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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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王妃,纳兰蔻告退。”
    纳兰蔻屈膝行礼,看也未看楚楚可怜的刘卿怜,便退出了雅间。
    她不过是做她该做的,这些与她无关,十年的磨练,她早已经不是原来善良仁慈的纳兰蔻。
    可京都的太阳,怎么这么刺眼?
    完成了一件她一直想要做的事,她的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欢快,反觉有一丝丝的苦涩。是苦得太久隐忍得太久已经忘了甜得味道了么?
    她走到一个卖蔗糖的小贩面前,掏钱买了一块,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甜的……
    抹去眼角滑落的两行清泪,她未理会身后小贩找碎银子的声音,一遍遍嚼着嘴中甜得有些腻味的的蔗糖,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她不要再只有苦的滋味了,
    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应该高兴,应该高兴……旁若无人的她一遍一遍的呢喃着这句话,一口一口的吃着蔗糖,抹去了眼见还在滑落的泪。
    失魂落魄的她,早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出了醉客楼,就是京都就热闹的盛安街。
    “姑娘,小心啊……”
    (忘了发更新了,晚了半小时……)
    `142:狭巷酒铺会知友
    可现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遍遍安慰着自己的她,怎么会听到这一句惊呼。
    她更不会听到身后飞驰而来的马蹄声……
    “姑娘小心……”
    一个黑色身影卷风带残影,一把抱住了纳兰蔻的腰,一个旋身翻转,稳稳的落到了街道一旁。
    猛然被人抱起的纳兰蔻,朦胧间已经看清了身侧飞驰而过的快马,看着眼前有些面熟却又不知名头的男子,她愕然的背过身,擦掉了脸上的泪,再回头,她莞尔一笑的道:“多谢侠士救命之恩,不知侠士贵姓?”
    “姑娘,今日这盛安街不安宁,你还是不要出来了。在下微名,不足挂齿。”
    看情形,这名男子,似乎也不认识自己,可自己为什么就是觉得眼熟呢,想着她有些无理的偷偷打量起了眼前的男子起来。
    剑……男子腰间的剑,很是眼熟。
    “侠士的剑,好生眼熟啊!”纳兰蔻紧盯着男子腰间的剑,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起这剑在何处见过。
    “呵呵,这剑,很多铁匠铺都有得卖,姑娘许是看走眼了,更或许是姑娘方才受了惊吓,要不我送姑娘回去吧,一个女子这样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也是不安全。”
    纳兰蔻想也是方才自己被快马一吓,许就是脑子迷糊了,就未再无理打量。
    “今日确实失礼,这一匹匹快马,也不怕惊着路人。”
    男子呵呵大笑,没有接过话茬。
    抱怨之际,纳兰蔻脑子灵光一闪,突然的就明白眼前的配剑男子是何人。
    记得有一次她在茶楼喝茶听着评书,就有一位有趣的侠士发表了几句让她起了兴趣的言谈。后来她偷偷尾随着他走了几条大街,才把他堵在一个小巷子里,可惜的是说了一句话,他就翻墙逃走,然后自己就被云释天莫名其妙的下了黑棍,带到了一处小院子中。
    看情形他并没有认出自己,纳兰蔻狡黠的一笑,许是那日自己穿着男装,他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
    “侠士可还记得有一日你在京都的一处茶楼中,被一个男子莫名其妙的跟踪?”
    男子愕然揪着眉头,笑着问道“对,姑娘你怎的知道?”
    “侠士看我,可觉得熟悉?”
