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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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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着舆图的标记,躲避着纷飞的神识,林一缓缓来至这片海域的上空。下面的岛礁密集,左近并无修士来往。他凝目望去,这是一个十数丈高、数十丈大小的礁石,上面未见异常。
    这不过是一处寻常的岛礁,极为的不起眼,根本不是个容身的好去处。若非舆图上有详细的标记,林一绝不会留意起这个地方。片刻之后,他还是一无所得,便在礁石的四周查看起来。
    岛礁有一块丈许大的凹口,引来海水溅起朵朵的浪花。林一双眸凝视,‘幻瞳’闪现。而此时,有神识扫过来,他不敢怠慢,清风入水……
    ……
    与此同时,三千里之外的一海岛上,守着二三十人,竟是玄天门与正阳宗两家的修士,冷翠、凌霸与广齐子、弘道、施诸等高手尽在其中。而不远处的一小山顶上,居高望远的两人分别是乐成子与晏起。
    “已过去两月余,还是未见踪影,岂不是空等一场……”说着话,晏起兴致索然。那被落霞染红的天,映红的海水,煞是好看!可他对这美轮美奂的景色早已厌倦,只想着那个小子会不会出现。
    远眺了下,乐成子转而迎向了暮色渐沉的东方,悠然说道:“本以为客从西来,却久候未至。他,定是绕道而行!”
    “道友何以这般的肯定?”晏起缓缓转过身来。乐成子拈须一笑,说道:“呵呵!这小子不理会你我两家的善意,唯一的原由,便是心有执着……”
    晏起哦了一声,说道:“愿闻其详……”
    “林一得到了我玄天祖师的遗存,定是知晓了九州的存在。你说,他还会愿意留在大夏吗?”反问了一句后,乐成子又说道:“据闻,那个叫作九州的地方,上好的功法与丹药俯身皆是,且高手林立,莫说元婴中期、后期的高手,更有化神期的前辈令人仰止!我师兄为此朝思暮想,却始终寻不到一条可以通行的途径……”
    说到此处,乐成子叹了一声,又道:“守着大夏这片地方,修为难以寸进。而我等寿元不过千岁,如此以往,无异于等死啊!那小子机缘无数,又怎会甘愿认命……”
    神色一动,晏起怔怔看着乐成子,问道:“九州?真有这个地方!”不及对方应声,他又恍然道:“你并非是为了他的功法传承及《洞真经》,而是要……”
    点了点头,乐成子无奈说道:“事已至此,我对晏道友已无须隐瞒什么。功法传承便罢了,《洞真经》谁不想要呢?不过,此生能亲身走一趟九州,无憾矣!”
    见晏起沉思不语,乐成子又说道:“此前,林一拿出来的玉简,与我门中所传下来的典籍比照之下,不难猜测我祖师当年落难的地方。他虽是抹去了上面有关的记载,却是欲盖弥彰啊!此外,公冶干已带人于碧瑶岛守候,可见那小子还是逃往了海上,说不定已绕道来到了此处……”
    九州?那是个怎样的对方,莫非真如乐成子所说的那样?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晏起患得患失起来。乐成子寿元无多,林一年纪轻轻,而就是这一老一小两人,根本未将大夏放在眼里,他们看的更远啊!想到此处,他忽感到过往的豪情与壮志,一如那渐沉的晚霞,绚丽而又少了几分的真实。
    一道流光倏忽而至,乐成子抬手接了过来,那是一枚传音符。不一会儿,他默默点了点头,将其递与晏起,说道:“公冶干已赶了过来,与其相争无益,我等还是换个地方吧……”
    ……
    海水下的几丈深处,尽是礁石。林一的眸子里闪动着赤芒,细细看着脚下的一片地方。他弯下腰去,将凌乱的碎石移开,水草下露出了排列有致的六根石柱。
    看着这六根尺长的石柱,林一微愕。将其上面的污物去除,一个阵法出现在眼前。这是一个传送阵!
