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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岑风跟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老人说说笑笑走了过来。
这里是内场洗手间,有时候后台的洗手间不够用,演员也会到这里来。在场的几个风筝都快疯了,捂住嘴努力克制着,想靠近又迟疑,都激动地站在原地喊他:“哥哥!”
“宝贝啊!”
“哥哥好久不见!”
“哥哥一会儿表演加油!”
“要照顾好自己啊!”
岑风也看见她们,停下来笑了笑,嗓音温和:“嗯,会加油的,谢谢你们能来。”
“不谢不谢!谢谢你给我们表演!”
“一家人不说谢!”
他一一点头,目光扫过许摘星时,笑容更深,转而将视线落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女生的手腕上,他说:“手花很漂亮。”
等他一进去,外面的粉丝才暴露本性,像只无声尖叫的土拨鼠一样又蹦又跳,最后对许摘星说:“若若!你的周边又被哥哥夸了!!!”
风筝在洗手间偶遇上厕所的爱豆的消息很快就在超话传遍了,没抢到票的酸成了柠檬,明明在现场却错过了的人更是后悔得捶足顿胸。
洗手间的人一时爆满,但一直到开场,岑风都没有再来过了,大家只能乖乖做回座位,准备开始看演出。
她们并不知道爱豆今晚会带来什么样的表演,她们从未见过他演戏,虽然能通过闻行的考验,但没亲眼见过,内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直到开场之后,她们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爱豆。
明明还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明明还是那副好到爆的身材,但当他穿着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回过头来,结结巴巴地跟主角说话时,她们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那个叫比利的少年。
他向往爱情却自卑怯懦,他口吃不能流畅表达,眼睛却能表达丰富的情感。他想要躲避这个世界,却又想探索这个世界。他想像大人一样活着,眼里却始终有孩子的纯真。
这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
当他跟女伴坐在夜幕的长椅下看星星时,他被践踏被轻蔑被踩在脚下的爱情和尊严,再次回到了他身上。
当扮演护士的瑞秋问出那句话,她说:“比利,你不为此感到羞耻吗?”
一直以来口吃的比利这一次流畅又骄傲地大声说:“我不觉得,我本不该为爱情感到羞耻。”
全场掌声雷动。
他本该从此获得爱情和自由。
可事实总不让人如愿。
瑞秋继续逼问:“比利,我比较担心的是,你母亲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笑容和自信在他脸上消失。
他眼神开始闪躲,几次埋头,几次动唇,又变回了那个怯懦口吃的比利:“不……你……你……你不需要……告诉她……”
瑞秋笑了起来:“我不需要吗?可我们是老朋友了,你在我这里进行治疗,我有责任告诉她你的所有行为。”
观众在那个叫比利的少年脸上看到了气愤,挣扎,和最终妥协的懦弱。他哆哆嗦嗦地恳求她:“请……请不要告诉……告诉……我的母亲,拜……拜托你……”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憋红了脸,憋红了耳朵,也只能吐出几个“不”的音节。
那表演太真实,所有观众都切实感受到他无望的挣扎。
直到最后那一刻,他摔碎了液体瓶,用玻璃碎片毫不犹豫割破了自己的大动脉。这一次正式表演,用上了血包。
许摘星看到了飞溅而出的鲜血。
他重重倒下,砰地一声,在安静的剧院久久回荡。血从他脖子下面流了出来,他还睁着眼,睁得很大。
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解脱。
那本是一双纯粹的像孩童一样的漂亮眼睛。
几乎所有粉丝都捂住嘴哭了出来。
她们早知爱豆出演的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可真的当他演出来,当他在她们面前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自杀死亡,那样的冲击没有任何一个真正爱着他的粉丝可以抵挡。
许摘星已经泣不成声。
踮着脚尖支起双腿,将脑袋埋在了膝盖上。
她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没有人知道,她曾真的经历过他的死亡。
周明昱和何斯年在旁边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别哭啊,是假的啊,是演戏啊!”
岑风的戏份已经结束,以免被发现身份引起围观,三个人趁着还没开灯摸黑退场。尤桃等在外面,把他们带到了后台。
岑风已经在卸妆了,坐在休息室,有个助理在帮他清理脖子上的血迹。
周明昱冲过去一把抱住他:“风哥!你太牛逼了!演技真好!”
何斯年把屋外那束花抱进来:“队长!送给你的!表演太成功了。”
他还穿着病号服,衣服上沾着血迹,笑着跟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转头看向一直坐在旁边默默不语的许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