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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真的假的?”
“真的。”许明安手指收紧,笑着点头。
浮云秋声,他在阳光中伫立,忽然轻声唤她:“囡囡……”
“嗯?”东张西望的许夷然回过头,凝神于他温和好看的五官。
许明安张臂,微微对她挑眉,从容燕笑:“来。”
许夷然大喜,向前一跳落进他怀中。她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两腿挂在他的西服外套上,双脚上的帆布鞋在他身后交缠。
“我重了没有?”温热的气息就落在他颈边。
许明安收紧手臂,宠眄地答:“没有,很轻。你得多吃点。”
“那还不得明安大厨再努把力?”许夷然低头向下看他鞋跟后的地砖,笑得眼角下弯。
“好。”大厨乖顺,对她可谓是唯命是从。
毕竟是在三五成群、人员往来不断的校园里,光天化日之下如是缠抱在一起还是影响不好,将许夷然平稳地落在地上后,许明安牵着她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囡囡,”他拿出手机和蓝牙耳机,塞了一只在她耳朵里,在开音乐前问,“还怕吗?”
许夷然扭头看他,浅笑:“刚刚其实蛮怕的,但现在我的心定下来了。”
“不用喊魂了?”他打趣。
“当然不用!我又不是小孩了!”
许明安低头在手机上点来点去,问道:“听歌吗?”
“还是《G String》?”许夷然用余光瞥了一眼屏幕,看见他把所有弹出的消息通知都划干净。
“不是,这次换首别的。”他嘴角一弯。
阳光在眼前来来回回的脚步间穿梭跳跃,气温和宜,偶有微风乍起,无声无息,所以只能用触觉感知。也许是因为刚从黑暗中逃脱,此刻的许夷然觉得眼前的所有都分外可爱。
身旁的人一声轻叹,手掌落到她的手背上。耳机里有前奏徐徐响起,是她非常陌生的旋律……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吗?”
许夷然不禁转头问:“这是什么歌?”
许明安按了暂停,明澈的阳光勾勒在他侧颜边缘。
“张信哲的歌,叫《信仰》。”
是一个不属于他们年代的歌手,许夷然忍住想开他玩笑说“老派”的冲动,安静地任他将歌曲续播。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是否你也想家?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此番粗略一欣赏,调子还挺抓耳动听?就是这词愁苦了些,许夷然在“你知道吗”四字结束后,匆匆摘下耳机还到他手中:“不听这么悲的歌!”
许明安似乎还沉浸在歌曲里,被她冷不防弄得一愣,随后局促地曲起五指握住耳机。他面上有些她难以察觉的失望,在简单拾掇后还是微笑着答:“好,那不听了。”
***
谭静最喜在天气好的时候招待一群姐姐妹妹到家里,搓搓小麻将喝喝下午茶什么的。儿子走后她日子难捱,可这女儿一走就不一样了,她觉得生活舒坦多了。要不是家里还有个许炎,可得更快活些……
姐妹聚会,无非就是用来磨磨洋工,打发打发即将迈入晚年的闲暇时间。不过谭静要比在座的都多上一个目的,那就是趁机炫耀炫耀她的好儿子。但凡谁不让她炫耀儿子,她就得跟谁急。
譬如现在的许炎,居然在她已经为儿子准备好一番夸辞正欲讲的节骨眼儿上,跑出来焦急地问她家里的厕纸怎么没有了。
满桌的姐妹们都笑得东倒西歪,谭静大感丢份,脸一拉,冲着他指手画脚:“昨朝就叫倷猝买(昨天就叫你去买),倷阿有尼朵啊(你有没有长耳朵啊)?!拖拖拖!日不做,夜磨嗦(该做时不做)!倷用节头骨擦擦算咯(你用手指擦擦算了)!”
许炎在一旁低头哈腰,一句都不敢反驳,等她说完,慌忙跑回屋里。
姐妹都笑:“俚哪哼该样戇胚啊(他怎么这么傻逼啊)?”
“哦哟弗讲了弗讲了哦!”谭静气得虚脱,只想把刚刚的不愉快统统忘记。
这下合该没人来打扰了吧?谭静换了笑脸,将左边的小臂轻轻搭在桌子上,坐姿婀娜,右手在空中一点一点,要姐妹们都安静听她说话。
不料刚开口,坐在正前方的张太太突然一惊一乍地插话:“哦!谭静啊!不得了咯,我得跟你讲件事情,差点都忘得了!”
谭静皱眉,眼一斜翻了个白眼:“哎呀你搞快点,搞快点讲完!”
张太太倾首,神情隆重:“我倪子(儿子)也在上海哦你晓得吧?”
“晓得啊……”谭静一脸无谓,拿起杯子嘬了口茶。
张太太语速变快:“俚起先是搞金融滴,后首来,也猝了游戏公司哦(他开始是搞金融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