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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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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老板既然不想让玉绾知道,玉绾又怎么好让你为难,再说,玉绾交朋友,从不论身份贵贱,只看是否随心如意!”
    秋芙蓉拍掌叫好:“好一个‘交朋友不论身份贵贱,只看是否随心如意’,秋芙蓉没看错人,白玉琉璃锦也没送错人。”
    玉绾与之相视一笑,看向慕容残月,冷道:“而这高高在上的慕容庄主玉绾怕是高攀不上,请吧!”
    慕容残月眉头一拧,气得七窍生烟,玉绾竟然赶他?她既然已知道他的身份,便也知道他的手段,她还敢如此对他?真是胆大包天!
    这一气,胸口的澎湃又噌噌往外窜,他拳头一拽,极力压制,冷道:“本庄主向来不与市井小民打交道,更何况是你这种出身的无知女人,只是本庄要奉劝莫公子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自为之!”说罢狠狠瞪了玉绾一眼,甩袖而去。
    走到门口,突然又顿步回身,看着秋芙蓉道:“秋老板不要忘了一个月前本庄主说过的话。”
    话落,回身,抬步,消失。
    玉绾咬了咬牙,我市井?我无知?你高贵,你聪明,你去死!
    秋芙蓉眸子转了转,一个月前说过的话?难道是取玉绾最贵重之物以抵白玉琉璃锦?
    见慕容残月已消失在门口,秋芙蓉在心中暗骂,连姨也不叫了,真是不孝,你难道不记得小时候姨给你擦屁股的事了?白眼狼!
    “噗——”慕容残月出了美人居,急步进了胡同,胸腔内的澎湃再也压制不住冲口而出,他痛得满头冷汗,捂住胸口,闭目咬牙。
    “庄主!”两名黑衣女子欲向前扶他。
    慕容残月大手一扬,阻了二人靠近,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暗自调息了一番,这才侧身朝美人居方向看了一眼,狠道:“回圣都。”
    夜,静谧无声,月,皎洁如琉璃之辉,空中繁星璀璨,似无数孩童闪着泪光的眸,眨啊眨,闪啊闪。
    玉绾在莫寒风房间为他上药。
    莫寒风脱下受伤手臂的衣袖,露出结实宽厚的胸堂,古铜色的肌肤,在微黄的烛火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玉绾坐在他面前,冰凉的小手握着他的手臂,用沾了黄酒的棉帕给他的伤口消毒,如此近的距离,这般暧昧的光线,空气中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在飘荡。
    酒遇到伤口,噬咬撕裂般地痛,莫寒风却面不改色,连眉头也没皱一下,闻着玉绾发上散出的雪莲清香,眸光温柔得如冬日里被刚煮热的酒,如痴如醉。
    消过毒后,玉绾放下棉帕,拿了一瓶上等金创药粉,洒在莫寒风手臂上那道月形伤口上,冰冷的手指轻轻扫平药粉,然后用纱布缠绕上,打上一个蝴蝶结,动作无比轻柔。
    做好这一切,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小绾,你生气了?”莫寒风伸手拉住她,刚上好药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流血,很快染红洁白的纱布,他并不在意,亦一声未吭,他只在乎他的小绾。
    玉绾转头,看着染红的纱布皱了眉,她忙活半天才帮他处理好伤口,莫寒风竟如此糟蹋她的‘成果’?
    小脸一冷,她生气问:“你不痛?”
    “不痛,只要爹的小绾不生气,就要废了这只手也不乎。”莫寒风无比认真道,眸中尽是紧张,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独独不能没有小绾。
    他令愿不要手也不愿她生气?看着莫寒风紧张的略带惨白的脸,玉绾心头一疼,拉住他的手坐回去,重新给他解开纱布上药:“你不在乎我在乎。”
    “小绾?”莫寒风按住解开他纱布的小手,眸中一喜。
    这样一按,伤口剧烈一痛,他却觉得无比开心。
    见他这般紧张,玉绾叹了口气道:“我没生气,只是在怪我自己,你受了伤我竟然不知道。”
    那天莫寒风扶她的时候,她已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是太信莫寒风的话,以为真的是收银子收得手发软。
    “对不起,是爹不好,不该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莫寒风紧紧握住玉绾的手,小绾,你知道爹有多怕你再不理爹吗?上次你不理爹的那半个月,我度日如年,爹再也不愿再经受那种痛苦。
    玉绾拿开他的手,解开纱布,重新拿起药粉洒上:“不用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他的隐私,有些事你不说我也不会问,只要你好好保护自己,因为看着你受伤,我会心疼。”
    这伤明显是被慕容残月的暗器打伤,所以下午在美人居慕容残月才会要看他的伤,她不知道莫寒风什么时候和慕容残月交了手?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慕容残月所伤?
