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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有意招惹公子生气,公子不信我所言,我亦不太听得懂公子说话,唯恐多说多错,冒犯了公子,故未曾应答。
我知此事荒谬,可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公子若不给我一个安身之所,我真的不知该去往何方。”
她洁白的贝齿咬着苍白的嘴唇,泪珠顺着瓷白的肌肤一滴滴滑落:“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知不应再叨扰公子,可我……我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只识得你一人,就只有你了。
我会琴棋书画,会浆洗衣服会做膳食,我会尽心尽力侍奉公子的衣食起居,我吃得很少,很好养活的。”
程昀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女人哭,他对程清让如此怨恨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江昭昭那么要强的人每次哭都是因为他。
他看着苏鸢的模样宛若疾风骤雨中的海棠花,那么娇艳欲滴的花朵不该饱受风雨摧残理应被人好好捧在手心呵护,他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轻轻摩挲着她眼角的晕红。
苏鸢谨小慎微的望着程昀,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没有避开他的触碰,他的手很暖,好像自从遇到他之后她的生命中终于有了温度。
程昀柔声哄道:“不哭了,我心情不太好说话不好听你不要放在心上。
宝贝,你说什么我都信,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苏鸢很少哭,父亲早已厌倦了她的眼泪,哭只能把自己的软弱刨出来给莫氏,让她轻看。
哪怕日子再苦再难熬,再累再疼,她都能把眼泪忍回去伪装的一派风轻云淡。
可人就是这样,在冷水里冻久了已经麻木习惯了,一旦有人用温水细细滋养,坚硬的外壳便会在瞬间坍塌。
他说他信她,他不会抛弃她。
苏鸢恍惚之下把大家闺秀的礼仪抛诸脑后,低垂着头哭得泣不从声,仿佛要把十多年的心酸委屈一股脑的全部哭出来。
程昀一下子彻底慌了,他用衣袖擦着越来越多的眼泪:“宝贝,这是怎么了?哪怕你说你是天上来得仙女我都信,咱不哭了好不好?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月白本来就说让你住院多观察几天,是我一意孤行偏要带你出院,对不起。”
苏鸢认真听着他说话哭声渐止,程昀打开车门把她抱了出来,直接按电梯上了十五楼,这套位于S市黄金地段的复式公寓他没有来过几次,试了好几次密码都没有打开。
他暴躁的踢了踢门打算给江月白打电话,某人没有结婚之前曾经在这里借住过一段时间,自己的房子还要打电话给别人问密码想想也是够扯的。
程昀冷静下来想了想不抱任何希望的又试了一次,门毫无征兆的开了,他用脚带上门把犹处于迷糊状态的苏鸢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桌子上散落着几本厚厚的书,他盯着看了一会自嘲一笑,原来是这套房子,两三年没有来过了。
苏鸢打了一个喷嚏咳嗽了几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点精神,程昀拉开飘纱窗帘打开窗户通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她抬手挡了挡眼睛身上宽大的羽绒服滑下来大半。
她头发很长,乌发顺着削肩逶迤到地上,程昀好奇的把她的头发从明黄色的羽绒服中顺出来一缕,越拉越长,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脱口而出道:“这是真的?”
苏鸢蹙眉不悦的把头发从他手心扯回来,往沙发右边避了避,程昀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又把她打量了一番,现在还有人没事留这么长的头发?这头发得多长时间没有剪过了?
程昀良好的耐心保质期取决于苏鸢流泪的时间,她不哭了,他转头就把自己哄人的话抛诸脑后了。
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他是傻了才会相信反穿越这种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编这种一听就是假的事情骗人,难道他长了一张很好骗的脸?程昀对着前置摄像头看着手机里的自己,不应该啊,他的眼睛很好的遗传了江昭昭的刻薄程清让的无情。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演戏能够演多久,貌似还挺有趣,当成游戏陪她玩玩也无妨。
“这么长的头发你不嫌麻烦吗?剪了,剪了。”
苏鸢郑重其事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什么玩意?”程昀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自行百度了一下鄙夷道,“剪个头发就是不孝啦?这是什封建主义思想,头发长了就得剪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和孝不孝的有什么关系。”
苏鸢戒备的抬眸看他,脊背挺得笔直,仪态端庄:“不可剪。”
“你说不剪就不剪吧。”她长睫被泪水濡湿,根根分明,程昀唯恐她再哭没有强求。
他瘫在沙发上摆弄了一会手机犹不死心道:“恐怖片里的女鬼才会有这么长的头发,你晚上披着长发走来走去的多渗人啊,不用剪太短,稍微剪一剪,洗头发也很方便的是不是?不然这么长的头发得吹多久才能干。”
苏鸢听得不甚明白断然拒绝:“不能剪。”
微信上有很多未读消息,有几条是江月白的发来的,啰啰嗦嗦嘱咐了一大堆,他气闷,抬了抬眼皮问道:“你饿了吗?”
苏鸢也不知自己几日未进米食了,饿得久了也分不清腹部是难受还是不难受,但从小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