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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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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依怀只得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她看向他,低声要求:“给我一套衣服。”
    眼下这种情况确实不好谈话。权衡了数秒,江誉行还是松开了徐依怀,下床到衣帽间找了一套还有穿过的睡衣回来。
    躲在被窝里的徐依怀伸手一条手臂接过睡意,接着对江誉行说:“你先转过去。”
    江誉行不但没有理会她,反而扯开她的被子:“昨晚才脱掉你的内衣,我还有什么地方没见过吗?”
    昨晚他们都意乱情迷,徐依怀也只是在迷糊间看到他的身体。徐依怀一直觉得,江誉行的身材惹人垂涎,昨晚以后,她才发现他的身体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得多。想到他小腹往下的部位,她的神绪便开始凌乱,就连江誉行替自己套上睡衣也浑然未觉。
    江誉行帮她扣着睡衣的纽扣,察觉她正目光呆滞地坐着,他便问:“你在想些什么?”
    被他的声音惊醒,徐依怀挥开他的手,不太镇定地把剩下的纽扣扣上:“没想什么。”
    他用手背蹭了蹭徐依怀的脸,旋即笑了:“脸这么烫,还说没想什么?”
    徐依怀恼羞成怒,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随后下床进浴室洗漱。
    江誉行一直倚在床上等着她,她在浴室一待就待了半个小时,看见她神清气爽地出来,他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脚下踩着一双男式拖鞋,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男式睡衣,徐依怀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滑稽而调皮的小女孩。她踢掉拖鞋,然后慢吞吞地爬到江誉行身旁:“干嘛?”
    江誉行又觉得手心发痒,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他替徐依怀将微微翻起的领子抚平,接着问她:“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依怀知道江誉行的内心并不似他表面上那么平静,平日被他调戏得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扳回一局,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将手肘撑在江誉行肩上,笑眯眯地问:“有哪里出错了吗?”
    沐浴乳的香味幽幽窜入鼻端,江誉行伸手摁住她的后颈,声音稍稍沙哑:“昨晚你才是第一次?”
    徐依怀轻轻松松地将问题重新抛给他:“你觉得我是第一次吗?”
    江誉行抿着唇不说话,他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而手背上奋起的青筋彻底泄露了他的情绪。
    眼见江誉行一副要爆发的模样,徐依怀也不敢再招惹他。她老老实实地交代:“其实,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
    话音刚落,江誉行的眼睛便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内找到破绽。
    由于所说的是实话,徐依怀便底气十足地与他对视:“当时你确实亲了我,还把我的脖子和肩膀啃得又青又紫,害得我被所有人误会。但事实上,你连我的衣服都没脱,就醉死在我身上了。后来,我在楼下碰见了关磊,他自作主张地把秦征叫了过来,所以那晚我就跟了他回秦宅。”
    江誉行仍然保持沉默,徐依怀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脸好奇地发问:“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认定我跟你发生过什么呢?难道你后来又跟别的女人……”
    他瞥了徐依怀一眼:“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
    徐依怀窝在他怀里笑着:“昨晚我就想告诉你,但你根本没有给机会我说呀。”
    江誉行伸手捏她的脸,那语气有点阴森:“你明知道我误会了,之前你怎么不说?”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徐依怀问道。
    江誉行动了动唇,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徐依怀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低声问他,“就算我咬破了你的唇,掐伤了你的肩膀,但我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东西,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江誉行的神色变得很古怪,沉默了片刻,江誉行才说:“那天醒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不需要江誉行多做解释,徐依怀也能猜到这个梦有多荒乱,想到他在梦中随心所欲地意淫自己,她忍不住笑骂:“流氓!”
    江誉行揉乱了她的头发,然后承认:“是挺流氓的。”
    徐依怀摁住他的手,仰起脸追问:“那,那个呢?”
    尽管她问得含蓄,但江誉行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声音平稳无澜,但字里行间还是透出一股酸意:“我一直以为,你跟秦征早就上过床了。”
    ☆、第五十八章
    徐依怀没料到江誉行会往这个方向想,她哭笑不得,好半晌以后才说:“活该你误会!”
    说完以后,徐依怀就从他怀中出来,一副要下床的样子。江誉行勾住她的腰,二话不说又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
    后脑勺恰好撞上了江誉行骨头,徐依怀不满地回头看着他。
    江誉行伸手替她揉了几下,对上她的眼睛,他反倒笑起来:“生气了?”
