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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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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早料到上官元让会生出这样的误会,但由唐寅亲口说出来,梁启还是身形一震,头也垂的更低了。其他的三水军众将们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感觉气温好象一下子降低到零度以下。
    没等梁启开口,唐寅接道:“我想元让是误会梁启将军了。”说着话,他弯下身子,亲手把梁启搀扶起来,同时又向其他诸将摆手示意道:“列位将军都平身吧!”
    “谢大王!”听闻这话,众将们无不如释重负,颤巍巍地站起身形。
    万万没有想到唐寅非但未因此事责难自己,而且还主动说出是其中有误会,梁启倍受感动,被唐寅扶起后,他倒退两步,又冲着唐寅深深施了一礼。
    唐寅正色说道:“梁启将军是我最信任的统帅,而元让又是我最为依仗的猛将,梁启将军怎么会故意害元让呢?这种兄弟相残的事,梁启将军又怎么可能会去做呢?”
    他的话就是在敲山震虎,也是在警告梁启,后者哪能听不出去,他躬着身形,冷汗流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明见!”
    眯缝着眼睛,又深深看了梁启一眼,唐寅仰面哈哈大笑起来,赞道:“梁启,此战你打的漂亮,你和元让都记首功,下面的将士们也要按功行赏。”
    “多谢大王!”梁启和白勇等将再次单膝跪地,拱手谢恩。
    唐寅点下头,等众人起来后,他问道:“梁启,听说你刚才出去处理下面将士滥杀城中百姓之事,结果如何?”
    梁启急忙拱手回道:“大王,局势已得到控制,另外,几名私自下令屠城的将领已被我统统抓来,请大王处置!”说话之间,梁启转回身,向后面招招手,时间不长,七名三水军将领被人五花大绑的推过来。
    这几名将领,有些唐寅认识,有些不认识,但他们的官阶都不低,要么是偏将,要么是兵团长,都属三水军的核心将领。此时这些被抓的将领们看到唐寅比看到梁启还亲。梁启的军法极严,而且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他若生起气来,真能把他们这几人全部按军法处斩,但唐寅不一样,风军之所以敢屠城、敢于在城内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这都是唐寅治军时留下来的传统,或者说是恶习。
    几名被捆的将领不用别人推搡,抢步冲到唐寅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倒蒜,七嘴八舌地颤声说道:“大王开恩、求大王开恩啊!”说话之间,几人的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又纷纷说道:“我等宁愿战死沙场,亡于两军阵前,也不愿死在军法之下……”
    唐寅见状,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他们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做将领应有的威严和气魄。他提腿一脚,将距离他最近的那名将领踢翻在地,喝道:“都给我站起来,哭哭啼啼,象什么样子?!”
    听了唐寅的话,这七名三水军将领都老实了,一各个急忙挺身站起,规规矩矩地列成一排,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唐寅看向梁启,问道:“梁启,这些都是你的部下,你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梁启正色说道:“未接到我的军令,就私自下令屠杀城中百姓,属违抗军令,按法当斩!”
    “重了。”唐寅托着下巴,看了看那七位脸都吓白了的三水军将领,摇头说道:“我军与敌人的大战才刚刚开始,就要处斩这么多将领,不利我军士气。”
    “哦……”梁启沉吟了一下,又道:“看在他们平日屡立战功的情分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每人重责一百军棍!”
    呼!他这句话令七名将领无不长出口气,一百军棍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总比掉脑袋要强过千百倍。还没等他们开口谢恩,唐寅又再次摇头,说道:“也重了。”顿了下,他说道:“一百军棍,怕要伤及筋骨,短时间内难以再上战场,以目前的战事而言,这与处斩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这下梁启也开始皱眉了,唐寅反对处斩这些将领,说的也有道理,他也可以理解,但若是连一百军棍的处罚都认为过重,那自己还要怎么做?这回梁启不再表态,反问道:“那以大王之见呢?”
