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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了杯热牛奶,而后告诉他——哥,你一定能成功。
许明安放心地走后,整个屋子都死寂。许夷然缩进被子里,没睡着,而是用手机看了一整部的《万物理论》。
她哭得稀里哗啦,所有感动的情绪到达极点,又因谭静的一呼电话戛然而止。
谭静告诉她,谭向真刚刚断气了。
还告诉她,她哥哥的公司本该前途光明,是她的频频牵累导致新产品上市失败,合作股东撤资,进而倒闭。
“倷还想害我们家多久?倷个害人精放过我们好不好啊!”
挂断后,这句话一直在许夷然的脑海里盘旋。她躺回被子里,伏在哥哥的枕头上,仿佛这样就能亲吻他的脸。她想到《万物理论》里,霍金决定放手,给简更好更幸福的生活时,他问道:“How many years?”
简回答:“The doctor said you had two, but now we had so many…”
诚如她在之后所说的“I loved you. I did my best”,许夷然觉得哥哥业已尽了他的全部。也许许明安要的是曾经那个正常、健康、快乐的许夷然,而不需要现在的她。谭静说得并没错,她该放过他们了……
许夷然想着,穿上鞋,走到了阳台上。
记忆澎湃如泉涌,混着高空的寒风一道向她袭来……
***
谭向真在陷入深度昏迷前,是这样交代后事的。
他让兄妹俩都走近一点,并将他们的手拉到一起,喘着气说道:“倷们俩啊……有血缘关系滴。”
往事残忍无情,写下的都是叫后人啼笑的孽缘。
原来,当年成杰深爱的姑娘就是谭静。
那时谭静还未确诊精神分裂症,撇去她的家世不言,在寻常人眼里她也曾是一个大大咧咧、开朗爽利的可爱姑娘。成杰与谭静在一起这事儿,几乎全系的人都知道。有人羡慕,亦有人笑成杰是头贱驴,妄想攀豪门罢了。
但年轻的恋人罔顾世俗,爱得又浓又烈,只争朝夕。
许炎作为成杰最好的朋友,又作为谭静的爱慕者,他们的恩爱总大方赤/裸地呈在他面前,叫他反复受折磨,永远挣扎在最强烈的嫉妒与对好兄弟的愧疚间。
友情与爱,他只需要在其中选择一个,即能得解脱。
许炎选了后者。至少,他认为自己选了后者。他灌醉了成杰,强/奸了谭静。
未曾想迷/药在中途过了劲头,谭静醒了,而眼前的这个魔鬼以及他的所作所为成了刺激她发病的导/火/索。但一旁睡死的成杰,对此一无所知。
四个月后,谭静在确诊的同时查出怀有身孕,时长不多不少,差不多正好足四月。因为她状态不稳定,医生认为高胎龄流产对她有风险,所以谭向真一咬牙,决定让她秘密生下来。
生的是个儿子,刚从谭静眼前抱走,谭向真就将他装进一个纸箱里,送给了医院门口的成杰——
“儿子倷带走吧!我囡囡倷别想见了!”
故事到这里,已十分骇人。往后的事则更叫人哭笑不得……
成杰稀里糊涂地将儿子领回家,他老母亲还算清醒,带二人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确定这娃就是成杰的亲生儿子,方才愿意收留。
只是那头的谭静还蒙在鼓里,一直以为许明安是许炎留下的孽种,对他深恶痛疾。
真相一直留到许明安奶奶在弥留之际,才向谭向真揭开。
当晚,病房外头呼号着穷风。屋内明明温暖宜人,而兄妹俩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谭静哭晕作一滩,许炎则一直缄默无声。
苏溪这个外人,听完全部后,直接当着许夷然的面弯腰吐了一地的呕泄物,直起腰时还不停干呕,连连叹道:“太荒谬了太恶心了!”
谭向真笑笑,讳莫如深:“倷们兄妹俩啊,以后要心齐。弗管发生啥子……
“倷们是永远的亲兄妹。”
***
许明安正堵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许夷然的电话。
话筒里有风声,她轻悄悄地唤他:“哥……”
其实公司里的事并未处理完,只是许明安突如其来一阵心慌,觉得很不对劲,就赶紧冲下楼开车准备回一趟家。
他听见呼唤,心脏一抽,连忙喊道:“囡囡,你没事吧?是不是害怕了?你别怕,我马上回家陪你。”
许夷然彼时已经坐在了窗沿上,脚下悬空,对着车流不息的马路。
她笑:“哥,夷然什么也给不了你……要是没病还好,我现在得了这个病,只能拖累你。”
甚至连夜里起身照镜子,她都觉得自己变成了谭静。
信号灯一转,前方的车子挪移得很慢。许明安连按喇叭,紧张欲狂:“许夷然!你不许说这样的话!你现在在家吗?你等我回来!我求你!我求你等我回来!”
许夷然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