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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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陈茜之所以会难受,都是因为张静的缘故,当时还在上课呢,我就听见陈茜不舒服的哼哼声,结果却发现张静竟然低头偷偷在笑,她的手还不停地抖动着。”
    抖动?这倒是颇有些像是操控木偶的感觉了。
    “然后张静的食指开始弹桌面,每弹一次,我就看见后面的陈茜脸上痛苦一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张静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陈茜就吐出来了,张静也就没继续下去了。这些东西,刚好都被我看见了,从此我都快不敢跟张静说话了,虽然陈茜不太讨人喜欢,但是我还是觉得张静有些可怕,她一定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梁云锡的回答让我进一步弄清楚了张静的具体能力,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知道张静靠着一种方式控制着一种东西,好像就是这种东西在别人体内作怪。
    张静通过勾手让陈茜吐了,还有之前让那个小混混捂着肚子跪了下来,这两者的情况可以认为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张静知道一种方法,让人觉得难受,而且,她可以控制难受的时间和力度,所以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动手。
    但是事情到了小晴这里的时候却有些轻微的不同了,因为张静已经不在这里,哪怕她真的能够隔着好几公里的距离达到跟之前同样的效果,她也不知道小晴到底跟我说了什么,所以誓言的违背不违背她是判断不出来的。
    可是小晴现在还是危在旦夕了,也就是说,那个对人体有害的东西,恐怕在很久以前就潜伏在了小晴的身体,只是到了之前的时候才突然间爆发了出来。我当然不会相信诅咒之类的存在,怪事虽然很怪,但我知道它也一定会有相应的解释。那个引爆一切的东西,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钻进小晴的身体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小晴她们发誓的时候,为了让她们的誓言有效,张静真的在她们身上加上了一点东西,如果以后有人违反了她说过的话,那么那个东西就真的可以引爆了。
    如果将那个东西比做成炸弹的话,那么之前两件事情里张静是用的就是遥控炸弹,她可以任意控制爆炸的时间、地点、威力。而小晴她们身体里的,则是另外一种炸药,那是一个到了特定情况就触发的定时炸弹当然,炸弹只是一个比喻,张静手里掌握的能力远比炸药要可怕的多。
    而现在,那颗一直安静地炸弹却是被我无意之中引爆了。
    原来如此,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张静能力的整个使用方法,但是,目前还有一点需要去确认的,张静到底是通过什么来实现这一切的。那个潜伏在人体内伺机作恶的恶魔,到底是什么?
    恶魔疑云【七】另一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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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疑云【七】另一件案子
    “还有,那个,关于小晴的情况,我可能知道一点点?”我正思考着张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边沉默不语的梁云锡再一次蹦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啊,啊”我正想的头疼,突然听见梁云锡这一句话,猛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刚刚你提到毒誓什么的,我听张静跟我提起过这个东西,不过我也记得不太清了,好像就是那个东西,小晴今天上午出的情况可能就是张静做的,我感觉跟陈茜的情况很像。”梁云锡继续说道。
    “那你快说啊,现在如果真的能够知道小晴昏迷的原因,至少能够保证小晴不会出事了。”我也是有些急了。
    “我就是那天听张静开玩笑说的,当时我正看小说呢,她也喜欢我的那本,我说等晚自习下了以后给她带回家去看,她当时跟我笑着说可不要耍赖,不然就拿一个东西来整我。”梁云锡的头上开始滴汗,他估计又联想到了小晴早上的样子。
    “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是这么问的,她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什么噬心什么东西的,我也没听清楚,因为我当时也没在意,现在听到你说的这个才突然想起来的,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让小晴变成那个样子的原因?”
    听了梁云锡的话我在笔记本上迅速写下了“噬心”两个字,问道:“是这两个字么?”
