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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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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到是得到众人的同意,因为众人也都清楚,从现在的发展情况来看,冶金业和纺织业也确实需要有专门的组织来进行管理,这一点在过去的明朝也是一样。因此也得到了通过。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在一天通过,而是经过了三天的时间,进行了无数的讨论、争辩,说明解释,总算是对商毅集团下一步的发展,以及行政组织结构都制定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而在会议的最后,商毅也正式宣布,在以后的主要行政决策时候,都用这种无记名投票的方式来解决,做为一种正式的决策制度保留下来。
    同时商毅也制定出无记名投票的暂行制度:
    一、投票方式为无记名投票,内容包括“同意”“反对”“弃权”三种,任何决意都必须超过半数的有效“同意”票,才能够获得通过。而某些重大决策,则需要超过七成有效“同意”票,才能够获得通过。
    二、参与投票的人由目前成立的十一个部门主事,再加上属于行政司的周士奇、王夫之、李岩、以及商毅或叶瑶瑱,一共是固定十五人,另外在某些重大决策方面,还有可能邀请一到两名相关人员参与。而商毅或叶瑶瑱则允许投出两张票。这是他们唯一的特权。
    三、进行投票的提案,可以由投票人提出,也可以由非投票人提出,首先可以进行讨论,由提案人说明提案理由,并回答其他投票人的相关询问,直到无人提问时,才进行投票决策。
    四、在目前阶段投票仅限于行政事务,统战部的决策将由统战部来制定,不在投票决定的范围以内,行政部必须无条件服从。
    五、某一决策,连续经过三个方案都无法通过的时候,商毅或叶瑶瑱有权力直接决定选择其中方案之一或是新方案,无需再进行投票。
    在以前的时候,虽然毎一次开会决议时,商毅都会尽力征求每一个人的意见,但最终的决定权,仍然在商毅一个人的手上,从理论上说,就算是所有的人都反对,但只要是商毅坚决要求执行,还是能够最终通过。只不过商毅基本没有做得这么极端。
    而现在随着自己的势力扩大,国家体系己经渐成雏形,商毅也要开始考虑未来的国家制度。因此从这时开始,首先引入投票决策制度,实际少数服从多数,以群策群力代替独策的原则,是建立自己的国家制度的第一步。
    当然在目前的情况下,不可能完全以群策代替独策,由其是在战争的时候,个人独策要比群策更有效率,也更有用,就是这个道理,总不能说仗怎么打,由大家来投票决定,因此商毅在制定投票决策的暂行制度中,也给自己和统战部,留出了很大的一块特权出来。
    不过众官员对这五点暂行方案都没有任何疑义,都认为这种无记名投票决策的方法很不错,一来是可以减少了许多扯皮拉筋的事情,另外也说明商毅的开明态度和胸襟,并不是一个喜欢独揽大权,任何事情都独断专行的人。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事奉这样一名君主。
    而且对商毅拥有两票的特权,以及后两条权利,众人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态度,一来是现在确实还是战乱时期,一切都是优先考虑战争,而在这方面,十个庸将加在一起,也敌不一个名将,行政部的官员也显然没有专业的武将在行。二来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还没有什么民主概念,皇帝说了算是天经地义的事,官员只有建议、劝告的义务,谁也不能当皇帝的家,能够分到有一点决策权力就己经很满足了。
    第四卷 纵横篇 第一四九章 新政(三)
    当然也有人对这种记名投票决策制度并不陌生,比如王夫之就从《杭州时报》上看到过介绍过欧州的古罗马共和国制度,和现在欧州一些国家,如英国的议会制度。基本都是釆用的投票决策制度。王夫之是一个有头脑的人,这是一种他在中国历史上从未见到过的政治制度,因此也十分感兴趣。
    其实在明末的时代,许多有识之志都在反思中国的封建专制,并且对封建专制提出了一些批判,比起以前来说,有明显的进步,但由于中国的政治制度,一直以来都是朝着中央集权和君主集权发展,基本没有其他的政治制度出现,因此在建立新制度方面,始终无法得到突破。包括三大宗师在内,只能寄希望于皇帝能够从谏、纳谏,说白了就希望皇帝能够良心发现,主动把权力分出来。
    而在清廷入关之后,对内加强了思想控制,使整个学术界形成万马齐暗的情况,对外又实行完全的闭关锁国政策,基本彻底断决了和欧州的交流,也无从借鉴他国的经验,结果思想不仅没有进一步向前发展,相反还出现严重的倒退。一直到欧州列强用枪炮打开中国。
    不过在这个时候,在商毅有意引导下,在《杭州时报》上的介绍欧州历史和诸国的专栏里,着重介绍了古罗马的共和国制度,和这个时代以英国为代表的欧州议会制度,希望能够给中国的思想家们一个借鉴,能够有所突破。
