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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不小,床上的二人俱被震醒。李大贵睡眼朦胧中,慌忙地套好了外衣,看清身边睡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后,表情一惊。
喜翠却是不顾衣裳头发的凌乱,跌跌撞撞地爬下了床,扑通一声地跪倒在了苏盈盈面前。
眼神绝望又哀怜地乞求道:“奴婢恳求小姐为奴婢作主!”
计划落空,还被反将了一军,苏盈盈只觉得烦躁无比,她先不顾喜翠的哀求,只是压着快崩溃的情绪问苏娴妤:“姐姐,我昨夜派这丫头来给你送些吃食,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你为何昨夜不在帐篷里,又去了哪里呢?”
“噢,昨夜喜翠来给我送点心的时候,我在帐篷里,还特意留她闲谈了一会儿。但聊天到了一半,她不知怎的困地睡了过去,我叫也叫不醒,便先把她放置到我床榻上睡了,自己去小婵房了一晚。后来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晓。”苏娴妤无比自然地解释道。
喜翠抬眼,看了一眼苏娴妤,第一次对这个一直以来都容易拿捏的软弱大小姐,露出了一种名叫恐惧的神情。
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她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圆了过去,把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仿佛早已算准了她们根本没有底气辩驳。
第十六章
听完苏娴妤的话,苏盈盈没有丝毫犹豫,把罪责都归于喜翠身上,厉声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在姐姐的房里睡着了,还做出了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我必要重重罚你。”
喜翠听的一时间脸色煞白,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狼狈地爬到苏盈盈脚边,哭泣边求饶道:“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
看着脸色冰寒的苏盈盈,她大概预知到了小姐会饶过自己的可能性很小,说到后面话音越来越小,甚至停滞了下来。
强烈的求生欲望最容易让人疯狂,喜翠突然指着身旁跪着李大贵说:“是他!是他强迫奴婢的,奴婢是无辜的,小姐要替奴婢做主啊。”
本来罪名就难洗脱,又被冷不丁地泼了一盆冷水,李大贵自然是恼怒不已,当即用大力扇了喜翠一巴掌。
掌风凌厉,喜翠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些鲜红的血液。
李大贵大声反驳道:“都是你这贱人恬不知耻的勾引我,昨日叫的不是挺欢快的吗?今日在两位小姐面前又何必假装清纯。”
“住口,满嘴的污言秽语!不管你们俩做了此等大事,就都要受到惩罚,一律按家规处置!”苏盈盈神色严肃道。
按照苏家的家规,下人中若有男女通奸者,男子被重打一百大板,而女子却要被浸猪笼沉江,并且在死后也会一直背负骂名。
一阵噬骨的冷意,瞬间循着苏盈盈的脊背,传递到四肢百骸。她还年轻,不想就这样屈辱地死去。
求生的本能迫使喜翠抛去理智,去求这里最不可能帮她的人,也就是对于惩罚他俩不发一言的苏娴妤。
“大小姐,求求你了!你帮奴婢说说情,劝劝二小姐好吗?奴婢,奴婢给你磕头了。”眼泪淌了一脸,喜翠也顾不上擦,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额头很快便青紫一片。
苏娴妤低头,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面前,卑微地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
喜翠抬眼间,从那双向来无波无澜的幽深眸子里,看到了森然的冷意和怨恨。
苏娴妤就这样举高临下地睨视着她,不发一言。相似的情景,总能勾起她记忆遥远又痛苦的回忆。
当年,苏盈盈也是用同样的手段故意毁了她的清誉,当时的她毫无防备,也无还手之力。
苏运和许婉不由分说地就要给她定罪,她求苏盈盈无果,不惜放下身段求她的侍女喜翠,因为那晚是她来给自己送的糕点。
她明明可以解释一下的,但她却选择了默然旁观不发一言。甚至在苏娴妤绝望地哀求她时,她从她脸上看出了一抹丝毫不加掩饰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在前世她的悲惨命运里,她可是出了这样一份大力的重要帮凶。
这一次,决定命运的审判权转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又怎可不回馈给她一点。
“你是妹妹的人,既然这是妹妹的决定,我也左右不了。”苏娴妤一字一顿,咬字格外清晰。
每一个字音都化作最后的利箭,把喜翠原本就残破脆弱的心,一点一点地彻底击碎。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苏娴妤蹲下身来,冰凉的手指放在她凌乱的发间,轻抚着,宽慰道:“对不住了,喜翠姑娘。”
说完,她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手在背后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
在苏盈盈看来,这不过是正常不过的安慰行为。但对即将濒死,心思无比敏锐的喜翠来说。她却能清楚感受地到,拍打着她的手指尖端传来的彻骨冷意,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了起来。
当然这种幅度的动作,也只有苏娴妤感受的到。但苏盈盈,本来就不甚在意,自然也无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