    唐寅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每人二十军鞭,另罚一月俸禄即可。”
    梁启差点笑了,气笑了,二十军鞭,一月的俸禄,这还叫惩罚吗?如此治军,日后还有军法军纪可言吗?他点点头,说道:“末将明白了。”说着话,他对下面的军中主簿说道:“每人记大过一次,并重责五十军棍,另罚俸禄半年,不得有误!”
    第551章
    唐寅挑起眉毛,难以置信地看向梁启,自己刚说完处罚他们二十军鞭,一个月的俸禄,梁启就当着自己的面改成五十军棍,半年俸禄,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梁启传完命令后,看着那七名将领被拖出去行刑,而后向唐寅深施一礼,正色说道:“大王,军中若是无法,军不成军,今日若不严惩他们七人,日后我军将士将人人都会无视军纪军规,人人都会不按将令行事,这不是兴军之道,而是在自取灭亡。”
    唐寅被梁启说的哑口无言,老脸一红,清了清喉咙,说道:“梁启将军说的有道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随着唐寅的到来,以及梁启的严惩,三水军的屠城行动终于被制止住,不过就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丰城被残杀的百姓就有不下数千之众,但风军倒是找到一个好借口,清除暴民,他们把那些被屠杀的百姓统统规划到暴民的行列中,似乎是杀的理所应当。
    接下来,梁启立刻令人写好安民告示,张贴在城中各处显要位置,让城中的百姓们安心,只要不与风军为敌,风军绝对秋毫不犯等等。风军的屠城行动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杀鸡敬猴的作用,城中的宁人虽然憎恨风军,但也畏惧风军,偷袭落单风军的事件确实减少许多。
    唐寅在丰城没有多加逗留,探望过上官元让的伤势,又了解过三水军的情况之后,他又带着上官兄弟、程锦等暗箭人员返回直属军。目前飞鹰军一路西进,势如破竹,连取五镇,已*近河东的中心腹地青远城,跟在飞鹰军后面的直属军自然也不轻松,到了这里,全军都处于高度戒备中,生怕己方一不小心就陷入敌人的包围。在这种情况下,唐寅哪敢离开直属军太久?
    等唐寅回到直属军军中的时候,立刻从乐天和艾嘉那里得到消息,宁军增援北部地区的五十万大军有二十万人撤回宁都良州,并从良州又提出三十万大军,组成五十万人的大军,由宁上将军魏征为正统帅,上将军明啸天为副帅,直奔河东地区而来。
    想不到宁军的速度这么快,尤其是增援北方的军队,二十万人竟然这么快就撤回宁都了,实在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唐寅问道:“宁军那两个上将军的统帅都是什么人?”
    艾嘉一笑,说道:“大王和明啸天倒是有些渊源。”
    “哦?”自己和宁人能有什么渊源?唐寅好奇地看向艾嘉,等她说下去。
    艾嘉问道:“大王还记得我军与宁军交战的时候曾抓过一员宁将,名叫明轩。”
    唐寅当然记得此事,他眨眨眼睛,疑问道:“难道明轩就是这个明啸天之子?”
    艾嘉点头赞道:“大王英明。”
    唐寅笑了,说道:“原来是老仇人啊!那魏征呢?他又是什么人?”
    乐天说道:“据闻,魏征是宁王严初最为信任的大将,此人虽然出身于权贵世家,但自小就熟读兵书战策,而且还天生神力,武力过人,是宁国将领中少有的文武全才。大王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唐寅沉吟了片刻,低下头,看着河东地图,过了好一会,他喃喃说道:“宁军的援军人多势众,又有两名上将军做统帅,以后的战斗将会异常艰难,在宁军赶到河东的这段时间里,我军必须得拿下青远城,掌握主动。”说到这里,他看向乐天和艾嘉,说道:“你二人立刻派出部下给前方的子缨传书,令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青远,三天之内,无论如何务必得攻占青远!”