    虽然介绍这些国家政治制度的时间并不长,在中国还没有引起较大的反响,但确实有不少人都看过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思考,王夫之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毕竟是一种全新的政治制度,甚致可以说,是和中国传统的政治制度相违的,而且手头的资料也有限,因此现在王夫之等人也不敢妄下决论,这种制度究竟是好是坏,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而商毅现在尽管没有完全引用这些政治制度,但至少引用了一部份,先不说投票决策的方法是否就一定优越,但至少可以解决中国历代朝廷都会遇到的,议论难决的问题,因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服谁,甚致还会说跑了题,有时一个议题会在朝廷里争论好几天。当年辽国曾讥笑宋朝,就有“大军己到城下,朝廷议论尚未决”之说。
    商毅集团内部暂时还没有出现这些问题,但随着地域扩大,需要决策的事情增多,迟早也会遇到,但使用投票决策的方法就简单,大家投票,多数通过,少数否决,谁也没话说了,也没有那么多扯皮弄筋的事。至少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因此王夫之也对投票决策制度充满了好奇,希望能够看一看,这项制度在实际的应用中,效果到底会怎么样?如果真得效果不错,那么是否也该引用其他的制度呢?
    商毅当然没有理别的,这本来也相当于是一次抛砖引玉的行动,看一看众人的反应,毕竟现在还不是修宪法、成立议会、搞三权分立的时候。而且现在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准备发行的货币样品,己经制做出来了。
    在收复南京的战斗开始之前,商毅就和林凤舞、李格非等人讨论过铸造货币的事情,并且让银行铸造货币的样品,这个时候己经造好了,在会议开完以后,林凤舞也把样品拿给商毅来看。
    货币样品分为金币和银币两种,当然银币里面会加入少量的铜,因为纯银太软,容易弯曲。银币分银分、银角、银元三种,金币只有金元,银分、银角、金元都有一、二、五三种面值,而银元还多了十、二十、五十三种面值。
    银币的直径大小在一寸到一寸二分之后,分、角、元依次大上一分,厚约一分左右,而金元的大小和最大的银元一样。金银币都采用铜钱似的外圆内方形状,一面刻着货币的面值,另一面刻的是“中华通宝”的字样,中国古代的铜钱是没有面值的,但在铜钱上都会刻有当时的年号,但现在商毅没有年号,又不可能用别人的年号,因为用“中华通宝”四个字来代替。而且在货币的外围还刻有中国传统的花纹图案,整个货币制做都十分精美。充份展示了这个时代铸币工艺的最高水准。商毅也十分满意。
    看了一会儿之后,商毅才问道:“做得很不错啊,现在每种银元、金元都做了多少?”
    林凤舞道:“银币毎个做好了二十个,金币每个只做好了十个。按相公的意思,我们商定的是,一分银币等于现在的一文铜钱,十分银币等于一角银币;十角银币等于一元银币;十元银币等于现行的一两白银,一百元银币等于一元金币。以后将以发行银币为主,金币只发行少量,做为大宗交易,或储存使用。”
    其实这个时候中国的货币体系和欧州相比,是比较落后的。中国和世界一样,货币都是以铜、银、金三种金属为主,而现在世界基本都是实行的银本位,但中国却还是铜银混用,而且欧州各国基本都己经实现了完全货币化,即使用专铸银元做为货币使用,只有中国仍然是以白银的重量为其本身的价值。结果除了官铸的银碇之外,一些银制品也能当货币使,而且由于银质,成色各有不同,结果使白银的实际价值在市场中也产生了不少混乱。
    另外由白银和铜钱的比值,也不是固定不变的,虽然官方规定一两白银拆合一贯铜钱,但在实际的市场中,这个比值经常上下浮动,白银最贵时,一两白银可以当两贯钱使,而银贱时一两白银还不足半贯铜钱。
    造成这些现像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中国古代的税收制度,始终都是实物税收为主,没有完转化为货币税收,既使是在张居正实行了一条鞭法之后,依然有部份实物可以拆算成白银充税,当然如果按一条鞭法的路子走,中国到也是可以慢慢发展到货币税收,但在张居正死后,一条鞭法也被明朝废除,一直到清雍正时代,才重新开始走货币税收的路,而这时己经耽误了近一百五十年,离列强到来,不足一百年了,因此白银始终无法彻底成为货币。
    另外由于欧州各国使用的都是银币,和白银没有一个明确的汇率比值,到中国来经商,只能按银币的重量而不是面值使用,也限制了中国的对外贸易,因为后世一些学者也认为,中国没能实现白银彻底货币化,也是阻碍中国商品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完全可以实现白银彻底货币化,这也是商毅要发行货币的主要原因,不过要使新货币得到推广,被人们接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政府的税收是以新货币来计算,明初发行纸币失败,也就在这一点上,朝廷收税不收纸币,那么这钱还有什么用?当然商毅集团没有这个问题。
    其次是要一个政权内部要形成一个货币流通的循环,这样才能以行政手段保证货币价值的稳定,有利于新货币迅速的普及。这一点也好解决,等占领江北的目标之后,商毅的占领区内部也足够形成这样的流通的循环。而对外来说,中国商品占有绝对的强势地位,因此也不用担心外国人不认帐。其实外国人更欢迎使用新货币,因为这比白银称量方便得多了。
    第三就是新货币要有足够的数量,才能够保证流通的需要量,完全取代旧的货币。不过这一点才是现在最大的难题。
    商毅又问道:“那么今年可以造出多少银币来。可以发行使用吗?”