    “应该是吧,当时我也没听清,她也没写出来,就是开玩笑的时候随意一说。但是应该就是这两个字没错,我理解的也是这样。”
    我点点头,在这两个字旁边打上了一个问号,还好,此行不算是毫无收获,至少多少打听到了一些东西,我可以拿这些东西去问安然了,如果她听说过这些东西,那么小晴至少就有救了。
    确认了没有更多的信息以后,我让梁云锡好好去吃饭,自己则是迅速赶回了医院,我想知道小晴的的病情检查出来没有。
    倒是没想到,我在那居然碰见了早上就离去的安然,此刻她正坐在许局长旁边,不知道跟许局长说着什么。见到我来,她站起身来,朝我走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这句话异口同声,从两个人嘴里都说了出来。
    “你先说吧。”我把自己的本子上整理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还真是能折腾,居然就是问话也能把小女生折腾进医院里。”安然现在还有兴趣开我的玩笑,我也只好无奈的笑笑,回答道:“又布是我想要这样的,到底怎么了,医院检查出原因了吗?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呢,现在还是一筹莫展的态度,我听说你这边出了事,就先赶过来了,你这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想知道。”安然拉着我往边上靠了靠,没有让许局长听见我们之间的谈话,我想她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不能让普通人知晓。
    “别的情况我也不好说,我先问你个很重要的问题,噬心,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我把笔记本上的那个词给她看了看,想知道她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但安然的表情却不像是我想象的那样惊喜或者疑惑,这两种感情对应的是听过或者没有听过,相反,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难言明的表情,让我也是没看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你在哪看到过?”我问道。
    “这个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安然的表情有些严肃。
    “从张静她的同学那里打听来的,张静似乎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让里面的那个女孩子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你知道怎么治疗这个情况么?”我觉得似乎有戏,安然果然知道这个东西。
    “噬心,噬心,呵呵。”安然突然笑了一下,这一下看的我莫名其妙,不懂安然在笑什么。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放心,那个女孩不会有事的。”安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已经胸有成竹了。
    “那太好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能跟我说说么?”我正想一口气把这个谜团拿下的时候,安然却猛然间转换了话题:“邓龙,这件事情你先放一边去吧,另外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调查。”
    “噶?”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猛地卡在了嘴边。
    “嗯,这里的情况已经差不多清晰了,你现在帮我调查一下我原来的那个事件吧,这个女孩就交给我照顾好了。”安然的眼睛炯炯有神,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我知道她一定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内情,这种看似不合理的安排也一定有什么目的。
    “只是我还没弄懂这个——”我还想最后申辩一下,可是安然坚定的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去联系上面的人,接着她的工作继续下去,医院这里已经全部交给她管理了。
    好吧,我虽然很是不爽,但是我知道她也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为了贪功什么的弄出一大堆麻烦出来,所以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好奇,暂时去调查另外的一件事情了,我相信到最后,安然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眼前的这件事情我只能暂时放下,小晴的情况就只能拜托给胸有成竹的安然了,希望她真的是能够救回小晴的命,而现在,我需要对安然来到这里的目的开始调查了。
    我打通了一个电话,那边是个男人,我告诉了他我是由安然派来接替她的工作,那边很是爽朗的笑了笑,让我去云水镇外围的韩村去找他,他就在村子的村口等我,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安然,实在忍不住问道:“这个韩村又是怎么回事?”