    此时的海面上没什么动静,林一想了想,随手掏出六块灵石放在阵法上。迟疑了一会儿,他走入其中,随手祭出一个手诀。只见海水下面有微弱的光芒闪过,其人影已消失。
    只不过是一瞬间,林一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封闭的山洞。不及看清洞内的情形,他迈出一步后便回身抬手一抓,地上那相同的六根石柱被拔了出来。而其来时的那片礁石的上方,几道剑虹飞来……
    毁了传送阵之后,林一看着地上的那六根石柱,琢磨了一会儿,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山洞。
    传送的如此之快,可见此处距方才的那处岛礁不远。几丈大的山洞内嵌满了萤石,四下一片通明,而又寂静异常。林一忽而神色一变,往前走了几步。正前方的石壁前趺坐着一具修士的遗骸,衣衫等物已腐朽殆尽,只余下白骨骷髅。
    想必,这便是千年前的那位高人,玄天门的祖师玄天上人的遗骸了!林一暗吁了下,整整仪容,躬身拜了几拜。之后,他起身四下打量,洞内别无他物。
    回转身来,林一的神色不由一动……
    第五百六十一章 结网以待
    这具骨骸的旁边,腐朽的衣物中埋着一个乾坤袋。林一抬手将其抓起,有些好奇的打量起来。
    乾坤袋的袋口上竟是有一道残留的禁制,法力很微弱。
    咦?这道禁制倒是有些眼熟,与上一回得到的乾坤袋上的禁制极为相仿。林一翻手又拿出了一个,这便是那个原来装有登云靴及灵石的乾坤袋,上面的禁制已被毁去。两者相较,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可他相信,这两个乾坤袋说不定来自一人。只是其中的一个被玄天上人贴身收藏,而另一个则被玄元真人启元拿走了。
    思量片刻,林一细细打量着这个存有禁制的乾坤袋。他伸手猛地一抓,‘扑’的一声,袋口的禁制碎裂,里面一览无余。将其翻转过来,‘呼啦’一下倒出了一堆的东西。其中玉简、法宝,玉匣、玉牌、丹药以及杂物等等,应有尽有,如同打开一个库房,使人目不暇接。
    稍稍楞了下,林一暗忖,要多少年的积累才能有这么多的东西啊!这是玄天上人所留?他拿起一块身份玉牌,上面有‘道齐门’的字样,还有一个‘闻道子’的人名。
    看来,闻道子才是这个乾坤袋的主人,不知何故被玄天上人所获,辗转至今,又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如此这般以为着,林一逐一查看起眼前之物来。
    这是一个有关‘后天仙境’地理的图简,一时弄不清其究竟,先收起来再说;这是道齐门的功法玉简,闲暇时可以借鉴一下;这是一篇禁术,说的是一种五行禁法,颇为的不凡,好东西!这是——玄天仙境的舆图?一点儿不错,这,就是玄天仙境的舆图。
    道齐门显然不是大夏的仙门,这个闻道子怎会有玄天仙境的舆图呢?而这又是什么——?
    随着林一打开了这个乾坤袋之后,疑惑那边才去,这边又起。他看着手中的又一枚玉简,暗暗摇头。‘勾陈仙境’的舆图?仙域崩坏,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仙境呢?这‘勾陈仙境’又在何方?
    想不明白的事儿太多,林一收起了玉简后,查看了十来个丹瓶,里面装的丹药皆闻所未闻,却是蕴含强劲的灵力,品相不凡。这绝非金丹修士适用的丹药!闻道子究竟是何等的修为,元婴修士?还是传说中的化神修士?
    又是图简?林一拿着最后一枚玉简,眼前不由一亮。舆图中标注的乃是一片陌生海域,为‘玉沉’。有一条细细的线,曲曲折折穿过玉沉海的海面,尔后一直往西……最终的去处,竟然是无定海!
    嘴巴半张,林一惊讶不已。玉沉海的辽阔不下数百万里,若是加上这边的无定海,去往九州的路程,将会有多远……?
    林一忙拿出另一枚玉简,正是玄天上人所留下的舆图,上面同样有途径的标示,前后两者拼凑起来,两条曲折的细线大致连接在了一起。将其看了好一会儿,他不禁摇了摇头。
    本以为有玄天上人的舆图,便可以穿越无定海到达九州。而眼下才明白过来,这图中标示的数十万里只是其中一半的路程。要真正通过那耸人听闻的冰障,至少要走上个百万里之远,且行进的途中稍有不慎,便是个身陨道消的下场。
    不过,看着手头的玉简,林一还是暗暗松了口气。有路可走,再远又何妨!
