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一手捧着饭盒，一手拿着勺子，用哄女儿一样的语气对楚空空说：“过来吃饭了。”
    楚空空肚子实在是饿了，特别是此时他将那粥拿这样近，她呼吸的空气里满满都是这个味道，她如何还能克制得住？
    肚子已经在抗议了，楚空空也不矫情，转过身来伸手就要气接过他手上的饭盒：“我自己吃。”
    “我喂你。”祁夜面上依然带着笑。
    “我有手。”楚空空脸冷了下来。
    “今天早上你已经将粥洒在床上一次了，你不会还想让护士再来帮你换一次床单吧？乖，听话。”祁夜很坚持。
    楚空空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嘴，祁夜就将一勺粥送进了她嘴里了。
    这个粥的味道很好，虽然说比不上她在五星级酒店里吃的那些美味，可是却吃一口就爱上了，那滋味深深的刻在她心里，美味得让她想掉眼泪。
    祁夜一勺一勺的喂着楚空空喝，喂了半碗的时候，祁夜却挖了一勺往自己嘴里送去。
    楚空空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祁夜，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不能吃太多。”祁夜斯文的咽了一口，淡淡的说：“我两天没吃饭了，剩下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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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3别扭又可爱的女人
    楚空空看着祁夜一口一口的喝着粥时，心头忽然一阵发堵。
    他说两天没吃饭了……
    昨晚被他抓到“碧苑”小区后，他饿着肚子煮了一锅的糖水蛋，可是还没来得及吃，接了电话就出门了。
    后来又将她送到医院……
    他就不知道肚子饿了去吃饭的么？这人是铁打的是不是？
    楚空空鼻尖有些发酸，用力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她这么灼人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上，祁夜喝了一口粥，又抬头看向楚空空，问：“你还饿？”
    楚空空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祁夜便当她还想吃。
    挖了一勺粥送到楚空空的嘴边，低声哄着她：“只能吃一点儿，等晚上才给你熬。”
    他眸中浸染着温柔似水的光，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和怜爱，面上半点儿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像是对待最珍爱的宝贝……
    这样的祁夜，是楚空空从未见过的；这样的温柔以待于楚空空来说，十分陌生，陌生到令她不安，甚至害怕……
    那勺子贴着她的唇瓣，温热的感觉侵袭而来，可是楚空空却觉得灼烫得厉害，猛是抬手挥开他的手。
    哐当——
    白瓷的勺子掉到地上碎成了五块，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呆。
    楚空空回神过来后，眼底写满了懊恼，可是面上平静无波，偏过头来不再看他。
    想说声“对不起”，可又觉得这三个字是那么苍白又无用，只觉得不敢面对他。
    祁夜看了楚空空一眼，抿了抿唇，却轻笑了出来，低声说：“没事儿，我就着饭盒喝也行。”
    说完仰着头就着饭盒就喝了起来。
    之前他用勺子一勺一勺吃的时候，那个模样温文尔雅，斯文极了；现在这样仰着脖子倒着喝，倒是有几分随性的豪迈之气，却也没让人觉得粗鄙。
    长得帅的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丑，大约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祁夜喝完后，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说：“晚上想喝点儿啥粥？”
    “不用那么麻烦，就买这个就行。”楚空空偏着头闷闷的回了一句。
    既然他不生气，甚至抛了台阶给她下，她又何必太矫情作高姿态？
    楚空空确定这个不是周记的粥，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买的，不过这个粥的味道真的很好，她吃了还想吃。
    祁夜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扳过她的脸，低头飞快的吻住她的唇，狠狠的咬了两下她的唇瓣，趁她吃痛的张嘴之际，将舌头探进她的嘴里，把满口鲜肉粥的味道度到她口中，然后他灵活的舌头勾住她的舌，引导着她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唇角……
    真是别扭又可爱的小女人！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楚空空都处于神游状态，等祁夜砸吧的嘴放开她时，楚空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盯着他的脸看。
    祁夜漂亮的指头在她唇瓣上揉了揉，说：“我不想去拿纸巾。”
    这算是解释为什么他拉着她狂吻了一通的原因吗？
    可是他拿她当什么了？擦嘴的纸巾？
    楚空空大脑恢复清明之时，瞪着他狠狠的呸了一口：“你这个衣冠禽兽，我要告你非礼！”
    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儿身为警察的自觉？他是官她是匪，他们现在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他怎么能随心所欲的想亲就亲，想摸就摸？
    祁夜挑高着眉看着楚空空，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问：“你确定？”
    楚空空抬了抬下巴，满脸“非告不可”的坚定神情。