    但她知道,莫寒风不管做了什么,都不会是她的事,而且,只要有她在,她绝不允许慕容残月再伤他半分。
    她说过,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她必会死死守住,谁若阻她,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小绾!”莫寒风一把握住玉绾洒药的手,感动不已:“谢谢你!”药粉洒在了莫寒风身上,弄脏了他的白衣,他也如同未见。
    玉绾看着一脸激动的莫寒风,疑惑问:“谢我什么?”
    “谢你为爹上药,紧张爹,心疼爹!”莫寒风眸子明亮。
    更谢谢老天,将小绾带到他身边。
    玉绾无奈一笑,真是傻得可爱。
    她推开他的手,继续给他上好药,缠上纱布道:“我们是亲人,你受伤了,我为你上药,紧张你,心疼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莫寒风愣住,对呀,这是很正常的事,难道他想将这份正常变得不正常吗?
    从莫寒风房间出来,天色已经晚了。
    月光却更明亮,照在院中几棵青郁树上,如水银般,地上,树影斑驳,院里的蛐蛐儿正叫得欢快,几只萤火虫也悠然在夜色中飞舞。
    很安详,很温馨的夜。
    玉绾准备回房去研制面药,无意间看到橙衫站在一棵树下,斑驳的树影印在她身上,看不清长相,也足以吓着人。
    好在玉绾胆子大,又太熟悉那抹身影,只是奇怪她为何站在树下,像是特意在等她。
    她走过去,问道:“橙衫,你有什么事?”
    橙衫从树下走出来,银雾般的月华下,她浓眉大眼,尖鼻红唇,皮肤白净,脸颊的雀斑已消得差不多,夜色中更是看不出来。她穿一件橙色碎花软罗衫,白色腰带束着纤细的腰肢,高挑的身材,显得无比婀娜。
    玉绾眸光一闪,橙衫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小姐,橙衫有一件事想问你。”橙衫停在玉绾面前,弯膝一礼道。
    玉绾白衣雪肤,静立在那,说不出的幽雅清冷,几只屁股发亮的虫子施施然从她面前飞过,照亮她那如画眉目,更加动人。
    只一眼,玉绾洞察了橙衫的心思,她问:“你是想问金天启成亲那日,帮你出手重伤他之人是不是我?”
    橙衫点头。
    玉绾看着她回道:“没错,是我。”
    “小姐!”橙衫得到猜测的答案,还是激动不已,扑通跪在地上感激道:“橙衫谢小姐大恩!”
    上次在镇守府,她听粉色说是玉绾伤了金天启,她便已怀疑,但知道此事若被别人知道,玉绾定然会有麻烦,所以一直没问,今天看到玉绾用蔷薇花打慕容残月,她更是确定玉绾便是那日救她之人。
    忐忑了一下午,她终于还是决定来问,以消心中疑虑,无论是不是玉绾,她都会对玉绾尽心尽力。
    玉绾扶她起来道:“金天启之恶行,人人得已诛之,我伤他只因我看不过去。”
    “纵是如此,小姐还是救了橙衫,大恩大徳,橙衫没齿不忘,这辈子为小姐为牛为马,以报小姐救命之恩。”橙衫起身后,又福身一拜。
    如此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她倒是没救错人,玉绾再扶起她道:“不必为牛为马,只要谨记忠心二字便可。”
    “奴婢谨记小姐之言,此生绝不背叛小姐,若为此言,天打五雷轰!”橙衫指天立誓,无比严肃。
    玉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行了,不必发誓我也信你。”这丫头倒确实比锦衣稳重,于是道:“你会点拳脚功夫,改日有空了我再教教你,希望你能有自保的能力,顺便照顾一下锦衣。”
    橙衫感激一拜:“谢小姐!”
