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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简单的说了一下,初母感激的一直在电话那头哭,边哭边说:“他不想活了,他自己逃走了,车祸之后,每天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我前两天见他睡了就去公司处理事,谁知道回来他就不见了,他又不能吃东西,我该怎么办啊......”
温衡这才知道他是因为车祸。
而他印象里前几天前高架桥上的那出大事故,原来就是初旭。
他挂了电话,走回去,陪初旭在黑暗狭小的单间里坐了一下午。
直到初旭不解的转头看他。
温衡才红着眼眶,说了句话,“初旭,你应该是站在大海上指挥着所有的人,在祖国的海岸交界线上保卫我们,而不是在这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
“想想那些爱你的人,和那些你想要去保护去爱的人。”
“你生来就耀眼,不应该被黑暗囚住你的光。”
—
“旭哥后来跟着他父母走了。”温衡喝了口咖啡,尽管过了一年多,堂堂一个男子汉想起当时也还是会红了眼。
早在听完了温衡说的那些话,裴星就哭成了泪人。
咖啡厅内放着轻而又轻的音乐,正好是蓝色生死恋的钢琴曲。
歌曲声音太轻了,像是在轻描淡写的描绘出初旭受过的伤和他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可以随口一谈,她却感觉心脏直疼,没人比她心疼初旭,偏偏那时候,她不在他身边。
当他在小单间里孤寂又萧条的浑浑噩噩度日如年,她却在遥远的异国,埋头研究医学技术,闲暇时和一群人谈天说地,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当他在复健室里不见天日,她却在繁华的街头漫步,虽偶尔会想起他,但却都以为他过得很好,也以为他不会想她,甚至偶尔会很荒唐的觉得,他或许早已早有意中人。
殊不知,他的意中人一直是她,多年未变
这一天里太多的事,缠绕在她的脑海里。
她哽咽想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杂乱的思绪下,开口只问了句,“他...他...这一年多来在这里过得好吗?”
温衡垂眸,手指握着杯沿,嗓子有些暗,“不好。”
“他这一年多来,还是躲在了院子里。”温衡舔唇,看了眼天花板,“他不再是个军人了,你知道这个伤吗?”
裴星咬着牙,眼泪直掉。
对于军人来说,受伤不会掉泪,再大的都不会。
但有三点。
一是:队友离去,会哭。
二是:队友退伍,会哭。
第三,也就是最大的痛苦。
——亲手写自己的离职报告时,那才是锥心的疼,身为军人,最恨的是不能再保家卫国。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递交离职报告的时候,那晚自己坐在院子里,他那时候还不会说话,泪掉在地板上几滴我才看见。”温衡哭了一会深呼吸一口,又说,“我那时候觉得他无声的哭最让人难受了。”
“可是,当他喉咙好了点,会说话的时候,我又一次见他哭了。”
“那是四月尾巴五月初,他喉咙刚好,他当晚就偷跑了。”
“后来没一天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是坐在后院哭,问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那时候他哭出声了,声音很轻,但是我觉得很难受。”温衡吸了吸鼻子,“本来他喉咙可以好的,但是可能好了之后情绪低落,又哭过,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带着嘶哑。”
裴星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只知道现在哭都不能缓解她压抑的心,她吸了吸鼻子,问:“他...偷跑出去的那时候是不是去了国外?”
温衡红着眼点点头,“去哪个国家我不知道,但是知道的就是他那晚手上的确是捏着一张机票。”
“后来这件事他就不提起了。”
“还叫我们也别告诉别人,他在哪里。”
“包括你。”
温衡说完,裴星惊愕的抬眸。
“裴星我知道。”温衡扯了扯嘴角,“旭哥根本没和你说过这些,你只不过是想知道而已。”
裴星红着眼,嗓音哽咽:“那你...还...还告诉我?”
“我觉得,他不能一辈子在这里。”温衡垂眸,“所以我想拜托你,带他走出去。”
裴星点头,吸了吸鼻子。
温衡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递了张纸巾给她,她接过。
“他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他那天去见的人,十有八九是你。”温衡垂眸,“他这一年多虽然窝在这里却还是翘首以盼在等一个人,他不说我不说,你应该知道,这人是谁。”
裴星哭的眼泪直流,口齿不清的说:“我知道我知道。”
那前院后院的楸树,还有那首还唱不厌的小星星,还有那猴子举着星星的屏保。
她最爱楸树,名字带星,他生肖属猴,猴子举着一颗星。
所有的一切
——都和她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的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