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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紧锣密鼓地进行,军事法庭那边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两位军官再一次来到病房,徐忠正输着液靠在床头上读一份报纸,他输液的手上面,轻轻搭着宋以岚的手,替他暖着冰冷的药水。
他们一个在安静地读报,一个皱着眉滑动着平板电脑的屏幕,看起来互不干扰,又因为交叠的手透露着彼此深爱。
他们同时察觉到两位军官,对视了一眼。
被问讯的次数多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去吧。”徐忠平静地拍了拍她的手。
宋以岚点点头,收起平板,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个小型的热水袋,灌好热水用毛巾包起来放在徐忠输液的手下,这才转身离开。
徐忠这些天被子弹折磨得精神十分不好,即使没有直接发病的时候,也时常呼吸不畅。但好在身上的伤终于有了起色,不再需要严格卧床。
尤其是这种有些关乎尊严的时刻。
“你们先坐。”他指了指旁边的几个椅子,接着把自己撑起来下了床,拉着输液架走过去,面对两位军官坐下。
徐忠注意到,他们中的一位不停地在瞥他刚才在读的报纸,他又起身,推着输液架回去把报纸拿过来,坦荡地递到那人面前。
“社评报纸。我自己出不去,外面的人多数也进不来,看看报纸不违规吧。”
那人看了一眼报纸的标题,听着他语气里似有若无的落寞,想起这位徐队长曾经的累累军功,突然对自己的猜忌萌生了后悔的念头。
他接过报纸,“不违规,不违规。”
两个人这趟来,是把军方调查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向徐忠一一核实,然而过程却不是多么和谐。
……
“三年前,你带队围剿烈虎,上报结果为清剿完毕。三年后烈虎重现,是否意味着三年前的任务报告就有所隐瞒。”
每一个问题都是文件上的原话,少校光是念出来都觉得心颤。
徐忠却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抬起眼对上那人的目光,透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似的,“报告的确出自我本人,然而三年前我重伤住院,现场的扫尾工作和烈虎尸体的DNA鉴定都不是我来负责。即便结论真的有误,隐瞒也不在我这一环。”
录音笔闪动着绿色的小灯,少校按下了暂停键,提醒徐忠输液的药水已经见底。
徐忠感激地一笑,似乎没有打算叫医生进来起针,自己动手拔了下来,按住带棉球的胶带,“我们继续。”
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徐忠头上已经起了薄汗,身体累精神累,胸口细密的刺痛感也愈演愈烈。但在这样的质疑声面前,他不想露出半点虚弱的感觉。
“最后一个问题,烈虎手段极其残忍,你却两次被俘而惊险脱身。三年前的任务,别墅引爆致使我方损失惨重,你却在早先就深入别墅内部的情况下被救出,这是否可以理解为,烈虎似乎总能对你网开一面?”
徐忠眼神一冷,在他们以为这个问题终于戳到他的底线时,收去所有的凌厉。
他沉默,终于没忍住咳喘了几声,再开口时,声音又坚定地一如既往,“是我运气好,有一群过命的战友。”
“说的更详细一些。”
“这一次是谭将军不肯放弃我。而三年前……”他手里的热水袋已经有些凉了,却还是被他紧紧捂着,“三年前,我被绑在别墅里,战友冲进来救了我。他缠住烈虎的人,为我争取了时间。”
“他叫什么?”
“曾文成。”徐忠的眼神一动不动。
“雪鹰的死伤多在别墅外围,为什么会有战友出现在别墅内部,你被关押的位置。”
“他进来是为了救我。”徐忠毫不犹豫地答。
那一天,他在别墅里见到两次神似曾文成的身影,开始以为眼花出现了幻觉。后来曾文成深入刑讯室,以命换出徐忠,他虽觉奇怪,但始终没往那个方向考虑过,直到最近才把这些细节拼起来。
然而怀疑战友这样的念头已经让他说不出的难受,这录音笔最终将要上报军委,他更不可能在一切尚未有结果的时候透露任何伤害战友信息。
坦白说,他甚至宁愿谭宗南彻查后的曾文成仍然清清白白,哪怕他的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也好过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真的背叛了他们的初心。
问讯结束,两位少校关了录音笔准备离开,徐忠在椅背上搭了把手,也跟着站起来。
“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一定会真相大白的。”临走前,一直负责提问的那位留了句话。
徐忠抬手按上胸口,使劲压了压,直起后背,站如一棵挺拔的松树,外面的光打进他的眼睛,照亮了那里面深沉的黑色。
“如果举报的事实是真的,任何处分处刑都不能抵消那个天大的过错。而我自认为光明磊落,任何处分都不能使我信念动摇。”
一场谈话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他声音低又哑,却丝毫不失磅礴的气度。
他们两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