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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向动粗的男人用身体奋力撞开他,又冲他挥着刀划伤了对方的脸嘶声厉吼道:“住手!”
忽然一切安静下来,苏陶凶狠举着刀,刀尖指着那个捂着脸开始退后的男人,她一字一顿吼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捅死你!”她的手在颤抖,就像心里的恐惧和愤怒在不断地溢出,她眼里有泪水,刀尖上缓缓滴着血。
在这静止的一刻,苏陶身后忽然枪声响起,当她转过头,她看到陈黎云扑压在肖贵身上,按住他的手,他的枪往后一翻对着天空开了枪,而那枪口原本是对准她的后背。
巨响回彻在空中,后面一刻,苏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院外有人冲进来,她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再回神,陈黎云是第一个被救护车抬走的人,她不知道她哪里受了伤,她这时才看到她也是血淋淋的。面前走得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充满了无情,鸟在此刻依旧自由飞翔,它们和天空一样围观了所有无动于衷。
简行载苏陶回家,她下车腿软,他把她抱上了楼。
到家后,简行去浴室放热水给苏陶洗澡,试好水温,他又把她抱进来。
苏陶坐在浴缸里由着简行帮她洗澡,他的手法很温柔细致,但沉默的呼吸里压抑着愤怒和颤抖。当他的手指擦过苏陶脖子上的红痕,他再控制不住情绪搂过苏陶的脑袋紧紧抱着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陶安静着,几分钟后她忽然号啕大哭起来,她转过身紧紧抱住简行哭得不能自己。痛苦难过悲伤好像是她身体的代名词,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摆脱这一刻。
苏陶哭了许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眼睛痛疼干燥,她徐徐抬起头望着简行异常坚定说道:“你没有错,简行,你不要说对不起。”
水温在一点点凉去,情绪一点点平静下来,空气里带着的空间换了一个场景,苏陶落回原来平静安全的生活氛围里,简行望着她,他潮湿的手抚摸过苏陶因哭泣而干燥的脸颊,滋润着她的肌肤。他还说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充满了无奈和温柔。
简行从来不愿意承认生活和人事是无奈的,唯一能让他感到无奈和悲伤害怕的就是如果生活为难了苏陶。
简行低头吻着苏陶的脸,他想念他们的青春年少,想念她的单纯美好,也想念他自己的骄傲自信。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苏小波?”简行低声问苏陶,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
苏陶依旧坐在浴缸里,她感到有热水缓缓注入浴缸,水温慢慢回升,她感到舒适就像一弯小船已经随着简行的渴望离开。
三年后,苏陶和简行有了一个女儿,取名叫简星月,名字很简单,苏庭一直问苏陶为什么简行给女儿取了这个名字,什么意思。
苏陶很难解释清楚,但她知道为什么。三年前他们刚到越南河内,那座城市让苏陶感到出乎意料的舒服。不管是凌乱却有序的房子,摩托车遍地的拥挤马路,还是街边藏着的画廊和咖啡店,浓郁的生活气息包裹着这座城市带着惆怅和悠闲。
简行和苏陶慢慢游览亲近这个城市,雨后的傍晚换上拖鞋去吃海鲜,苏陶爱喝这里的柠檬茶,也爱帮简行挤柠檬汁。蘸碟里的青柠汁和盐是越南人的醋,苏陶刚知道时惊喜不已,米粉里的香叶和薄荷,苏陶吃不腻。
还剑湖边有个戏院,简行带苏陶去看了水上木偶戏。开场前苏陶没有想象过是什么样的,开场后她有些懵因为戏台上唱着越南语,原来是来盲猜一场戏。
但虽然听不懂,水上的木偶嬉戏依旧是有妙趣,有会台上的木偶抬起了大红轿子,苏陶靠着简行低声问:“结婚吗还是中状元了?他们在唱什么?”
简行认真听了会,低头问道:“你要我唱给你听还是说给你听?”
苏陶被逗笑,她说:“你才不会唱歌,你说吧,或者画。”苏陶把手心摊给简行。
简行捧着苏陶的手轻轻在她掌心画圈圈似乎在思考怎么翻译比较妥当。
“快说呀。”苏陶小声催促。
简行凑到她耳边念了一句话:“我祈求星辰月儿来作证,等心愿完成就做个实实在在的好人,要和你平安相守一辈子。”(1)
苏陶心尖微颤,她红了眼眶笑了笑,反手拍在简行的手心。
六年后,简行和苏陶带着简星月回了国。简星月去上幼儿园,苏陶从事舞台剧的工作,时常有演出。
有时候简行会带着简星月去看苏陶表演,谢幕的时候,简星月站在简行腿上找妈妈。
有时候他们父女坐在第一排,苏陶看到他们会冲他们挥手微笑,简星月会兴奋地捂着脸觉得自己的妈妈真棒,转过头她又高兴抱着简行在他的脸颊亲上一口。简行则会笑亲回女儿。
苏陶在演出的时候总会看到各种各样的人,有一次她看到了金宏宇,他坐在中央第一排,他沉默着微笑着看着她表演,后来又早早离场。表演结束的时候,苏陶看到空去的位置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而上一次见到金宏宇是六年前在法庭上,那天法庭宣判陈黎云过失杀人罪,她被判了五年。
那年为陈黎云辩护的律师是程穆清,那个在法庭上激昂力争的男人曾经是个温雅的少年。
陈黎云坐在被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