    林凤舞苦着脸,道:“如果毎样都铸一百万两白银的话,就是三年的时间估计也都不够。像一元银币和一分银币的铸造时间是一样,但要一百个一分银币才能比得一元银币。而且就是毎个都铸一百万两,恐怕也不够使用。”
    商毅也笑了笑,道:“帐不是这样算啊,按现在的白银购买力,使用得最多的,应该是一元到十元的银币,这些银币可以多造一些,毎个造一百万两,银角、银分使用的少一些,而且面值又小,因此毎个可以只铸一二十万两就足够使用了,十元以上的银币用得更少,但面值大,每个也铸三四十万两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今年以内应该差不多就可以铸好了。而且我们也不是要求马上用银币完全代替现在的白银和铜钱,至少也会有二三年混合使用的时候,一来是让百姓习惯使用银币,二来我们也可以慢慢铸造增加新银币,三来还逐渐回收外面流通的白银、铜钱,这样银币自然也就能够取代现在的白银和铜钱了。”
    林凤舞想了想,也不禁笑了起来,道:“还是相公说得对,是我钻了牛角尖了。好吧,我马上就吩咐下来,马上开始分量铸造,今年九、十月左右,应该就可以发行了。”
    第四卷 纵横篇 第一五十章 四川战事(上)
    商毅也点了点头,拉着林凤舞的手,道:“凤舞,这段时间里,这些事情让你费了不少心吧。”
    林凤舞也顺势坐在商毅怀里,笑道:“相公说那里话,其实人家可以帮相公做点事情,开心得很。”
    商毅一手搂着她的腰,道:“今晚我到你房里来过夜,好好奖励一下我的好凤舞,好吗。”
    林凤舞脸上一红,但心里却充满欢喜,因为自从叶瑶瑱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其他的妻妾也都十分盼望着也为商毅怀孕生子,毎一次陪商毅过夜,都十分珍惜,因此道:“好啊!人家可等着相公。”
    商毅见她一付欲拒还羞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意马心猿,要说在众妻妾中,商毅对林凤舞喜爱程度是仅次于叶瑶瑱的,因为在林凤舞身上,兼有东西方的女子综合风情,对商毅很有吸引力,因此搂着她的纤腰紧了一紧,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凤舞今晚想要几次,我们现在可要说好哦。”
    虽然林凤舞一向大方,而且己经和商毅做了快两年的夫妻,但有些受不了商毅这么露骨的逗弄,只觉得连耳根都有些发烫,整个人也伏在商毅的肩上,羞道:“相公真坏,让人家怎么说。”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只听环佩声响,一条俏影己走了近来,来的正是明石姬。
    一见两人亲密相拥的样子,明石姬立刻笑道:“相公,看来我可来得真不巧吧,先回避一下。”说着作势要后退。
    其实在其他妻妾面前表示亲密,在商毅府里是常有的事情,因此林凤舞到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而且她也知道明石姬这时来找商毅,一定是有公事,赶忙道:“明姐姐别走,我的事情己经完了。”说着又伏在商毅耳边,道:“一切都由相公说了算,人家想要几次都可以……”
    然后飞快在商毅脸上也亲了一下,才从他怀里站起来,款款向外走着,经过明石姬身边时,道:“明姐姐,现在该你了。”
    虽然从身份上看,明石姬是妾室,而林凤舞算是平妻,比明石姬要高,因此明石姬才称呼她为夫人,但林凤舞对她则是按年龄相论,以尊为姐。而且其他妻妾之间,也都是如此称呼,从这些小细节上,也可以看出,商毅的妻妾之间,相处得还是十分和谐的。
    林凤舞离开之后,商毅也立刻道:“石姬,有什么事情吗?”