    于丹阳山的上云台时,林一交予乐成子的玉简中,玄天上人葬身处以及去往无定海的途径皆被抹去了。可那两张舆图并未毁去,而是已被他分别拓了下来。无论是与玄天门讨价还价,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凡事留有后手,不虞时便可多一分转机。
    如今,有了这两张拼凑起来的舆图,等同于有了一条穿越冰障的道路。九州,仿佛已不再遥远。
    收起了玉简,林一又冲着玄天上人的遗骸俯身拜了拜。他试图知晓置身所在,这才发觉山洞内竟然有一层禁制,可以屏蔽神识。
    走至那被毁的传送阵前,林一将地上的石柱拾起来,细细端详。入洞之初,他便想起了蛇岛上的那个阵法,心头有了一番猜测。
    玄元真人启元当年流落到了蛇岛,并开辟了洞府为容身之处。之后,他用了六根相仿的石柱为阵基布下传送阵,应该是想借此传送到大夏,或者是这个山洞。而限于修为与见识,那个阵法并未成功。
    再之后,玄元真人西去大商之时,将龙丹置于潭水之中蕴养。不过,他一去不复返,直至千年以后,那个山洞等来了玄元观的后人……
    眼前的这个所在,应是玄天上人的一个落脚歇息的地方。来往无定海并非易事,途中有这么一个容身的山洞,定然要极为的隐秘且不能为人所知。故而,玄天门久寻祖师遗骸而不得,尚在情理之中。而玄元真人启元能寻至此处,实属偶然吧,正如自己眼下这般……
    弃了手上的石柱,撒去杂乱的思绪,林一催动土遁术便欲从洞中脱身。可四周光芒微闪,山洞中所设的禁止阻住了他的身形。
    遁术好用,奈何受限太多。摇了摇头,林一转而看着地上的那六根石柱,暗忖,总不能再原路返回吧?方才来时阵法上灵力波动,绝瞒不过修士的神识!他断绝了这个念头之后,眸子里赤芒闪动着,‘幻瞳’之下,山洞内的禁制一目了然。
    须臾过后,林一寻了禁制的薄弱处。他不忘轻声说了一句,前辈,得罪了!便张口吐出了金龙剑,剑光一闪,便冲着山洞的一个角落刺去。
    一炷香过后,禁制被林一开了个两尺大小的口子,透过神识,可见群星闪耀的夜空。他收了金剑稍作歇息,祭起土遁术便从中窜了出去。而不待其回过神来,几个人影扑了过来。
    神色一变,林一化作清风夺路而逃,谁料未至两百里,前方光芒闪过,一道阵法阻住了去路。不假思索,他招出了金龙剑便欲强行冲出去,可几道剑光已到了近前。
    大海中不仅有阵法,还有人将其适时启动。怎会是这样?这些人搜寻玄天上人的遗骸为次,真正要对付的还是自己吗?暗啐了一口,林一不敢怠慢,转而冲向天空。可那闪耀群星的夜空已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雾蒙蒙的云雾。未作迟疑,他一头坠下,急急扎入海水中,而海底同样为阵法铺就,且有飞剑紧随身后而来。
    转身出水,林一疾驰不停。未消片刻,他已是四处碰壁。这片方圆五百里的地方,竟然布下了一个偌大的阵法,将其笼罩在内。
    土遁术与风遁术受阻,动手便是迎来群殴,再说这片地方不过五百里,跑来跑去亦跑不掉,与笼中兽没什么两样。不及多想,林一被飞剑追逐着再次来到玄天上人所在的小岛上方。他暗暗咬牙,身形急落之际,随手抛出四象旗,又将乾坤阵盘狠狠往下掷去。随其手诀掐动,一里方圆的小岛顿时为乾坤四象旗阵所笼罩。
    “砰、砰、砰——”追来的飞剑尽数被阵法所阻。林一双脚落地,现出了身形,昂首怒视。
    “臭小子,还不乖乖受擒,更待何时!”
    这喊声很得意,很熟悉啊!正带着几个金丹修士踏着剑虹在天上来回穿梭的那人,不是余行子又是谁。
    真的没有想到,玄天门会在这么个荒僻的地方布下阵法,张网以待。而自己不辞辛苦地跑来,便是如此一个下场。本以为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行百里者半于九十,莫过于是。一切的原由,还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林一暗自生恨之余,还是将四周的情形看在眼里。
    脚下所在的小岛不过数百丈,亦就是一里多大小,上面寸草不生,隆于海面上像是个难看的包子,倒是不招人留意。此处,距那个有传送阵的岛礁不过数百丈远。见状,林一面色发苦,暗自腹诽不止。玄天祖师啊!相隔如此之近,又何苦布下传送阵,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瞒过这些徒子徒孙上千年不要紧,今日却是坑苦了我啊!
    还有乐成子这个老儿,整日里笑容满面,却是令人防不胜防。人老成精,说的就是你!
    “老夫带人花费了一个月的工夫,才布下这用于山门的封山阵法!果然不出师叔所料,你小子还真闯了进来,呵呵!今日我看你还往哪里逃……”余行子得意的叫嚣声在夜空下传的很远。
    林一皱起了眉头,扬声斥道:“余行子,想讨打吗?”
    夜色掩不去脸上的羞怒,余行子怒道:“无耻小儿,上一回老夫受骗而已!你根本不是对手……
    ”
    此时,当空只有余行子一个人在指手画脚,余下的那几个玄天门弟子则是守在小岛的四周,远处还有人影巡弋,整片海域已是戒备森严!
    乐成子去了何处,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会少了那个始作俑者呢?不过,那个老头若是出现,只怕会麻烦!
