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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 时舟回归最‘本我’的生活方式。
早晨睡到自然醒, 和重明钰老先生坐在阳台喝一杯早茶, 跟桑玫捣鼓稀奇的装置玩意儿,骑着自行车沿湖玩耍,像游客那样到城里的知名景点打卡……
或者突然出现在A市理工大, 和大一新生时嘉航一起下食堂。
她在假装青春洋溢的女大学生这件事上相当在行。
本就长了一张不显年龄的脸,衣服穿搭色彩鲜艳,梳双马尾或半丸子头……溜得飞起。
走在校园里,时嘉航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发生搭讪。
时舟觉着新鲜有趣,还跟校工怨念:为什么学校里没有美术学院?
时嘉航哭笑不得外加心惊胆战。
搞不懂这位已婚少女到底想玩出怎样的花样。
毕竟和重霄建立起联系后,他跟姐夫的关系越发稳固,今后也是需要多多指教的。
但,毫无疑问,时舟用自己的节奏熟悉着这座城市。
好不逍遥自在。
*
中秋这天恰是周五,天气不错。
理工大的银杏树正值最佳观赏时节,比起早春的樱花缤纷。
下午四五点慵懒的光景,室外温度二十出头,天光微暖。
重霄循着一地多姿的翠绿,在西校区湖畔边找到他的中二少女。
时舟坐在长椅中央,将速写本支在腿上,左手拿着一支四长形的炭条,长睫浅浅下垂,视线落在本子上,专注的画着。
她今天照旧穿裙子。
干净简单的白衬衣,苹果绿的半身裙,外套是一件圆领的手编镂空毛衣,鲜嫩柔软的浅黄色,使得她周身气息如雨后的空气那样清爽。
身后的湖泊泛出粼粼波光,模糊了她的轮廓。
远远瞧去,好像她随时融进那片闪烁的湖光中。
于是,那些注意了她许久的小男生都不知道该如何上前搭讪打扰。
只好长久的驻足原地,将她当作风景来欣赏。
时舟在画画的时候是左撇子,但平时吃饭拿物,惯用的还是右手。
这点很有趣。
最近她开始佛系写生,画景。
每天能有个七、八页。
晚饭过后,重霄就跟检查女儿作业似的坐在沙发上开始翻看。
然后时舟挨他身边坐着,告诉他这一张是在哪里画的,画那一张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
家里那位国画大师也会凑热闹,跟着点评两句。
时舟的油画风格随了她最爱的莫奈,用炭笔写生的时候,才会从笔触里显现出几分骨子里天生的随性。
她往往只在画面里抓取一个重点,将那个点仔细刻画后,其他的景致寥寥几笔,指尖晕开层次,意思便是有了。
炭笔本身强势,有点儿落笔难毁的意思,就算有扎实的美术功底,它刻板的特质却难以驾驭。
时舟做得很好,不经意的好。
依着她外表软软的性子,重明钰和桑玫都以为她更偏爱彩铅。
没想到第一天到他的画室里找画具,出来时手里只有两个速写本外加几支炭笔。
选择有多简单利落,内心就有多强势坚定。
但比起那些能在现实中找到对比的风景画,重霄更好奇时舟在另一个速写本上画了什么。
他跟她提过,被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一副‘在我还没成事前绝不会跟你透露分毫’的决然。
重霄没辙,也不想勉强她什么,只好配合装作不知道。
沁爽的微风从湖面掠过,少女不经意的抬首,和男人撞上视线。
她微愣,放下速写本,冲他欢喜的挥手。
因为这个举动,左侧不远处,一直迟疑着想找机会上前认识她的男孩子跟着看去,在发现重霄的刹那间,脸色连同眼色齐齐黯然,带着遗憾悄声离场。
重霄似在替他惋惜着什么,带着对此结果理所当然的满意,扬了眉,撇撇嘴,向时舟走去——
“今天过得怎么样?”他挨着她坐下,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卷成一团放到旁边去。
时舟总算发现对自己一步三回头的小男生。
眼瞧着人讪讪走远,她也露出个马马虎虎的表情,将收回的目光全部给与身旁的男人:“他没有你好看。”
重霄扑哧笑出声:“谁问你这个?”
自己要是在老婆心里连理工大随便一个在校生都比不过,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喔,很有自信嘛……”已婚少女敷衍的夸了他一句,立起合上的的速写本,漫无目的的把视线放远:“有点无聊了。”
回到A市已有小半个月,她的状态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城市太大,光是从城郊的悠南居到老城区的理工大,坐私家车最快都需要四十分钟。
对于单靠步行就能随心所欲在明珠岛闲逛的时舟而言,扩大生活范围,难免会在某些时候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