    明石姬点了点头,道:“四川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张献忠己经战死于西充凤凰山,吴三桂攻入了成都。”
    商毅立刻收起了轻松玩笑的表情,道:“快,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原来张献忠在崇祯十六年,在湖南南部被商毅击败之后,一度躲进了广西山区,身边只剩千余人,幸好这时商毅进军浙江,才没有对张献忠赶尽杀绝,也使张献忠逃过了这一劫。
    张献忠在广西、湖南边境躲了几个月,又招集了一些旧部,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冯双礼等人也都陆续赶来和他汇合,又聚集了一万多人马。
    这时己到崇祯十七年(1644年),天下大乱,李自成率军北进,直取北京,商毅占领了浙江,因此广西、湖南的明军都奈何不了他们。张献忠也重新站稳了脚跟,势力又恢复到三四万余人。而张献忠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放弃广西、湖南,进军四川,力争在川中立足,做为基础。
    于是就在崇祯十七年正月,张献忠从广西、湖南边境出兵,经由贵川,进军四川。大西军是从川南的播川宣慰司进入四川境内,首先播州司(即后世遵义),然后一路北进,击败了明朝的总兵曹英。先后攻取了涯门关、娄山关、永宁宣抚司、沪州等,地,一直打到了嘉陵江边。而人马也扩大到六七万之众。
    这时川中名将秦良玉率军来迎战张献忠,双方重庆府江津县附近展开激战,张献忠亲自提刀督战,孙可望、刘文秀两人亲率士兵向明军发动猛攻,打了一天一夜,明军终于抵挡不住,向川西败走。而张献忠率军沿嘉陵江东进,攻取了重庆。俘虏并处死了瑞王朱常浩、巡抚陈士奇、兵备副使陈纁、知府王行俭等一批明朝宗室和官员,取得了大批的钱财物资。一时间张献中也是重整旗鼓,声威大振。
    当年七月,张献忠命刘廷举守重庆。他亲自率大军,分三路向四川首府成都挺进。八月初七日,大西军从四面同时围攻成都,三日之后攻克成都。明朝的成都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渌自杀,四川巡抚龙文光、巡按御史刘之渤、按察副使张继孟等明朝官员被俘处死。
    九月,李自成兵败关中,分兵两路向西南撤退,而张献忠趁机向李自成占领的川北地区发动进攻。十月艾能奇攻克绵州,刘文秀攻克保宁;孙可望下龙安,使王运行守城,自己又率兵再克茂州。接着,艾能奇又攻克雅州。至此,四川省的大部地区都被张献忠的大西军所控制。
    本来张献忠还打算趁机夺取汉中,但孙可望往取汉中,被李自成部将贺珍击败。张献忠也知道,这时大顺军的主力都集结在川陕边境一带,自己还不是李自成的对手,因此也不敢再打汉中的主意。
    就在当年十一月十六日,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建国号“大西”,并改元“大顺”,以成都为西京。这时张献忠在四川己拥兵十余万,基本恢复到败给商毅之前的全盛时期。
    而且张献忠到底还是读过一点书的人,到也懂得附庸风雅,称帝之后,不仅设置左右丞相,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等文武官员。还颁行《通天历》,设钱局铸“大顺通宝”行用。居然还玩起了开科取士,选拔三十人为进士,任为郡县各官。并封孙可望为平东王,刘文秀为抚南王,冯双礼为安西王,艾能奇为定北王。一时沐猴而冠,也搞得像模像样。
    这时南明的弘光朝廷己经建立起来,以原川陕总督樊一蘅仍任原职,又任命原大学士王应熊为兵部尚书总督川湖云贵军务,并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驻扎遵义,以图收复四川。是年三月,明四川巡抚马干派副将曾英带兵攻陷重庆。四川各地残余的明将曾英、李占春、于大海、王祥、杨展等部,纷纷聚集兵马,响应号招,袭击大西军,一度还复夺了重庆,向成都进攻。
    不过这时弘光朝廷的主要精力是对付南侵的清军,在四川作战的,都是本地的人马,根本不是张献忠的对手,很快就被张献忠击败,退守重庆,不敢在进攻。
    同时清廷也派人下诏,诱降张献忠,但张献忠对此置之不理,而这时清军的主力都在江淮一带与商家军作战,也只满足于占领汉中、陕南之地,暂时也无心图取四川。而张献忠这时也不思进取,在成都养尊处优,又过了一年多的舒心日子。