    心思急转,林一双眉竖起,眸子里闪动着寒光。他金龙剑在手,昂首说道:“余行子,再打一场如何……”
    “呵呵!凭借一个小小阵法于此苟延残喘,你敢出来再说……”不屑地冷笑着,余行子话音未落,只见林一已是纵起了身形,转瞬出了阵法。他神情一怔,随即吐出法宝,恶狠狠说道:“今日叫你来得,去不得……”
    第五百六十二章 逼不得已
    林一跃出乾坤四象旗阵的一刹那,猛地抛出了手中的金龙剑。
    余行子将要驱使飞剑法宝应对,那来袭的金剑倏然失去了踪影。情知有异,他不慌不忙催动玄天盾护住了周身上下,却又是神色一变。只见耀目的光芒一如赤阳陡降,霎时间映亮了夜空。十六把一模一样的金剑霍然出现,将其围在了当间。
    森然的杀机四起,寒意席卷而来。余行子惊道:“这是……剑阵!”
    余行子乃是玄天门有数的高手之一,所对付的不过是一个金丹中期的后进,不容他人插手。故而,这边两人动手,余者皆在观望。
    将四周的情形看在眼里,林一冷冷翘起嘴角,说道:“此乃《玄天剑阵》……”他手指一点,剑光大盛,点点流萤飞逝而去。
    不敢怠慢,余行子忙将尺厚的玄天盾裹在身前,随手又祭出一面甲盾飞速旋转,还不忘催动飞剑还以颜色。而那暴风骤雨般的剑光袭来,光华四溅中,只听得“砰、砰、砰——”接连的震响声不断。
    余行子的飞剑出手之际,便被数倍于己的金剑磕飞。不过是闪念之间,他已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剑光所吞没。‘砰、砰’的震响声中,其整个人便如一截枯木,在狂风怒雨中承受着猛烈的鞭挞与冲击。
    有了金丹中期的修为以后,这还是林一首次施展《玄天剑阵》。比之从前,势不可挡的剑阵,更加的威猛与凌厉!
    “轰——”的一声,奈不住金龙剑疯狂的攻势,旋转的甲盾轰然碎裂。余行子暗惊之下,催动法力加持玄天盾之余,张口吐出一个玉鉴。
    这玉鉴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一玉片而已,却于瞬间化作一层玉甲,将来袭的剑光尽数阻挡于外。
    自身的安危暂时无忧,余行子冷哼一声,酸溜溜地骂道:“你这窃来的剑阵,亦不过如此!”他抬手招回飞剑,便欲冲对手施以重击。
    金丹修士的法宝,不可小觑。见余行子的玉甲颇为坚韧,而四周的几个修士蠢蠢欲动,林一皱起了眉头。对方久经战阵,如此相持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若是引来围攻,则更为不妙!
    剑阵不过如此?今日我便让你领教《玄天剑阵》的威力!
    林一飞快打出一串手诀,猛然大喝:“冼峰已被我双拳打死,下一个便是你……”
    冼峰已死?失踪多年的徒弟被人活活打死了……?怒火中烧的余行子正待发作,那迅猛的剑光陡然消失,而冰冷的杀机正如潮水一般涌来。其心头起疑,忽见对方眸中有妖异的赤芒闪动。他心神恍惚了下……那奄奄一息的人,正被一双铁拳生生碾为肉糜……那是自己的徒弟冼峰,不!
    “不——!”心底突生寒意,余行子猛地咬破了舌尖,随即惊醒了过来,怒骂道:“臭小子,胆敢与老夫施展幻术……”他骂声未止,忽而瞪大了眼睛。
    余行子愣怔之际,玄天盾与玉甲为之稍稍迟钝了下,便见那消失的剑光已于瞬间化作一把三丈长的巨剑,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怒而劈下。
    巨剑之威,如同十多个金丹中期修士的联手一击,谁人敢挡?
    余行子心生无力之时,却已来不及躲避,便听得“轰、轰——”的两声炸响,玉甲崩碎,玄天盾爆裂。而那锋锐之势,披靡而来。
    “噗——”
    口吐鲜血,余行子身形爆退。而巨剑来势如虹,转瞬便到了头顶。惊悸之中,他竭力催动飞剑相阻,以期换来脱身之机。可就在此时,浓重的死意从天而降——
    可恶!竟是一把遁形的飞剑!有所发觉,为时已晚。余行子大惊失色,一道无形的剑芒从其脑后横穿而过。他只是惨哼了一声,便在巨剑下变作两片血肉,稀里哗啦坠向了海面。
    余行子,玄天门成名已久的长老,上一回的伤势痊愈不久,便惨死于林一的剑下,并连同数十年来的恩怨一起葬身大海。
    林一抓过死尸上的乾坤袋与无主的飞剑,四五道剑光同时来袭。他身形一闪便入了乾坤四象旗阵,留下那几个玄天门的修士在面面相觑。未几,有人不甘罢休,冲着阵法便轰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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