    “是!大王!”乐天和艾嘉双双拱手领令,转身而去。
    唐寅让他俩各给子缨传令也是有道理的,目前河东毕竟是由宁国控制着,实际上就是宁国的领地,唐寅也怕有小股的宁军在半路截杀己方信使,由天眼和地网分别传信,安全性将会更高,更能确保自己的命令传达到前方的飞鹰军。
    青远是河东的郡城,位于河东地区的正中心,可以说是河东的中央枢纽,横纵东西南北的必经之地,无论由哪一方控制住青远,在战略上都能得到不小的优势。唐寅当然希望当宁国五十万援军赶到河东的时候己方能以青远做为依仗和大本营,与宁军交战。
    唐寅的命令被天眼和地网的探子顺利传递到子缨的手里,看过唐寅的命令后,子缨幽幽吸了口气,顿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宁国派出五十万的大军增援河东,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己方若不能创造出其他方面的优势,恐怕难以与宁军相抗衡。唐寅的命令没有错,在宁援军赶到之前拿下青远也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子缨对此战可是心中没底。
    青远是郡城,城池大、储备足、城墙高、防御坚,而且里面还驻扎有三万以上的宁军,人数是不多,但三万人依仗青远完善的城防体系,飞鹰军想强攻下来难度也很大。
    见到子缨紧锁眉头,沉默无语,一旁的战虎呵呵一笑,说道:“子缨将军,既然大王有令,命你我等人三日内拿下青远,我军就赶快进军吧!”
    自进入河东腹地,飞鹰军的行军速度减缓了许多,而且是越接近青远,行军就越慢,这是子缨的命令,他对这边的地形一点都不了解,生怕大军误中敌人的埋伏,所以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大军在行进中走走停停,每走一段距离,子缨都会派出大批的探子去周围五里之内的地方做探察,确认没有敌情后,他才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战虎对这种行军早就不耐烦了,现在唐寅正好传来三日内攻占青远的军令,战虎自然很高兴,心中嘀咕,这回看子缨还怎么拖沓?!
    子缨看了战虎一眼,没有理他,又沉吟了半晌,他问随军的天眼和地网探子道:“前方路径都探察过了吗?”
    这两名探子头目的官阶都不底,皆属兵团长级别。两人听闻子缨的问话,相互看了一眼,双双拱手说道:“还未探明。”
    子缨皱起眉头,说道:“本将若未记错,我早已将此事交代过两位将军了。”
    二人点头应道:“将军确实交代过,但是现在天降大雾,探察起来极为困难,请将军谅解。”
    “哦?”子缨略微怔了一下,随后挺身站起,走出大帐,到了外面一瞧,可不是嘛,外面都是雾气,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三丈左右的距离,再向远看,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河东地区温热多雨,一年四季温差不大,适合产粮,但并不适合打仗,河东地区的道路很少有不泥泞的时候,几乎天天下雨,起雾更是常有的事,而且还没有规律,时而是清晨起雾,有时又会在中午或者下午。
    看罢之后,子缨摇了摇头,无奈地叹口气,反回大帐之内。战虎、江凡以及其他的众将们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下命令,下达进军的命令。大王让天鹰军三日内攻占青远,照目前这样的行军速度,别说三日内打不下青远,恐怕连走都走不到青远呢!
    子缨憋了半晌,方轻声说道:“天降大雾,不适行军啊。”
    听闻这话,众将们都泄气了,战虎沉不住气,大声说道:“子缨将军,自进入河东这些天来,几乎天天都起雾,难道一有雾气将军就不行军了?那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青远?子缨将军别忘了,大王的军令已经到了。”
    这正是让子缨为难的地方。他低头拿起桌案上的书信,又看了一会,将书信猛的向桌子上一拍,环视众将,说道:“传我将领,全军起营,向青远进发!”
    “是!将军!”