    在顺治三年(1646年),吴三桂和尼堪奉命率军入川,也宣告张献忠在四川的好日子,终于过到头了。
    吴三桂由夔州入川,首先进取重庆府,这时留守在重庆府的明朝兵部尚书、总督川湖云贵军务王应熊病故,余部曾英、杨展、于大海、王祥等人纷纷投降吴三桂,拱手将重庆府让给了清军。而另一路清军也在尼堪的率领下,由汉中南下入川,攻取了川北门户阆中。
    于是吴三桂派部将马宝、夏国相由重庆率军西进,夺取川南州县,然后率师北指,进逼成都,而自己领军与尼堪汇合南下,分从两路夹击成都。
    而张献忠也决定先击败南面的清军,然后再北上与吴三桂一战,于是亲率大军,出成都迎战马宝、夏国相部人马,打算双方激战于彭山的江口,那知清军虽然兵少,但却十分悍勇,大西军根本不是对手,结果张献忠被清军打得大败,只好退回成都。马宝、夏国相也率军由南面逼向成都。
    这时张献忠才知道清军厉害,不是明军可比的,因此也不敢在成都停留,决定率军北上迎战清军,并伺机逃入陕西去,仍然用用流冠战术,与清军周旋。同时还尽杀自己入川之后所纳的妻妾,幼子,然后分兵四路,分由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冯双礼为大军的护卫,向陕西进发。于当年十月,张献忠亲率大军,扎营于西充凤凰山,与清军对持。
    大西军的士兵本来都是四川农民,一多半都是被迫入伍,以前大西军连胜明军,到还没什么,但这时见清军势大,自己不可敌,都心无斗志,因此纷纷逃亡。而张献忠闻报之后,欲将所有逃兵全部诛杀,部将刘进忠进谏道:“生灵不可妄杀。”但张献忠不纳,反调刘进忠回军凤凰山一同诛杀逃兵,但刘进忠害怕张献忠这时借故调自己返回,不敢自投虎口,于是连夜弃走,到清军的大营,向吴三桂投降。
    第四卷 纵横篇 第一五一章 四川战事(下)
    刘进忠投降,也将大西军在凤凰山一带的驻军分布、虚实全部都告诉给吴三桂和尼堪。
    得知这时大西军人马虽多,但的几员主将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冯双礼等人这时都不在张献忠的身边,吴三桂认为应该抓住战机,立刻出击,但尼甚对此却半信疑,又担心大西军人马众多,因此也举棋不定。
    吴三桂见状,决定独自出击,在顺治三年(1646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下令以刘进忠为向导,部将高大节率领精锐骑军,轻装疾进,出其不意,对大西军发起突然袭击。
    二十七日清晨,清军隔太阳溪与张献忠的大西军相遇。面对这意外的突然来袭,张献忠率军创促应战,指挥大西军马步兵迎战清军。
    中午十二时左右,吴三桂率大军赶到战场,遣部将胡国柱向大西军右翼进攻,郭壮图攻击大西军左翼。自己亲率人马,中路进攻,战斗打得非常激烈,一直打到黄昏时分,大西军终于抵挡不住,全线溃败。
    就在这时,张献忠带着十几名卫士在太阳溪边督战,刘进忠为吴三桂指点道:“这就是八大王。”吴三桂立刻下令,向张献忠齐发乱箭,在混乱之中,张献忠中箭身亡,清军大获全胜。而这时马宝、夏国相也攻克了成都。
    在张献忠死后,部将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冯双礼等不敢再向陕西进军,众人合兵之后,决定以孙可望为首,率军向南,在重庆府境内,受到明降将曾英部的阻击,经过了一番激战,孙可望等人军击败了清军,并临阵斩杀了曾英。这时孙可望本打算继续率军进攻,夺取重庆做为川中的立足之地,但这时吴三桂己命大将高大节、王屏藩率军来增援重庆,因此孙可望等人也不敢在重庆停留,率军南下,向贵州方向转移,后来退进了云南。
    而吴三桂本来就打算在四川占地割据,在占领了成都和重庆这两个四川最重要的城市之后,也忙于稳固占领地区,设将守卫,招降大西军的余部,因此也没有去追赶孙可望等人。
    这时张献忠的势力基本全部都退出了四川省,而吴三桂抢占了成都、重庆、潼川、夔州等川中地区,而尼堪率领的清军占领了川北地区,而在川南地区,还有不少明朝的残余势力。而四川的战事也暂时告一段落。吴三桂和尼堪各守各自的占领区,暂时也都相安无事,并向北京的清廷报告了四川的战事经过。
