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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那就再整三遍。”
林海音后退一步,为难地行礼:“是,是……”
待她灰溜溜走了,余玖挑眉问:“你何必为难她?”
江微尘回首,刹那间,脸上又如万里晴空般灿烂:“她靠你太近,我醋了。”
车队很快上路,为了以防万一李奶爹也一同前行,漫漫路途,约莫两个月方能北上到达长岭。
海国的夏日清凉,煦暖的阳光下海风徐徐,吹得人舒适畅爽。车队仿佛躺在晨曦里的一条黑龙,蜿蜒前行。
向来是与冷冥骑马长途跋涉惯了的余玖在马车里方坐了十几日,便觉有些头晕目眩,耳鸣反胃。
江微尘发觉她的不适,命人端来一碗冰镇莲叶羹。清润的液体落下肚腹,胸腔的沉闷与心脏的紧缩一下子舒展开来。
她撩开马车的小窗帘,舒卷的云絮映入眼底,今日的阳光些微亮烈。
“好些了么?”江微尘关心问。
余玖倚靠在马车的一侧,一手撑着头,审视般凝视着他:“江微尘,我好似看透了你,却又觉得是我天真了。”
他闻来有趣:“说来听听?”
“你是否真心?”
他且不知她问他是真心想听她絮絮叨叨,还是真心待她,不假思索回道:“均是真心。”
“哦?”眼下无聊,且余玖心中对江微尘尚未放下敌意,彼时只想戏弄他一番。她目光一紧,江微尘便突然位移起来,直朝她而去。
“啪!”
他下意识伸手支撑住小窗棂,却被一股强大的力拽着,与她生生贴近。
呼吸交融间,尚且存留莲子羹的清甜,他面色潮红,仅与她对视一眼,便慌乱躲闪:“王君自成一派的武功,果然厉害。”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竟丢人地颤抖着,失了往日端着的王女做派。
余玖轻抿双唇,见他抵抗地吃力,感受到对方内力的运转,怕晕上加晕方放了他。
心脏扑通扑通像打战鼓般喧腾,江微尘匆遽坐直整理衣襟,脑中她审视他的双眸与熟悉的气息却挥之不去,忙找话缓解自我的尴尬:“王君,是何时学会此等厉害武功的?”
“衡王之变后。”撑着面颊的手放下,余玖趴在胳膊肘处,将窗帘掀开固定好,闭上双眼,任凭清风吹拂,碎发飞舞,“他去了以后,我复经历了震撼的事,便重拾了我原本应有的能力。”
她难得与人诉说这段过往,噬人心脾的疼痛被她浓缩在短短一句话内,仿佛不是什么大事:“江微尘,你失去过吗?”
“……我失去过很多,”他怔怔望着她的侧脸,心头揪痛,“但我,也拿回来一些。”
“那你可知,我失去的,再也拿不回来了。”
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云淡风轻般说出的话语,却如针一字一字扎在他的心中。
一路再无言。
穿越平夏的过程有些坎坷,海国鲁王与平夏如今的女帝交好,两国女帝的关系却极其焦灼,导致大队人马入关并没有想象中的方便。
顺着照月河北上,这日天气阴沉,似是要下暴雨。车队在肉眼可见河对岸竹州之处停下歇息,彼时她们已出行一个月了。
“有一次,我在竹州的茗花楼突遇了暗杀事件,那天平夏前天师遇害,以致茗花楼后来休息整顿了足足一月。”
“咳咳!”余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连忙转移话题,“凌王女真有情趣,还去过茗花楼……河上的船只真多。”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个江微尘是上天看她这四年过于顺畅派给她的另一个克星。
江微尘警惕地朝宽阔的照月河上看去,成群成队的船只正在靠近,她们看似是一群商人,行动间却莫名井然有序。
“林将军!”他忽地回头朝远在一遍的林海音喊道,“防卫!”
话音刚落,飞蝗般的箭簇便黑压压一片遮云盖地射来。余玖尚未防御,江微尘立刻褪下身上披肩,为她荡开大批弓箭。
这是逃跑的好机会,可以佯装遇险走散避免归宁,简直天助我也!
船只很快靠了岸,伴随着淅沥沥下起的小雨,那群商人陡然亮出武器袭来,目标明确,竟然就是余玖。
她不明白,竟然有人要刺杀沈乐清?
距离此段距离最近的青城派兵而来最快也要一炷香时间,余玖假装帮忙,在二人周围用念力防止被乱箭射死,慌乱的局势仿佛与她无关。
“保护凌王与王君!”林将军与士兵匆忙守住她与江微尘,她却镇定冷静,在众刺客中寻找一个可用的棋子。
就是她了!
一个身手极好的刺客眼看着即将突出重围,却被林海音矫健地拦下,她趁江微尘将她护在身后之际,用意念帮了那刺客一把。
快来刺杀我啊!
果然不辜负她的期望,林海音被一股莫名之力截住,那刺客奋勇向前,直朝余玖江微尘而来。又因有余玖做推手,其攻击速度快准狠,非寻常士兵所能抵挡。
大批刺客突破防卫,江微尘一人抵挡吃力,余玖佯装抵抗,默默后退。
有了。
她心生一计,若成了头疼个几日也无妨。
极力推动一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