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买那个面包，确实只是因为便宜。
    叶零又笑了笑：“所以那个时候，你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做一件好事？而不是因为喜欢吧？”
    陶莹：“……”
    他这句话倒没有完全说对，当初要不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她才懒得管这种闲事呢～
    可是要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个答案，似乎……有点让人羞涩哈～
    她还是不要回答的好。
    为了暂停这个话题，陶莹大大地‘咦’了一声：“我们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聊天？”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虽然这个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可是叶零的心里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好在口罩可以遮去他唇角的失落，而她又从不会在意自己眼角的变化。
    “等雨小一点，再走。”他用尽量短的词语，回答道。
    刚刚下意识地把她拉进了屋檐下，其实真的只是不为了让她在外面淋雨。可是现在，真正的理由却变成了只是单纯地想要跟她在一起多待一会。
    趁着没有粉丝和狗仔的打扰，趁着她正好愿意，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她站在一起。
    .
    叶零的那句话说得很短促，可是陶莹竟然很神奇地从里面听出了一丝的失落。
    只不过，他是为什么失落呢？
    陶莹顺着他们刚才聊的话题回忆了一下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打折的面包架前徘徊了好久，可最后还是一个面包都没有带走，那段日子……应该是他人生中最窘迫的时候了吧？
    如果不是真的窘迫，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这样的人又怎么愿意跟自己结那样的婚？
    陶莹不想要他那么低落，忍不住想逗逗他：“我那个时候用你妈妈的医药费要挟你跟我结婚，算不算乘火打劫？”
    叶零轻轻地‘嗯’了一声：“确实算是乘火打劫，只不过命运对我还算眷顾，最后是你‘劫’了我~”
    陶莹想到原本要去‘劫’他的那位胖胖的女人，忍不住笑了笑。
    “那倒是~”她一边伸手去接屋檐下的雨，一边带着些莫名得意地说，“比起那个那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我那个时候虽然胖，但至少比她年轻不少~”
    叶零默默地转过头去，默默地看着她，默默地在心里对她说：
    ‘我觉得命运对我眷顾，是因为命运虽然对我诸般坎坷，但它至少让我遇见了你。’
    ‘我知道你一开始选中我不是因为‘喜欢’，无私地为我付出和对我好也不是因为‘喜欢’，但是没关系，我不求你能喜欢我，只求你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站在我身边。’
    ‘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我的眼里只有你，而你的眼里只有雨。’
    第191章 木头
    “雨还是很大，我们……”
    陶莹忽然顿住，因为她忽然发现，叶零又用那种失落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而且被发现之后，他还马上就躲开了。
    他为什么又会出现那样的眼神？
    他是又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联想到他们刚刚在谈的话题，难道……是因为他的妈妈？
    说起叶零的妈妈，其实陶莹本来就有一些心里话想要对他说，只不过她一直没有找到一个不那么严肃又不那么玩笑的时机。
    不如，就趁现在？
    陶莹就这么想着，然后她就清了清嗓子，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妈妈了？”
    叶零：“……”
    陶莹没有管叶零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你的妈妈，我倒是有两句话想要对你说。”
    叶零：“……什么？”
    “我想对你说两声‘对不起’。”陶莹说。
    “第一声‘对不起’，是因为我最终还是没有挽回你妈妈的生命。”
    “第二声‘对不起’，是因为我让你去c市参加比赛，所以你才没能好好照顾你妈妈，所以你妈妈才会……才会忽然去世。”
    叶零默了许久。
    然后，他才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需要对我说那三个字，不管是对我妈妈，还是对我。”
    “那些，不是你的错。”
    “不——”陶莹忽然就执拗了起来，“那些是我的错。”
    “我宁愿那些都是我的错，我宁愿你可以把那些都归责到我的头上，而不只是自责。”
    叶零忽然看向她，好看的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因为你自责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叶零：“……”
    “你……”他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你也会心疼我吗？”
    陶莹转过脸来，轻轻地锤了下他的胸口，用玩笑的口吻质问他：“我有这么冷血无情吗？！”
    叶零：“……”
    他想说：你不是冷血无情，你只是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