    徐依怀算不上生气,不过又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一种情绪。她沉默着,接着又听见江誉行说:“你气我也是有理的,我不应该这样想你……”
    他将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徐依怀不适地动了动身体,与此同时,环在腰间的手臂亦猛地收紧。她动弹不得,只好窝在他身上。江誉行的身体有点僵,徐依怀想他现在的情绪应该挺不稳定的。不过这也难怪,他自个儿胡思乱想了这么多,最后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她想他应该郁闷得很。
    等怀中的人安静下来,江誉行才接着说:“秦家老太太说你们有婚约,虽然是不成文的婚约,但两家都是认真的,而秦征似乎也把你当成……”
    “当成媳妇儿对吗?”徐依怀替他将话接上。看着江誉行有点憋屈又有点不爽的样子,她故意说,“我需要帮忙,秦征永远不会拒绝,我闯祸他还给我被黑锅。你说他不把我当成媳妇儿,那他应该把我当成什么?”
    江誉行扣住她的下巴,随后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所以,你也把自己当成秦征的媳妇儿了?”
    那一下咬得徐依怀嘴唇都麻了,她毫不示弱地咬了回去。
    江誉行干脆将她压在身下,用额头地着她的额头,语气缱绻地说:“你都在我床上了,还敢想着别的男人,看来真要好好收拾你了。”
    徐依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越是这般醋意满满,她越是喜欢找弄他:“秦征对我可好了,虽然你们都爱拈花惹草,但秦征不像你这样,借着酒意就把我拐到床上来。”
    面对徐依怀的指控,他满腔柔情地说:“怕什么,反正我会把你娶回家,一辈子照顾你。”
    这话实在戳中了徐依怀的心窝,她的目光锁在江誉行身上,声音又轻又缓:“秦征对我这么好,我也没想过嫁给他,你跟秦征比起来差远了,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嫁给你?”
    江誉行又好气又好笑,他说:“不愿意也得愿意。”
    徐依怀笑起来:“哪有你这样霸道的。”
    “是你先勾引我的。”江誉行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温柔地含着她的唇瓣,直至吻到两人都气息紊乱才将徐依怀松开,“以后不许再勾引别的男人,只准勾引我一个。”
    “这个‘勾引’,怎么听都想再骂我呀。”徐依怀用力掐他的手臂,奈何他的肌肉结实得好,无论她怎么掐,他都不需皱半下眉头。
    江誉行由着她作乱,他语带笑意地说:“勾引是个技术活,不是什么人都做得来,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勾引我。”
    徐依怀更加用力地掐他:“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赞美了?”
    江誉行恬不知耻地点头,回应他的,是徐依怀的一记白眼。
    在床上嬉闹了好半晌,徐依怀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她对江誉行说:“你这到底算是什么待客之道呀,我都醒了这么久,你只会问东问西的,就是不知道给我弄点什么吃的吗?”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江誉行说。
    “我想在这里吃,吃点什么也好。”徐依怀回答。
    江誉行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问她:“这是在考验我吗?”
    徐依怀点了点脑袋:“你可以这样认为。”
    江誉行下了床,他说:“看来我真要抽时间跟宋知瑾拜师学艺才行了。”
    其实江誉行平时偶尔也会下下下厨,冰箱里虽有食材,但不新鲜。难得徐依怀这么有兴致,他就换了衣服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肉和蔬菜回来,同时还绕到徐依怀的公寓里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担心徐依怀会饿着,江誉行经过西饼店时买了几个新鲜出炉的面包。刚走进家门,徐依怀就嗅到了香味,第一时间就拿出来吃了。他将牛奶递给她:“吃慢点,你看起来就像俄塞俄比亚的饥民。”
    “我这是被谁害的?”徐依怀瞥了他一眼,显然是话中有话。
    江誉行俯身,亲了亲她还沾着牛奶的嘴角,眼里满满都是暧昧:“昨晚干体力活的人是我。况且,我已经很照顾你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没事一样在这里蹦蹦跳跳吗?”
    徐依怀又被他逗得脸红,她推着他的胸膛,催促道:“还说这么多干嘛,快点去做饭!”