    安然正在打电话,但她还是抽出空来捂住电话说了一句:“就是一个韩姓人的村子,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有人在那里等你的,调查出了什么记得通知我哦。”
    说完这些,安然就把我推出了房间,意思很明显,别问她问题了,自己去调查就好。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坐上了通往镇外的土麻木。
    所谓的土麻木,就是摩托三轮车,后面加个棚子就成了一个载客工具,这样的载客工具在基本没有多少出租车的小镇里很受欢迎,我要去水云镇外面的韩村,就只能搭乘这中交通工具了。
    这种工具速度不快,而且坐着摇摇晃晃不停地上下颠簸,到了路面不平整的情况尤其如此,也因为这个特性从而得名,我在上面颠簸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了电话里那个人说的村口。
    下了车,村口已经等着一个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肤,像是经常暴晒导致的,人很强壮的样子,见到摇摇晃晃开进村里来的车就迎了上来,我一下车,他就微笑着跟我打了招呼。
    “是安小姐派来的邓先生么?”中年汉子说话了,是本地口音,好像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恶魔疑云【八】诡异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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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疑云【八】诡异的死亡
    “是安女士派来的邓先生么?”中年汉子说话了,是本地口音,好像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我是。”我点点头,付钱让三轮车离去,然后打量了眼前的这个人一圈。
    “你好,我是之前安然小姐调查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我叫韩强生,也是这个村的人,我是村里的治安队长。”韩强生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云南小镇的附属村,不可能有太多的警力来负责这里的治安问题,所以每个村子都会成立一个治安队,队里的人员由村里的人自行选取,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先由这些治安队的队员处理,大事情才会上报到镇里的公安局,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这也算是这里的一个特点了。
    不过,安然离开警察局后直接是找来了这里,显然有些让我没有想到,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能够让她如此在意,甚至连水云镇案子一抛就直接过来了这里,而且现在,她又把我调过来处理这件事情,我还真没弄懂她在想什么,不过这些不重要,我要的只是真相。
    “安小姐之前调查的是什么事情,你能够跟我说一下么?我刚来这里,对这边的情况还不太熟悉。”我一边说一边跟他往村里走。村子里的人看见我的到来似乎都有些疑惑,大概也是因为很久没有外人突然来到这里的缘故,突然一天就来了两个,这也许会让这些居住在这里不知道多久的村民有些紧张。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人其实原来很早就住在这里了,这个村子之所以要叫韩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这个村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姓韩,我也是村里的一员,我住在村子的东边角,这次安女士来调查的问题,其实是十年前的一件案子了。”韩强生一边把我忘村子里引,一边介绍到。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好调查啊,十年了?安然他们又是怎么突然注意到这个案子的,现在才想来调查?
    “十年了?那岂不是很久了?”我问道。
    韩强生点点头,眼睛里的色彩有些奇怪:“嗯,所以当我刚刚接到上面的通知,说是有人来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而且当时的事情也已经早有定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来查这件事情。”
    “可能有些地方还是有些不对劲吧,说实话,来之前我也不知道到底这次是要调查什么的,我的上司什么也没说就把我派过来了。十年前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我实话实说,只不过稍微编了个小谎,安然还不算是我的上司。
    “这个,”听我提到这个案子,韩强生的脸色轻微的变了变,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注视我跟他以后没有说下去,而是悄悄地说道:“我们到了我家里再说吧,这里不合适公开讨论。”
    不适合公开讨论?这句话让我有些奇怪,周围的人看我的感觉很怪,韩强生说话的样子又有些奇怪,十年前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强生的房子基本上是在村子的最里面,听他说村长的家就在他的旁边,山村里的条件不算太好,不过勉强过得去,两家人都修了还不错的二层水泥楼房,这算是村子里比较不错的房子里。
    我看了一眼村长的屋子,大门打开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种类似十字绣一样的东西,见到紧跟着韩强生的我,整个人也不动了,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让我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是谁?怎么头上还带着面纱?”我拉了拉一边的韩强生,韩强生则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题,继续带着我往家里走,一直到进了他家的屋子,关上了大门,他才喝了口水对我说道:“那是村长的儿媳妇,据说是个苗族人,这个女人有些古怪,平时也不出去,就在家里待着,邓先生你就不要多问了。”
    韩强生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不知道他在心虚什么,我的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那个女人的样子,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是应该很年轻才是,又是苗族人,怎么会来到这个村子里嫁人?难道是为了贪图村长家里的钱势?
    这些东西我此刻当然无从考证,甩了甩脑袋,想听韩强生讲一讲十年前的那个案子的具体情况,韩强生则像是有些惊魂未定,先是不停地喝水,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是外面的那个女人还是十年前的案子?
