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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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心中的一股脑的气和怨都发泄了出来。
    她的巴掌一掌掌的扇,又重又快,一巴掌一巴掌的扇。
    用尽力气的打,而余梦芝想反抗,她的力气自认为从来不比冉依颜的差,但是,此刻,她却根本还不上手。
    她都不知道冉依颜哪里来的力气。
    最后,冉依颜实在是打软了。
    累的没有力气了。
    双方还在纠缠,余梦芝终于翻身上来,一张脸肿的像猪头。
    将冉依颜压下去,然后她力气大,本来就对冉依颜一直不满,刚才被冉依颜暴揍了一顿后,现在恨不得掐死冉依颜“啪啪啪——”左右开工,对冉依颜更不会手软,那飞快的巴掌来势汹汹,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痛…痛…冉依颜没有挣扎,最后,她根本没有再挣扎,她只觉得这打挨的太爽,眼眶里满满溢上来的泪水,炙热,烫的人眼眶发烫…
    有什么痛比得过心里的痛,失去丈夫,失去自己的孩子,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收拾着行李。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家本来就不值得怎么留恋,真的没有什么留恋,不走是痛和难受,走了还是痛和绝望。
    孩子,她才一岁的孩子,她是再也看不到了么。那眼泪从眼眶毫无焦距的流下去。
    可是,她是那么痛苦才生下来,然后一步步放在身边看着她长到这么大。
    就再也看不到了么。
    “你在干什么——”终于,门口一道吼声。
    一道暗长的阴影拉开,然后男人就站在那儿…
    这样陡然的声音,看向门口时,余梦芝是吓着了,。什么时候,风冿扬站在门口了呢。
    他不是应该现在在上班么…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门口呢。
    那她刚刚做了什么,这样打了一顿冉依颜,是不是他刚在门口都看到了。那么。
    她突然间不敢看风冿扬的脸,其实,她唯一怕的人,就是风冿扬,对冉依颜,当她是少***时候,她会顾忌的她的身份,但是一旦她不是少奶奶,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其实,她依然还是会有点怕,因为冉依颜的性格,大多时候也会很阴郁。
    她不是很明白很能懂冉依颜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性格有点像迷,但是,大多数,冉依颜身上的气质在对人是冷漠的,冷漠但是不拿架子。
    而她安静阴郁的时候,她也会怕冉依颜。
    就在后花园里,冉依颜的那句,‘跟我横的人还没有生出来’,那刻,她真的觉得她身上有种藐视一切的女王风范,那一刻,她似乎也真的有怕。
    而对风冿扬,他的手里握着的隐形权力和势力可以真正的一手捏死她。
    但是,她一直觉得风冿扬对她是特别的,风冿扬身上有种酷戾之气,只是,对她,他仿佛往往会心软。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展示出来过。
    “你***在给我干什么——”风冿扬走过来,几乎是二话不问,将冉依颜身上的余梦芝拉起来,手甩过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重重一声,打的余梦芝头晕眼花,身体转了一个半圈,站立不稳,两步就推倒床边…
    而被压在地上挨打的冉依颜表情很平静,那眼眸一直是失神失神,从余梦芝刚才打她开始就在失神。
    因为心痛的已经麻木,不能再痛,剩下的,就是失神,就是追忆。
    “怎么样。痛不痛——”将冉依颜从地上拉起来。
    而冉依颜就那样被他拉起来,而眼眸依然在失神,仿佛好久都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仿佛根本不知道风冿扬回来了,不知道他亲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知道他刚才摔了余梦芝一巴掌吗,是为她。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么。
    那热热的泪不约而同从眼眸里流下来。
    “痛么,宝贝——”他的大掌抚上她被余梦芝打的红肿的小脸。小心翼翼的抚上,小心翼翼的问她。
    “怎么会咖啡弄到头发里去了——”他的指腹擦着她额上的咖啡痕迹,他做梦都不会想到,那是余梦芝倒给她的。
    而冉依颜瞬间抬眼,其实恨恨的看他一眼。
    然后根本不理会他温柔对她的动作,然后冷冷的转身,方向是浴室。
    “痛么,狼狈么——”她也在心里自问,这样被人倒咖啡,甩耳光,难道这也不是他一早带进来的人么。
    带了这些女人进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和他的感情可能也不会让她烦郁到如此地步。
    她现在这么难过,这么难受,他不也是侩子手之一么,每次,伤害了又这样来做好人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根本不会再留恋他的这些虚假的温柔,这些就是毒药,让她沉溺,然后又一步步走到死亡。
    所以,不再留恋。
    而身后,又传来几个‘啪啪’的巴掌声…
    力道不小
    “滚,你给我滚,我以后都不见到你——”
    余梦芝委屈的捂住自己脸,风冿扬的打人的力道从来不小。
    “是她先打我的——”现在冉依颜已经转身,那冷漠的态度,余梦芝也知道她不可能再出来跟她吵架,跟她对质,所以给自己找被原谅的理由。
    “就算她先打你,你有资格还手么,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她——”
    这是风冿扬公然维护她的话,而背对着已经穿了房间走了几米远的冉依颜那眼眸无神的眨着,什么情绪都无。