    玄皇教过去在四川也进行过布置,虽然没有南方这么深厚,但也有一定的基础,打听一些基本的消息和动向,还是做得到的,现在经过了明石姬的改造之后,也都成为商毅现在的情报网络,不也四川和浙江两地,一个长江头,一个长江尾,相隔万里,其间又有千山万水,因此从四川把消息传回来,至少也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去年十一月就发生的事情,一直到今年开年之后,商毅才收到。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离着这么远,就是用信鸽也不好使。
    从时间上看,大西军在四川败亡的时间和另一时空差不多,不过清军占领四川的时间提前了,而且吴三桂居然真的挪到四川去了。可以说现在的局势也变得越来越复杂,当然也越有趣了。
    不过四川土地肥沃、资源丰富,素有“天府之国”之称,在中国版图中的地位虽然十分重要,但由于地理位置过于偏避,交通也不便利,始终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也有“天下未乱而川先乱,天下未定而川先定”之话。因此吴三桂虽然占领了四川,但恐怕也难成大器。当然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因为如果四川和清廷携起手来,对自己来说还是相当不利的。
    商毅想了一想,对明石姬道:“我们在四川的情报人员有多少?都是以什么身份隐藏?”
    明石姬道:“一共有三十八个人,现在都是当地居民,身份基本都是地方的帮会。”
    商毅点了点头,道:“人数到是不少,但身份太单一了,安排一批人转换其他身份,现在清军刚进四川,百废待新,而且吴三桂一定会在川中扩军,找几个合适的人,争取打入到军中去,还安排几个人经商,这样也容易和我们联络互通,另外再安排一批新人过去。不过让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把根基扎牢再说。”
    明石姬也点了点头,道:“还是相公想得周全,妾身实在是自愧不如。”
    商毅微微一笑,道:“少给我带高帽子了,情报工作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凡事要一步一步的来,而且没有你们以前在四川的基础,现在恐怕还是举步维艰。因此这一切也都是你的功劳。”
    听到商毅的夸赞,明石姬也不禁心中窍喜,低下头道:“妾身整个人都是相公的,何况是为相公做这些事情。”
    商毅又笑了一笑,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刚才我答应凤舞,今晚陪她,明天到你房里休息,好吗?”
    明石姬嫣然一笑,双手勾住商毅的脖子,道:“明天妾身一定洗得香喷喷的,迎候大人。”然后也在商毅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飘然而去。
    等她走了以后,商毅也不禁苦笑了一声,看来老婆多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每个人都需要安抚,那些穿越的前辈们的老婆都是两位数以上起步,是怎么过来的呢。
    就在第二天,从北京也传来了消息,清廷作出几项重大的人事变更,首先是摄政王多尔衮病重不能理事,由礼亲王代善出面,代行摄政事务;洪承畴因为江南督师不力,败军辱国,但估念其对大清一片忠心,平时素有功劳,因此令其戴罪立功,出任屯田大使,责任陕北、甘肃等地的军屯事务。而郑亲王济尓哈朗从辽东调回北京,奉命南下总督湖广、河南、山东军务。
    付责屯田工任,其实是一个苦差事,由其是陕北、甘肃都是屡遭战乱的地区,不少地方的田园荒芜都在十几年以上,没有十年的功夫,很难见到大成效,因此让洪承畴干这个差事,也可以看作是对他变相的一种惩罚,当然让洪承畴出任屯田大使,实际是一个幌子,其由是付责军屯,其实就是让洪承畴借机训练新军,否则在朝廷里交待不过去。
    不过虽然洪承畴为多尔衮承担了败军的责任,但毕竟现在多尔衮才是清廷话事人,而且这一次南征也是多尔衮一力主张策划的,因此南征失利之后,也连带多尔衮的声望大跌,满州贵族中有不少人对他都颇多微词,同时多铎战死,也是多尔衮阵营的一个重大损失,一些过去受多尔衮压制的势力也都看到了机会,开始蠢蠢欲动,企图把多尔衮扳倒,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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