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