    “其实,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本来已经不想再提了,但是既然有人来调查,我当然是配合的,我会把我知道的情况都说一遍的。”韩强生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嗯,我知道了,你说的东西都会记录的,如果真的能够有什么发现当然最好不过,谢谢了。”我拿出笔记本,准备倾听韩强生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也是才刚刚当上治安队的队长没多久,我那年三十四岁,正好见证了这件事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在村子里谈论这件事情么,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诡异,已经被知情的这一辈人当成了禁忌来对待,现在的年青一代也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我才没有在村子里跟你说这个事情。”
    我点点头,更加想要知道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那次的案子其实是一个连串的事件,故事发生在十年前。”
    下面我将以韩强生的第一视角将整个情况梳理一遍。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在十年前的夏天晚上,韩强生的这个治安队是有巡逻任务的,其实这任务也很简单呢,每天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巡视以圈村子,没有发现特殊情况就回家睡觉,那天就是刚好轮到韩强生值班巡逻的日子,之前他都在自己家里跟几个队员打着扑克,等到时间到了十二点,就准备出去例行个任务就回来睡觉了。
    韩村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治安很好地村子,这只不过是云南乡下的小村,没有什么之前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什么小偷之类的,就是怕偶尔有流窜的被通缉人员会偷偷躲到这里,所以才会有每天半夜巡视一下村子这个任务。
    那天天气有些微热,韩强生穿着一件背心就出门了,手里提领着一个手电筒,他家在村子的东头,村子口在西头,他刚好从自己家走到村口,再从村子口回来就算任务完成,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他打算快些走一圈。
    这个时候的村子里很是安静,几乎没有人的声音,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应该是早就已经消息了,韩强生走在漆黑的村路上也没有多担心安全问题,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他自然不会害怕。晚上有些安静,但还是会有着夏天特有的声音,闷热的天气里不知道哪家的狗有些睡不着觉,汪汪的叫了几声,也不嫌累。月光有些暗淡,周围全是蛐蛐蟋蟀一类虫子的鸣叫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韩强生就是这么来到了村子西头,也就是村子口。
    村子口住着的是一个早年丧妻的鳏夫,名字叫韩林兴,十年前是四十多岁,老婆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死了,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今天韩强生走到他家门前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门里面传出来的稀疏声响。
    韩强生觉得有些奇怪,大家都是庄稼人,睡觉都很早,第二天还有农活要干,这么晚了不睡觉,这老鳏夫在屋子里面折腾什么呢?想到这里,韩强生觉得有些好笑,拍了拍他家的门,准备叫一声,谁知道门却是吱呀一声被拍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显然没有开灯,这韩林兴没开灯在屋子里闹腾呢?
    就在他拍门的那一瞬间,他原本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在瞬间消失,整个屋子安安静静,仿佛刚刚的声音全部都是韩强生的错觉,但韩强生却是明白,刚刚他的确听到声音了。
    “林兴?”韩强生叫了一声,但是没有人答应,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在屋子里一样。韩强生又用力拍了拍门,想惊醒可能还在熟睡的韩林兴,但就在他手碰到门的那一霎那,他感觉到他好像摸到了一个会动的东西从他的手边冲过去了。
    讲述这一刻的韩强生有些惊慌的表情,可能这也是他那些年来见到的最为诡异的事情,也给他留下了颇为不好的印象。
    那个东西似乎移动的速度很快,就在他手碰触到的瞬间直接消失了,韩强生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缩回了手,想知道刚刚自己碰触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幻觉。他用手电朝门上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手电的亮度有限,不足以他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他决定去开灯,这也是他后来最为后悔的一个决定。