    扳回一局的江誉行心满意足地走进厨房,他前脚刚进去,徐依怀后脚跟就跟上了。她稍微观察了一下里头的状况,大抵能猜测到江誉行有多少分厨艺。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挽起衣袖帮忙。
    淘米下锅后,江誉行一转身就看见徐依怀往料理台走来,他问:“怎么,对我没信心?”
    眼见厨房里的东西光洁如新,徐依怀自然不敢多抱幻想,她直言:“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呀。”
    江誉行摇了摇头,接着说:“你给我打下手好了。”
    他们已经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彼此之间也有了默契,不过一记眼神或一声叫唤,他们都能猜到对方所求。
    江誉行低头切着牛肉的时候,徐依怀已经把其他菜都准备好了,她倚着橱柜看着他刀起刀落,闲着无聊就跟他说话:“江誉行,你这辈子做过多少顿饭?”
    “可多了。”江誉行回答。
    “是吗?”徐依怀的兴致来了,她追问,“都是给什么人做的?爸妈?朋友?还是女朋友?”
    这下江誉行警惕起来,他顿住了刀,转头看向徐依怀:“又想捉我的小辫子了?”
    徐依怀别过脸窃笑:“看来真被我说中了。”
    江誉行继续手中的动作,数秒以后,他才慢悠悠地说:“没有。”
    “什么没有?”徐依怀问他。
    “没有给什么女朋友做过饭,你是第一个,这总可以了吧?”江誉行说。
    徐依怀表示怀疑:“是吗?”
    江誉行深深地吐了口气,接着回答:“吃饭就上馆子去,哪有什么闲情逸致自己做。”
    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着,徐依怀对他说:“你带着美人上饭馆的时候,我就有闲情逸致亲自下厨……”
    江誉行几乎是脱口而出:“跟秦征吗?”
    徐依怀忍不住笑他:“江誉行,你真的很爱吃醋哦。你一直误以为我跟秦征上过床,这段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江誉行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不说话,脸色臭得可以。
    徐依怀终于可以确认,秦征就是江誉行的死穴,以后要是看他不顺眼,大可以拿秦征出来遛一遛,肯定屡试不爽。她走过来按住江誉行的手,然后将刀子拿走:“还是我来切吧,等下切到了手指头就不好了。”
    余下那小半块牛肉几下子就被徐依怀切好,她拿来调味料腌制了一下,而江誉行已经拿起了锅铲,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了。
    在厨房里忙碌了大半个小时,江誉行像模像样地做了三菜一汤出来。徐依怀负责盛米饭,而他就进卧室换了一身衣服。
    重新回到饭厅时,徐依怀已经坐在餐椅上大快朵颐。江誉行知道她肯定饿惨了,看见她吃得那么愉快,他故意板起脸教训她:“徐依怀,哪有主人没出现,客人就自顾自地动筷子的道理?”
    徐依怀抽根本不理会他,她空看了他一眼,只说:“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做的菜还是能咽得下去的。”
    江誉行拿起筷子,笑骂:“这算是什么评价,有你这样给好评的吗?”
    他们大概都饿了,两个人做了三菜一汤,居然也没有多少剩汤剩菜。徐依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感慨:“江誉行,除了我爸以外,今天我还是头一回吃男人给我做的饭。”
    “从今天开始,你的三餐我都承包了。”江誉行脸上尽是笑意,但语气却认真得很。
    徐依怀撑着下巴,她笑眯眯地问:“诶,人家霸道总裁承包的是鱼塘,你承包三餐算什么呀?”
    江誉行心情不错,于是陪着她开玩笑:“承包鱼塘有什么用,每顿都吃鱼吗?至少也得多承包几个菜园、牧场才够,不然怎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徐依怀很不给面子地说:“我怎么觉得你要把我当猪养着呀?”
    江誉行将饭碗叠在一起,然后将它们挪到一边:“是啊,把你如珠如宝地养着。”
    徐依怀笑逐颜开,那笑意怎么敛也敛不住:“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呀?”
    “不然呢?”话毕,江誉行也弯起了唇角。如果不喜欢,他就不会因她欣喜若狂;如果不喜欢,他就不会为她气急败坏,如果不喜欢,他更不会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像个怨夫一样,有事没事就吃着秦征的干醋。又或者说,这不仅仅是喜欢,这已经是爱,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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