    纳兰蔻退后两步,扬了扬眉。
    男子打量了两眼,便收住了目光,忙拱手道:“在下唐突。”
    这男子就只看了两眼,便道了句唐突,纳兰蔻心里对这名男子的人品,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侠士可认出来了。”
    “原来姑娘就是当日的跟踪之人,恕在下眼拙,一时还真是没有认出来。”
    直接利落,不随意打听,不贪恋美色,眉正目清,昂昂七尺,身手利落,眉目中,隐有杀气弥漫。再加上他的身手。
    这样的特征,很容易的,就让纳兰蔻联想到了一类人。纳兰蔻还记得那日在茶楼中他已茶水擦剑的模样,这个男子,他本身就是一把锋利的剑……
    “现在可不是认识了,没想到在这里与你再见面,赶巧了,正好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茶楼坐坐。”
    杀手……纳兰蔻脑子里有罪直接的认识,两次都巧遇了这个杀手,纳兰蔻对他可是很有兴趣。
    一直想着醉客楼里事情的她,现在也没心情会那压抑的皇宫,她只想找个地方坐坐,缓解一下心里的苦涩。纵然是你在肚子里塞满了甜得腻味的蔗糖,苦涩之味,也不减分毫。
    “好,现在我也正有空,喝茶多无趣,你可会喝酒?”
    直觉告诉他,纳兰蔻不是简单的女子,那日纳兰蔻一直跟踪他几条街都未跟丢,他知道这不是运气而是实力的代表。
    “喝酒,也可,你带路吧。”
    一直混在军营中的纳兰蔻,饮酒算不得厉害,也是拿得出手,纳兰青捷在她如军营后,就无刻意的限制她饮酒,入了军营的人,饮酒都是常事,既然他不打算让女儿成为大家闺秀,那就养成女中豪杰。
    纳兰蔻平素与那些士兵一起欢聚,大多时间,就要接受他们的敬酒,男人之间的情谊,大多首先建立在酒肉之上,纳兰蔻一直也未打算呆在军营还娇柔做作的当着自己的小姐,这几年下来,军妓升了,这酒量也是越练越大了。
    “去老张家的酒铺,虽然只是小家小户的没有那些酒楼豪华,却也没有酒楼的喧嚣,饮酒,那里最适合不过。”
    男子昂首迈步说着,纳兰蔻也跟了上来,男子所想,与她所想正是一样,她今日穿着女装,人多眼杂的地方,难免会暴露身份。
    她想了想,自己对云轩澈的怨是报了,那云轩澈对自己的怨呢?刘卿怜对自己的怨呢?刘卿怜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那可是太后现在最心肝的宝贝,刘卿怜会不会拿这做功夫?现在回宫,也是看那些女人争斗的嘴脸,云释天现在忙得昏天暗地的,肯定是顾不上去自己宫里了,难得遇上这么让自己有好感又全无压力的人,正好喝上一杯解忧。
    一路前行,拐了一条街,纳兰蔻与这名男子来了一处有些破旧的小铺,小铺只有一个老者在正在打扫铺子,听见有人进来,一抬头看到是他们两人,就笑了起来。
    “还是老习惯?一盘牛肉两坛竹叶青?”
    看样子老者与这个男子相识,纳兰蔻朝着老者低头一笑,便找了一处位子坐了下来。
    “等等老伯,今日可不是我一个人,也得问问人家姑娘。”
    “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颠狂,一颠一狂多意气。竹叶青这种酒,一般人可不敢多喝。”纳兰蔻打量了两眼破旧的铺子,心想这样风烛残年的老者经营也是不易,喝酒喝的是感觉,那些外界的东西,都没必要计较,她在军营,还不是与士兵席地而坐,举坛共饮。
    “对对对,姑娘家的,喝不得太烈的酒,老伯,给这位姑娘来一壶梅子酒吧。”
    男子走到桌前,摘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落座,纳兰蔻本就是来借酒消愁,梅子酒,怎能尽兴。
    “无妨,竹叶青,我也喝过,老伯,给我弄一盘清凉白切鸡就是。”
    老者一愣,把目光看向了男子。见男子点头,他才点着头用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道:“哎,你们坐好,我这就去弄。”
    老者拿出了两坛酒后,就进了后屋炒下酒菜去了。
    男子揭开封口的塞子,拿起了一只大碗,又觉得不适,正要喊老者拿个小碗来,却被纳兰蔻笑声打住。
    “没事,喝得竹叶青的人,怎会怕这大碗,我酒量大着,还指不定谁比谁能喝呢。”
    纳兰蔻的话落在男子耳中,换得他哈哈爽朗一笑,这时的老者正好出来拿器皿,听到了纳兰蔻的话,忍不住的搭了一句。
    “我说这位姑娘,能比小允比酒量的人,老汉我还没见过,到我铺子里喝酒的,可个个是粗犷的大汉,你这一个纤弱的小姑娘,比不过的。”
    听着连自己都觉得难得的杀手被老汉叫成了小允,纳兰蔻扑哧一笑,没有答话。
    “老伯,这位姑娘有这豪气说这话,肯定是有些酒量的,不过,肯定是比不过我。”
    这名被老者叫成小允的男子哈哈大笑,言语中得意之色难掩。
    老者笑着道了句肯定,便拿着器皿进了后院,纳兰蔻见老者一走,小声说了一句:“你是杀手?”