    回到房间,玉绾进了空间研制面药,紫儿休息了两日已恢复得差不多,可以施法了。
    玉绾用青瓜,面粉,蜂蜜,羊奶,加上灵泉水,研制了一款抗敏修复面霜,是给那位沐公子的妹妹恢复容貌的。
    又取灵芝,人参,丹参等数十种中药为文公子的妹妹研制了一款眼霜。
    那位秀小姐的,就用人参,玄参,当归,天花粉,白芨,珍珠粉,蛋清研制了一款补水,紧致,美白的面膜。
    最后再研制了十几款顾客定制的面药,完工,睡觉。
    翌日一早,那位秀公主便和所有等候的客人一起挤进了美人居。
    玉绾取了面药给她,她也不走,坐在桌前等,说是有问题要问,玉绾忙碌中也没有时间管她,便由着她去坐。
    一番忙碌,客人都散了去,她才走过去问:“姑娘还有什么问题?”
    东方秀今日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真丝云罗,上等的质地,润滑的光泽,让她身上的端庄贵气又增添了几分。
    本就娇好的肌肤薄施了粉黛,更是水嫩得让人想掐一把,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身份,纵使坐在这市井小地方,也无法遮盖她那身傲气与尊贵。
    见到玉绾过来,她赶紧收了高傲,站起身笑道:“玉绾姑娘,我有件事想问你,你一定要告诉我。”语气带着请求,竟没有一丝公主的高傲,睥睨。
    玉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问。”
    东方秀左右看了看,见除了柜台的白衣男子,和在清理货架的两名丫头外,已无他人,这才凑近玉绾几步,轻道:“你救……”
    “玉绾姑娘。”文安带着舞文弄墨进得门来,打断了东方秀已出口的话:“在下来取面药,请问是否研制好?”
    满身的书卷气弥漫而来,如同一阵清爽舒适的清风,那袭华贵蓝衣混着他手中羊脂玉的光辉,说不出的玉树临风。
    温和的笑意浓郁在俊美的脸上,看到玉绾时,眸中的雾气犹如千年古潭,满是深不见底的温柔。
    玉绾点了点头,对橙衫道:“将文公子的面药拿来。”
    “是,小姐。”橙衫拿过那瓶眼霜递给文安。
    文安接过,交给舞文道:“去付银子。”
    舞文应是,接过面药往柜台而去。
    东方秀咬了咬唇,这该死的文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问玉绾语堂哥哥的下落时就来了,真是讨厌。
    感到东方秀眼中的憎恨,文安愣了愣,问道:“在下可有得罪秀小姐?”
    “没有。”东方秀气呼呼地撇过头。
    文安更加疑惑,那你为何瞪我?
    这时舞文付了银子回来,小嘴瘪着,显然是因为那瓶面药出乎意料的贵。
    文安瞥了舞文一眼,未作声,见东方秀似非常生气,好像他打扰了她的好事一般,识趣地对玉绾道:“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然后带着舞文弄墨翩然离去。
    东方秀哼了一声,还算识趣,赶紧又对玉绾道:“玉绾姑娘,请问你……”
    “美人居的莫寒风也是大夫,给我抓起来。”这时,天罡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要抓莫寒风。
    玉绾眉头一拧,带着锦衣橙衫向前拦下:“何事抓我爹?”
    莫寒风也是莫名其妙,大夫怎么了?
    天罡神气道:“我们的一位兄弟月煞被大夫暗杀了,我家公子有命,将灵仙镇所有的大夫抓起来,莫寒风也是大夫,所以必须带走!”
    莫寒风从柜台走出来道:“如何得知你的兄弟是被大夫所杀?”
    “月煞被人用银针刺入头顶的百汇穴,当场毙命,我家公子查出是大夫扎穴用的银针,所以断定是大夫所杀。”天罡说罢再对身后的人道:“将他带走。”
    玉绾小脸一冷,敢在她美人居抓走莫寒风,得问问她玉绾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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