    她不会感激,不会觉得这是他的维护,不会觉得这是他对她的爱的一种表现,其实,从来就没有爱,何必谈爱。
    总是把一些东西想的太美好,每次,总把他给的一点温柔抓的太紧,然后自己才一次次这么的伤,每次,总把他给的一些假意的保护的行为看的太真,所以,才一直觉得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才死死的守着一些温暖的东西不肯放手。
    然后,回付她的却是千疮百孔的流血的心。
    “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哀哀的求饶声,如同碎碎念的经文,总是没有结局…
    打开浴室,那热水从发顶流向脚心,从脚踝处涓涓流到冰冷的地板上,泪水在眼眶里依然刺的发疼。
    洗完了,在浴室里,擦了身体,弄干了头发。
    然后换了衣物。
    卧室里,一切都没有变,依然是残留的咖啡杯的残片,依然是雪白的床单上点点污浊的咖啡印。
    然后,她一语不发的,继续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鞋子,衣物,凡事她的东西,她都收拾好。但是那些首饰却是一件都没带,因为,那是他用钱堆的东西,带着这些满满浮华的东西,会让她的离开的行李箱变得很重,装载了过去的太多…
    衣服一件件的收拾,一件件的折叠,整整齐齐的放在行李箱,然后是自己的指甲油。
    她从楼上拉着行李下来,穿着米色的大衣,蓝色的紧身裤,红色的高跟鞋,很有一股熟女的风范。
    如果说离开硬是有什么不舍,那么就是她的还没满周岁的孩子。
    她没有等到她满周岁,她是一个妈妈,没有到她的一岁生日就离开,真的真的很舍不得。舍不得。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风冿扬在客厅里,他没有冉依颜想象的离开,去了公司,或者其他地上,他沉默的坐在客厅。
    穿着一件褐色的针织毛衫外貌,然后那侧面对着她的俊美五官,那棱角分明的坚毅下巴,那一直敏锐的黑色眼眸里,有种从未见过的沉郁。
    他俊眼修长,侧面看过去,那长长上扬的睫毛,也是很漂亮的眼眸。
    “真的要走了么——”男人没有转头过来,侧面坐对着她,那表情,比她淡定。眼眸里透着微微的清冷。
    女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从台阶上拖着行李箱下来,然后那朱红的指甲,将一早准备的一叠厚厚的白色资料纸拿出来,淡定的给他放在他面前的茶几玻璃上,然后那朱红的指甲轻轻挪开。
    风冿扬低头瞟了一眼,上面几个斗大的黑体方形字“离婚协议书——”
    那眼眸就那样一眨,黑色的眼眸里毫无情绪,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你真的是要我签么——”
    “签吧——”女人淡淡的声音,历练到现在的一个‘淡’字,都是经历过多少的痛和泪,然后自己也一次次的挣扎,一次次的沉陷,身体在挣扎,而心却在沦陷,而,此刻,身累心累。
    身痛心痛…
    伤痕累累…。
    如是,到现在,她已经淡了,淡然了…看开了,有些事情,看开了,就什么都牵挂,痛苦都没有了。
    “呵,你现在到看的开了——”男人似乎从她的那两个字读出了她的干脆和洒脱,不由的出言讥笑。
    “你这么想我签——?”男人突然抬头,看她,那黑色的瞳孔突然是一抹很晶亮的笑
    “签吧——”她站在那里,刚洗的发垂下,垂在脸侧。
    男人这次久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低头下去的瞬间,那意味深然的感觉,有些感慨,然后掏出自己身上必备的签字笔,然后真的在文件的尾页。
    那笔划的飞快,龙飞凤舞的字迹,划的恣意,放笔收笔自如。
    然后在那签字的地上,风冿扬三个字,很漂亮,就是著名的楷体大师可能都注铸出来这种流水行云的韵律。
    而冉依颜淡淡的投到页面的角落,见他终于签了字,心里也输了一口气。
    “给——”他含笑,然后合上这本离婚协议书给她。
    冉依颜毫无防备的伸手去接。
    “呵——”当她伸手出去,拿了那本离婚协议书,她只握住了开口,而签了字的后半截,却被男人死死的捏在手里,她从了力,试着从他手里用力扯出来。
    结果,又使了两下力,却硬是没有扯到手,这次,她知道是他故意捏的紧,不解的抬头,看他那黑色的幽深的眼。
    “看来,果然,你还真的是想离婚——”
    男人嗤笑着望向她…
    女人更加不解,难道她不是真的想离婚,那么辛苦的准备了离婚协议书是逗他玩的么。
    “可是,冉依颜,我不会想离婚,我一点也不想——”男人,盯着她那明显有些被弄的懵懂表情,那深邃的黑色眼眸,就这样一字一句,那冷峭的薄唇,满满的都是讥诮…。
    “你这是什么意思——”冉依颜看着他的笑,笑的别有意味,笑的意味深长,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耍弄了,他这样签了离婚协议书却不肯放手给她,是在逗她么。
    “冉依颜,你太没良心了,你为什么会想跟我离婚,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什么都依着你,只要你想要的,我哪一样不是尽力为你办到,到底我风冿扬上辈子是签了你什么,然后这辈子让你这样的折磨的——”
    男人说着说着,那眉心的褶皱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多,那也是男人深深的苦楚和疼痛。
    “是冉家都习惯出卖么——”他这样带着讥诮的狠狠刺她一句。当年的秦家公司是冉家人因为出卖而破了产,公司易了主,而她,却也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他的感情。
    “你把我风冿扬的感情当成什么了——”突然,陡然的一声疾喝,那猝尔提高的音量,疾言厉色,真的是吓了冉依颜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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