    男子一怔,复而阴沉着脸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纳兰蔻扬眉,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你叫小允?这位老者是这么叫的。”
    “姑娘现在与我也是相识了,在下景昊允,不知姑娘芳名?”
    纳兰蔻垂眸,胡乱的掐了一个名字。“我?我叫夏侯琛。”她的名字,在大靖国太响亮,不能说。
    “好英气的名字,替姑娘取名字的人,肯定是希望姑娘日后成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景昊允倒了两碗酒,将一碗推给了纳兰蔻。
    “来,这一碗,为我们这两次的缘分,江湖天涯客,难得再回头。”
    纳兰蔻含笑端起酒碗道:“我敬你一杯。”
    含笑,昂头,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顾忌顿时云消。
    “姑娘肯定非寻常人家的姑娘,夏侯这名字,却是太多,恕在下眼拙,不知……姑娘是谁家的小姐?”
    “额,我可以叫你一声小允吗?”纳兰蔻面色怪异的转动着双眼,看到景昊允点头后,她方继续说道:“我是孤儿。”
    景昊允嘴角一抽,被纳兰蔻一句孤儿,说中了心里的痛处。
    “勿怪,那个……我去看看老伯酒菜好了没,总是喝酒,会伤身。”
    景昊允的异样纳兰蔻看在了眼里,她不知道自己想出的借口,居然触动了景昊允一直藏在心里的隐秘过去……
    孤儿,那年大靖国与炎日国的大战,很多人都成了孤儿,他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他才九岁。有了那段记忆,所以他才会在茶楼里说出那番话。
    143:狭巷比试剑如芒
    小酒铺里,只有简单的四张桌上与几条光秃秃被磨损的坑坑洼洼的板凳。除了干净,实在是找不出半点可取之处。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者,独自经营着这家巷尾的铺子,除了平静,也找不出可以留住酒客的地方。
    但景昊允独爱这里,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会常到这里喝酒,跟老者也因此慢慢熟悉了起来。
    纳兰蔻仔细观察了老者,看他也不像是会武之人,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迟暮老者,而景昊允对他,却异常的尊敬。老者炒了两个小菜端出来时,景昊允直接就走上前去替老者端了过来。
    醉到浓时,景昊允豪迈的放下手中的酒坛,拔剑飞舞,身上矫健敏捷,招式灵活出其不意,快如风疾如电,嗜血,杀戮。
    自己的目光果然精准,景昊允是个出色的杀手,看这一招一式,瞬间就可取人性命,这一手剑法,纳兰蔻还只知道一个人可以比拟。
    卫胄,这个一直被她可以遗忘却怎么也忘不了的名字,就像一张网,把她困在最中央。
    “小允,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点到为止。”
    景昊允欣然点头,面露赞扬之色。敢与他比试的不多,全是男人,女人自动要跟他比试,这还是头一遭,纳兰蔻的武艺,单从那一身身法就可以看出不凡,剑法他也正想讨教讨教。
    正要向老者讨个趁手的武器,老者却径直走进了屋子,拿出了一柄长剑,笑着说这是前些日子有人喝酒忘了丢弃的剑,让纳兰蔻先拿去用用。
    剑非好剑,要看的是出剑的人。
    纳兰蔻拔剑出鞘,脚踏梁柱分身到了铺子外,这是一处巷尾,平时很少人路过,所以景昊允才会放心的在京都舞剑比试。
    剑出鞘,寒如芒。
    巷子狭小,景昊允站在一头,纳兰蔻则站在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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