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林之南很给面子地鼓掌，赞叹道：“好听！”
    “这么给面子啊。”谢成远揉着手腕说：“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拿这首曲子糊弄你。”
    “怎么会是糊弄呢？”林之南双手撑在琴凳上慢慢说：“这首曲子很好听啊，我小时候经常会听到。”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但铭下的印记是深刻而难以消磨的。
    谢成远问：“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林之南点着小脑袋，“知道，《致爱丽丝》。”
    “它是贝多芬写给一个叫爱丽丝的善良姑娘的。”
    “嗯嗯。”林之南以为他要讲什么故事，连忙凑近耳朵听，“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嗯？”
    谢成远的表情像在糊弄一个小孩子，恶趣味似的一笑：“我这里没有故事，想听下回分解的话就去问百度吧。”
    林之南：“......”
    她冷漠开口：“谢哥你是八岁吗？”
    “你说是也可以。”
    “爱丽丝是贝多芬是什么人？”
    “我说女儿你信吗？”
    “这么说你给我弹这首曲子是把我当你女儿了？”
    “你这么说也可以。”
    “......”
    林之南的马尾辫又要炸开了。
    谢成远笑意不停，看了眼假装生气的林之南，然后抬手划过琴键。
    琴声又响起来了，含蓄细腻的音符从留出的门缝中钻出去，盘旋着飞舞片刻，又随风消弭在沉重的空气中。
    声音细微的交谈绕着音符来回游走。
    “好听吗？”
    “好听！可以教我吗？”
    “如果你聪明的话就可以。”
    “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那你把手放这里…”
    凉风隔墙偷听，渐有日光冲破云翳透射过来，在墙角处投下一抹灿烂的金色光圈。
    *
    虽说谢成远这个大佬无法参加比赛，但贝梨和余思源也并不是水平一般的人。
    他俩是青梅竹马，自小在同一个少年宫学习艺术。
    贝梨小时候跳脱活泼，她喜欢小提琴自然又独特的音色，所以饱含热情，一学小提琴就是好多年。
    而余思源当时却是个对什么都没兴趣的孩子，尝试过绘画书法后都以失败告终，只有一次他随父母去看一场小型音乐会，钢琴师和小提琴手完美的配合狠狠震撼了这位小酷哥的心，他才燃起了学习钢琴的想法。
    这对青梅竹马从小配合到大，从社区举办的少儿活动到省级音乐比赛几乎都有两人的身影，所以这次学校的节目决赛名额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过贝梨从不骄傲，林之南问起时，她还是一句：“大家都很厉害，我们运气好罢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梨梨就是很厉害！”
    贝梨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推了林之南一下，“别夸我，我会飘的。”
    “没事，飘就飘，有实力咱就要飘的资本嘛。”林之南嘻嘻笑。
    “我就知道你这么棒肯定能进决赛。”无论是跟谁一起站在决赛舞台上，林之南都为贝梨高兴，这个小姑娘努力又谦逊，值得最好最绚丽的舞台。
    贝梨的脸还是红的，不过眼神清亮纯粹，是很纯净的美。
    “对了，南南。”她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凑近了跟林之南说话：“这周的小组学习我还思源估计都不能去了。”
    “下周一就决赛了，我们要趁周末讨论一下曲子和服装的事情。”
    “嗯，好。”林之南表示理解：“我会跟谢成远说的，你们好好准备，不用在意这些事情。”
    “谢谢南南。”
    “你跟我怎么这么客气啊。”
    她们又谈论了几句比赛的事情，前后座的同学竖着耳朵听得清楚，立刻挨过来身子叽叽喳喳说话：
    “贝梨你过预选赛啦？”
    “恭喜啊！”
    “靠！余思源这人深藏不露啊。”
    “什么深藏不露，人家本来就很优秀好嘛。”
    林之南前座叫束梦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