    众将们精神大振,纷纷插手领令,转身齐齐走出大帐,各率本部将士开始整理行装,准备行军。
    在雾天行军非常困难,天色昏暗,需要点起火把,而且能见度极差,如果有士卒稍微走慢点,就有可能看不到前面的人了。在这种天气中行军,也最容易发生大规模掉队的情况。
    在飞鹰军向前行进的时候,子缨的心已提到嗓子眼,不过战虎倒是异常兴奋,边步行前进边向身边骑马的江凡说道:“等到了青远,江凡将军别和我争,由我先打头阵。”
    战虎即便不骑马,他比江凡也矮不了多少,以他这样的高度,也不适合骑马。江凡一笑,点头应道:“我愿为战虎将军压阵。”
    江凡的为人即低调又淡漠,很少会主动去与别人争什么。战虎最喜欢这样的人,和江凡一起共事也觉得很舒心,当然,当初江凡射了他一箭的事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向前行进差不多有十里左右的距离,天鹰军走到一处洼地,这里的地势是两边高,中间低,而官道又恰恰位于中间。因为地势低的关系,每逢下雨,雨水都向道路上汇聚,导致即便是晴天的时候路面也异常泥泞,一脚踩下去,几乎快要看不到脚面。
    第552章
    行到这里,子缨倒吸口凉气,他拨转马头,向路边快速行去。江凡、战虎等将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跟随过去。官路两侧都是斜向上的缓坡,子缨催马向上走了一段,然后又向前望望,勒住缰绳,眉头也皱的更紧了。
    见他愁眉不展忧心重重的模样,战虎疑问道:“子缨将军,怎么了?”
    子缨面色凝重地环视众人,说道:“你们看,此处官道,两侧高,中央低,一旦有敌军在两边设伏,从高处冲杀下来,我军恐怕难以抵御。”
    居高临下的冲杀,自然是事半功倍,何况现在还有大雾做掩护,这是最令子缨担心的。
    战虎满不在乎地一笑,说道:“子缨将军,你多虑了,现在天降大雾,我军发现不了敌人,敌人也肯定发现不到我军,怎么可能会突然在路边设伏呢?”
    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子缨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难以安定下来,河东地区一马平川,都是平原,很少有能设伏的地方,若是平时,此地也无法设伏,但现在有雾天做掩护,敌军会不会趁机埋伏在这里,子缨心中也没底。
    他带着众将下了缓坡,回到军中,然后传令下去,全军急速前进,快快离开此地。
    十万人的军队,所带的器械和物资极多,加上道路泥泞,天鹰军前进的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就在天鹰军的前军已行出这块洼地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听得后军那边一阵大乱,紧接着,喊杀声四起,叫嚷连天。
    身处中军的子缨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令人去探察,后军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他这边刚把探子派出去还没过多久,一名风军士卒骑马狂奔过来,好不容易从大雾中找到子缨所在之处,他催马冲到近前,翻身下马后急声叫道:“将军,大事不好,后军遭遇敌军偷袭!”
    “什么?”听闻此话,以子缨为首的风军众将同是一惊,没等子缨说话,战虎嗷的怪叫一声,抗起巨锤,说道:“子缨将军,我去应敌!”说完话,大步流星向后方跑去。怕战虎一人前去应战有失,江凡也快速跟了过去,见其他众将也要跟随前往,他回头说道:“你们留在此处保护子缨将军,后军的敌人交给战虎将军和我了!”
