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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烟雾上升,沿窗缝钻了出去。许明安将烟从嘴边拿开,转头盯向她。
许夷然感受到他的目光,扭头回以一个微笑:“这段我也喜欢,看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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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儿,许明安起了个大早将谭向真接回家里过年。有钱有地位的人,不愁没人上赶着倒贴,谭家便是如此。往往年关还没过呢,络绎不绝的拎着礼品来拜年的亲朋好友就差把门槛踏烂了。
今年赶上谭向真大病,他提前打了招呼,没事就别来打扰他休息,谭家这才得了消停。
大头得留到年夜饭,午饭图个清减,一家人吃的老鸡汤下面。
许夷然不喜油荤,拿勺子别了油花匆匆就着汤吃了几口面,就吃不下了。许明安见状,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她碗里。
那头许夷然刚要接,对面的谭静冷着脸怒哼了一声:“不给了鸡翅吗?小娘鱼不好好吃主食,净抢别人碗里的。”
许明安深吸一口气,拿筷尖压住鸡腿,将它按进妹妹碗中的汤里,似乎在用无声的动作与母亲对抗。
谭静看到,上身一僵,微张的双唇颤抖了起来。
谭向真规劝:“给她吃就是了哦……谁吃不都一样的嘛?”
许夷然捉着筷子,将视线从碗中移到谭静脸上。
气氛一时很诡谲,半晌后许夷然抬起嘴角一笑,嘚瑟地低下头,在谭静愤怒的目光中啃起了鸡腿。
面前的转盘猛地打了个转,只听得那头的谭静将整锅鸡汤都从转盘上撤走,而后摔了筷子,用全屋子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骂道:“册那!”
众人司空见惯,直接无视谭静这般无缘无故的脾气。谭向真清清嗓子,放下碗问许明安:“明安啊,公司最近怎么样啊?”
许明安没过心,随口一答:“挺好的。”
抽了新筷子回来的谭静随即追问:“诶?明安啊,上次我问你你也支支吾吾的不讲……你跟人家公司谈生意没谈成,要赔钱那件事后来怎么搞的啊?”
这一问还得了?要知道,在场除了谭静和许明安,其他人都是不知晓此事的。许夷然立马按住哥哥的手臂疑惑地问:“什么赔钱啊?”
许明安捏着筷子,偏过头来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啊?”谭静不依不饶,“我都晓得的!清清楚楚晓得的!倷今朝必须跟我讲明伯(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明白)!”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许明安有些不耐,不由望着她冲了一句:“什么讲明白啊?!”
“哦哟歪?”谭静把手搭上谭向真的胳膊,拍了好几下,“爹爹倷看看!敢冲我了噢!”
许炎见此场景,端着空碗送到水池,而后默不作声地背着手扬长而去。
谭向真叹了口气,理智地问外孙:“明安啊,倷就讲讲吧,啊?早前倷出该事,倷姆妈担心得要命哩!”
三方眼神的逼迫之下,许明安没得选择,只能微微皱眉,模棱两可地答:“也就是之前和别人定下的宣传方案,结果我因为事情耽搁了没签成合同……赔了点违约金罢了,没大的事。”
谭静脑袋一偏,眼神精明贼气得很:“因为什么事情啊?”
许明安低头:“不方便说。”
谭静听了,刚要发作,被谭向真劫了话茬:“是不是谈对象去了,啊?哈哈哈……”
一句话说得人跳,一句话说得人笑。谭向真这句接得好,属于后一类的典型。方才还阴云堆积的谭静立马见了阳光,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啊?噢哟呵呵呵,那好!那好!那我不问了!”
虽然猜得八竿子打不着,但许明安还是长舒口气,有种虎口脱险的安心感。他低下头,在碗里搅着面。忽而他觉得有种凛冽的目光一直在灼烧侧脸,转过头,果然对上许夷然满是质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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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春晚刚开始没几分钟,整个晋府水巷都开始起伏烟花燃烧冬夜的声响。
水巷偏东有条人工河,挖注的初心全然是为了美观,但死水终会死,如今它已经没有什么欣赏价值可言。穷冬的空气在河面上走了一遭,流上河岸时汲满湿湿的水汽,许明安在这样的环境中点烟,手背都被冻出了青筋。
许夷然抱着一捆冷烟花找到他,表情很冷漠,见他好半天也没搭理自己,气恼地问:“你那个事情……是不是就是我被困在电梯里那天发生的?是不是因为来找我,所以让你没谈成生意?”
许明安张嘴,呵出的白雾不知是气息见低温化成的水汽,还是他吐出的烟。
许夷然抢着说:“不许骗我!你骗我我看得出来……”
许明安很无奈,低头淡笑:“嗯,是的。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许夷然难受得心脏拧作一团,原地跺了两下脚,恨自己成了他的包袱:“许明安你听着啊!下次要是再有类似的事,一切以你的工作为先!不许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公事……我都这么大人了,出什么事还缺你不可了啊?”
活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