    因为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韩强生有些奇怪,他知道这个鳏夫平日没地方可去,不可能到了这么晚还不在家里睡觉,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好像不在屋子里,这一点让韩强生有些没想通,当时就找到了屋子里电灯的开关想要打开看看情况,却没想到,这一开,就成为了缠绕他一生的一个噩梦。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有些微微的刺眼,他稍微闭了一下眼睛,熟悉了一下这强烈的光线,也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的风,迎面吹来,他睁开眼睛,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冷汗直冒,那个韩林兴的确跟他想象的一样在屋子里,只是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他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韩强生给我描述的韩林兴死状很是诡异,因为他的肚子从中间猛地破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肚子里面钻了出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充满了痛苦和惊慌,可以想象那个人在死前到底遭受到了多大的折磨,现场还有一把带血的柴刀,紧紧地握在死者的手里,血液从死者的肚子周围,蔓延到了柴刀的刀刃上,溅得到处都是。房间很空,除了已经死掉的韩林兴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人存在,一阵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将呆立当场的韩强生吹得全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也让他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死状无疑是吓坏了当时的韩强生,他帮人抬棺材的时候见过死人,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就这样凄惨的丢了性命的死人,他也不敢再想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想赶快逃跑。他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边大叫着救命,很快,村子里的人就都听见声音起来了,他们看到被吓得七窍丢了六魂的韩强生也是大吃一惊,有两个胆子较大的青年壮着胆子去了死者房间里,回来的时候面如死灰,显然也是吓得不轻。
    小小的山村里显然没有发生过这么恐怖的事情,而且当时的时间是半夜,也联系不上镇上的公安局,几位村子里的长辈一合计,这事有点悬,尸体反正是不能留了,得赶紧烧掉,免得这种不祥的东西留在村子里留下更多的霉运。
    这种做法在现代人眼里看来当然是错误的,因为有人死了就应该把尸体保存下来然后调查清楚死因,可是十年前的人们显然没有那么多保护现场的意识,他们只是觉得这样的死法太过诡异,一定是韩林兴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脏东西,这样的事情其实倒是不能说村民的愚昧,只能说他们相信这个,所以他们直接把韩林兴的尸体火化了,埋进了村子后面的一座土丘当中,虽然是埋在祖坟旁边,但是却没敢埋在祖坟里,村民很迷信的认为这种人埋在祖坟里会带来厄运,所以那座坟孤零零的躺在村子后面的土丘当中。
    只是这件事情并不算完,原本以为尸体烧掉一切都会过去的村民们接下来却有了更大的霉运,先是村子里的孩子开始发高烧生病,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片一片的生病,医生来看过,却是毫无办法,退烧药,消炎针打了不少,可是没有丝毫起色。
    然后是那些成年人,他们的身体免疫力或许比孩子好了不少,虽然没有像那些孩子一样出现高烧不退的情况,但是或多或少出现了身体不舒服的现象,整个村子基本没有人幸免。
    说到上面的的事情的时候,韩强生的人有些坐立不安,他不停地喝着水杯里的水,表现出了一种很紧张的情绪,我也无法将他的这种表现定义为迷信,只能悄悄地分析着他遇到的情况。
    村民们有些吓坏了,他们觉得那个脏东西可能还是没有离开,他们请来了道士做法,在村里折腾了三天三夜,最后才慢慢把这个人人闻之色变的事情给镇压了下去。说是镇压,其实也很奇怪,那场大病似的症状来的快,去得也快,不到几天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件事情也逐渐被人所淡忘,只是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还是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韩林兴的死,你们是怎么通知上面的镇公安局的?”我问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安然他们既然能够查到这个案子,那么肯定是有蛛丝马迹一般的记录可循的。
    “我们没有敢把这个案子照真实的情况上报,说实话,就是报上了,人家公安局的同志也不信啊,那个死法我看的最清楚了,分明是他拿刀把自己的肚子破开了,这说法你让我怎么对警察同志讲嘛,最后没办法,自己编了个理由,说是干农活的时候摔了一跤,刚好弄在刀刃上死了,反正尸体也已经被火化了,警察无从查起,那个鳏夫也没有亲人帮他报案,警察也懒得追究了,这个事情也就这样备案结束了。而且从那以后,我们村里的每个人都不会再提以前的那件事情,就是为了遗忘这场灾难。没想到,最后还是有人来查这件事情了。”韩强生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也能够理解当时每一个人的感受,只是——
    我却是有些疑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的表现有些慌张,事实的真相真的是他嘴里说的这样么?我不知道,但我想自己去考证。虽然尸体已经作古,每个人都对当年的事情忌讳如初,但是我相信,总有时间摧残不了的蛛丝马迹。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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