    江凡的心思非常周密,他很清楚,后军遭遇偷袭,充其量就是损失些兵将和物资而已,可一旦中军再遇敌袭,子缨有个三长两短,天鹰军的处境就落到崩溃的边缘了。
    此时天鹰军的后军已经乱成一锅粥。还真被子缨猜对了,这段低洼地带真有宁兵设伏,只是埋伏的人并不多,在三千人左右,这点人力当然无法挡十万天鹰军的锋芒,宁军故意把天鹰军的前军和中军让过去,等到后军要从埋伏地点经过的时候,宁军发起了突然袭击。
    他们事先用藤条编织出数十只巨球,每只的直径都有两丈开外,上面又涂抹过火油和油松,粘火即着,发动偷袭前,他们先把这数十只藤条编织的巨球点燃,推下缓坡,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巨球由缓坡上方轱辘下来,速度是越滚越快,由于有大雾遮挡视线,风军只是听到两侧隐隐有怪异的嗡嗡声,并未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接近,而当人们看清楚那数十只巨大的火球带着滚滚的浓烟翻滚过来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火球滚入风军的阵营里,引来惨叫声一片,许多避让不及的风军被火球撞了个正着,身上的衣服、皮甲立刻起火,即使没被火球撞死、压死,也被熊熊的烈火活活烧死,只见无数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风军士卒满地翻滚,被烧的嗷嗷惨叫。
    这才是宁国伏兵发动偷袭的前奏,接下来,密集的火箭从天而降,未受火球波及到的风军士卒刚刚打算排列战阵,应对迷雾中敌人,但队型还没有站好,外侧的一排人就被火箭射成了刺猬,死于非命。
    宁军的箭阵一轮接着一轮,仿佛永不停歇似的,准备不足的风军也被射到一排又一排,人们晕头转向的四处张望,往往还没发现敌人,就被火箭射翻在地。更要命的是,风军的物资也受到了火箭的波及,数架抛石机和破城弩中箭起火,而且越烧越旺。
    风军士卒被突如起来的进攻彻底打蒙了,军不成列,如一盘散沙似的向前后两边败逃。这时候,埋伏在高地的三千宁军终于冲杀下来,居高临下的冲锋,其势犹如雷霆万钧,许多没有逃走留下来御敌的风军被冲杀下来的宁兵直接撞翻在地,再也没能站起来。
    本来极善于近战而且人数还占有绝对优势的风军竟被这区区的三千宁军打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有些人向前逃,有些人向后跑,还有些人在死死抵挡宁兵,整个阵营失去了统一指挥,下面的士卒们各自为战,混乱不堪。
    正在后军苦苦招架,拼死保护军中辎重、粮草之时,从中军赶过来的战虎和江凡二人到了。还未到战场上,两人就与败退下面的风兵们碰了个正着,战虎见状,气的七窍生烟,大吼道:“你们跑什么?随本将杀回去!”
    看到战虎和江凡这两位上将军到了,风军士卒们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心慌意乱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人们纷纷转头,后队变前队,跟随战虎和江凡又开始向回反杀。等到了双方激战的现场,战虎和江凡同是心头一颤。
    战场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绝大多数是风军士卒的,有些人是中箭而死,有些人则是被活活烧死,面目全非,只剩下黑黢黢的一团,战虎的怒火直冲脑门,他仰天咆哮,拖着巨锤,向宁军人数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双方刚一接触,战虎将早已灵化了的巨锤狠狠轮了出去。嗡!巨锤的挂风声令人听后心头发闷,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宁兵们本能的用手中长矛长戟去招架,可是这些普通的武器哪里能驾得住巨锤的重击。
    耳轮中就听一阵连续不断的破碎声,宁军手中的武器纷纷折断,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战虎的第二记重锤又到了。
    扑——只是一锤,至少有六、七名宁军士卒被横着扫飞出去,人还在半空中就已七孔窜血,绝气身亡。战虎的锤子片刻都不停顿,砸飞六、七人,随后又是连出数锤,锤锤都势大力沉,锤锤都足够让人骨断筋折,宁军阵营被战虎一个人搅的大乱。
    战虎如此勇猛,下面的风军将士也是士气倍增,人们重整旗鼓,列好战阵,与宁军展开近战撕杀。战虎的勇猛自然无须多说,江凡在战斗中对敌军的威胁则更大。他不会轻易出手,可一旦被他盯上,便难有再活命的可能,而且被他盯上的人要么是敌军将领,要么军中的千夫长或者队长,反正都是负责指挥下面士卒打仗作战的头头。
    江凡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暗系修灵者,暗影漂移运用的如火纯青,此时又弥漫大雾,天色昏暗,他更是如鱼得水,游走于敌军阵营之内,如入无人之境,在其现身之地,总会伴随着尖锐的惨叫声,那是宁军头目临死前的哀号。
    在战虎和江凡二将的带领下,风军渐渐止住溃败之势,并且迅速的扭转局势,很快,在战场上占有主动的变成风军这一边。
    见风军已从被偷袭的惊慌失措中完全镇静下来,又对己方展开犀利的反击,负责偷袭的两名宁将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说道:“撤吧!”
    二人意见相同,双双拨转马头,向路边退去,同时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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