    祁夜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却陡然话语一转，说：“那去法院的时候，我也顺便告你强奸罪吧，当年被你弄到床上去的第一次，我也不是自愿的。”
    他一脸淡然的说这样的话，就像是在谈论着晚上吃什么菜一样的稀松平常，可是楚空空听得脸上又是红又是绿又是白的，跟调色板一样的。
    “你当时也没有反抗不是吗？”楚空空咬着牙瞪了祁夜许久，才黑着脸挤出一句话。
    祁夜眨着眼睛，满脸的委屈，“我有反抗，但是反抗无效啊！”
    “那也是半推半就！”楚空空气得胸口汹涌起伏的指控。
    “既然无法反抗，我只能屈从。不过，还是无法掩盖你强上了我的事实。”祁夜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朝楚空空摊了摊手。
    “你——”楚空空气得随手抽起一边的枕头就朝祁夜的脸砸过去，却被他准确的抓住了，她冷哼一声道：“口说无凭，你也没有证据。”
    不是说法律讲求的是证据么？那事儿已经发生那么久了，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了吧？
    “证据？我有啊，现场版的视频。”祁夜边说边那出手机在楚空空的面前晃了晃。
    楚空空面色一变：“你他妈偷拍了？”
    “我没有那个喜好！只不过是别人偷拍了被我抓到，顺便据为己有而已。”祁夜耸耸肩，眸中闪过一丝精明。
    “是谁偷拍？”楚空空胸中燃起了盛大的怒意，可是转瞬却面色白了白，声音低弱了下来，“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
    原来早在她跟祁夜在一起的时候，龙帮就已经有内鬼了，而她却还蒙在鼓里。
    那么爸爸的死，还有上次赌场莫名其妙的被查封，还有她被弄进监狱，这些或许就跟那个内鬼有关。
    祁夜看着楚空空，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或许那是机密，可是这涉及到我龙帮内部的事儿，你知道那个内鬼是谁对不对？那你告诉我……”楚空空看向祁夜时，眼底带着几分乞求。
    曾经发誓要将龙帮壮大，可如今却毁在她手上，她如何对得起爸爸？
    “空空，这件事交给我，你只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其他的就不要管了，安心养好身子。”祁夜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抚着楚空空苍白的脸。
    楚空空脸一偏，面色沉了沉，声音冷了下来，说：“那是我龙帮是事情，而我是龙帮的老大，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现在已经不是龙帮的人，你是警察，我怎么还能相信你是为了龙帮好？”
    说完艰难的撑着床一向床边，伸手去够电话。
    她要打电话给肥仔，问问有没有找到冷澈，顺便让人把她接走。
    就算祁夜不告诉她，她也一样能想办法去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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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4帮我揉揉
    啪——
    楚空空的手刚刚够到电话，祁夜大步绕过来将电话打落，沉黑着脸居高临下的睨着楚空空。
    “你想打电话给谁？”他的声音像是从严寒的北极穿越而来的风，冰寒刺骨。
    楚空空无视他冰凉的语气，怒瞪着祁夜，冷笑道：“我打电话给谁关你屁事！你他妈不告诉我，我自然要自己想办法去查。”
    想到刚才自己那近乎卑微的语气乞求他，可是他却告诉她不用管，一切有他……
    真是虚伪又恶心！
    如果真的将龙帮的事情都交给他的话，估计龙帮早就从a市消失了。
    她和他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她不再是他的老大，他也不再是她的手下，她没有资格让他赴汤蹈火，他亦没有责任护她安危。
    他们本该各奔东西，再见就是陌路。
    就这样吧！放过彼此，不要再纠缠！
    祁夜如墨的眼眸深深的盯着楚空空看了许久，有一瞬间觉得心头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揪着一样的疼，连呼吸都困难。
    他捉住她的手腕，咬着牙脸色有些发白，“你觉得你能走出这个门么？先不说你身上有伤需要住院治疗，你上午还杀了人，你现在是杀人犯你知道么？”
    楚空空猛的一甩手，想摆脱祁夜的桎梏，可却没有甩开，楚空空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漠：“我既然是杀人犯，那就死有余辜啊，你当时为什么还去‘富豪’救我？你不等于是帮凶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祁夜捏着楚空空的手蓦然紧了紧，凝视着她，看到她眉头皱了起来，才松了松力道，沉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上天入地都要在一起。”
    嘎？
    楚空空仰头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向祁夜，问：“你没毛病吧？”
    她不过是找个借口要撇清和他的关系，可他却用这样无赖的理由来纠缠上来。
    祁夜抿着嘴不说话，只是捉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
    楚空空有些气闷的朝他吼去：“你他妈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带被门夹了？咱们现在是敌人，你老把我和你绑在一起干嘛？有意思么？”
    “刚刚进门的时候被门撞了一下，你帮我摸摸看有没有撞出包……”祁夜完全无视她那怒意十足的声音，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脑袋上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