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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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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帅这些天来心里面就一直压抑着一股郁郁之气,这些郁郁之气都是从马莜雪那里积攒而来的,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了权势的猖狂后,这股不平之气便一直压抑在他的内心深处。
    凭什么这个世界上富人就拥有一切,穷人就要被富人欺负?
    今天遇到郝洁雄这事情,郝帅内心深处压抑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了,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郝洁雄的鼻子破口骂道:“我倚仗了什么?告诉你,我倚仗的是天地良心,是世间公道!你算哪根葱?不就是有钱了点,年纪大了点吗?凭什么在我面前又这么说话?你也许比我们这些穷人有钱有权,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比我更高尚,你比我更伟大,你比我更高高在上!”
    郝帅冷笑着,他又指着三清像,说道:“也许你们这样的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我们低贱如同蝼蚁,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为蝼蚁去考虑,但是我告诉你们,既然你们信教,那你们也要明白,在满天神佛,三清老祖的面前,你们又何尝不是蝼蚁!天下苍生又何尝不是平等?难道你们有钱,就能比我们多活几年吗?有本事就活着一直别死啊!天底下不管富贵贫穷,不管高低贵贱,生老病死都是你们无法跳脱的樊笼!既然来信教,就他妈的别装逼,谁也不比谁更强,谁也不比谁更伟大!”
    郝洁雄被郝帅这劈头盖脸的一阵骂,骂得呆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一旁的李朝阳听了,寒着脸上前,小声询问道:“boss,要不要……”
    郝洁雄这才回过神来,他举了举手,自己站了起来,脸上不仅一丁点儿怒气都没有,反而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极为畅快,像是捡了什么宝贝似的,他大笑着,连沈万才都没有打招呼,一边笑便一边出了道观的大门。
    郝帅在一旁还等着跟人吵架或者打架呢,却瞧见郝洁雄居然哈哈笑着离开了,像是被他骂了一顿还无比开心似的,他真是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我了个去,这货不是被我骂得犯病了吧?笑这么开心?犯贱啊?
    我说老头喂,有病就别来烧香拜神啊,赶紧去看病啊,药别停啊!
    第130章 生死之灾
    郝洁雄与沈万才出了正殿,陪同的道士恭恭敬敬的将他们两人送出了门后,颇为敬佩的看了这两人一眼,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听到住持吩咐下来,千万不能怠慢这两个人物,因此他表现得十分恭敬。
    他瞅着这两人带着保镖离开后,心中一阵暗自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有本事没脾气,被一个小孩儿骂了一顿,居然还不生气,还能满脸是笑!真是不简单,无量天尊,难怪人家能有这般造化,而我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客小道士!
    这个道士瞅着他们两人离开后,扭头看着郝帅,心中也暗自奇怪,这个男生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敢指着郝洁雄的鼻子骂,小小年纪倒生得一副好虎胆,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令人肃然起敬,倒是让人十分佩服。
    这男道士常年在这里负责接待,自然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之辈,绝对不会势利眼看人,更不会因为一个人年纪小就轻看几眼,他笑着走到郝帅跟前,一稽首,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说道:“上清本由正一续,教外别传开散枝。”
    这一句话是正一教的切口诗,若是修行中人,便知道这一句话的意思是说“天下修行门派的正统是由正一教传续于世,现在天底下其他所有的教派都是正一教开枝散叶的分支流派”,这一句话霸气外露,很有点“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意思。
    若是正一教自己教派的修行人,就会对:天师本由天授定,剑印随身是无形。
    意思便是说自己是云游在外的在世修行人,这样一对,双方就会进一步对上手印,再互相通报师门,这便可以确立双方之间的长幼关系以及同门之谊了。
    正一教在宋元明时期,是相当于西方世界的基督教一样的存在,是惊人的宗教巨鳄,修行界的庞然大物,只有极少数像全真教这样的教派可以与之相比,其他的教派都被笼罩在正一教的阴影之下,虽然到了近代已经没落到了极点,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仅仅在江西的龙虎山祖庭上修行的正一教道士就有几千人,更不用说全国各地正一教其他流派的道士了。
    即便是在信息极为发达的现代,正一教的门下弟子也不可能互相认识,因此在江湖上遇见的时候,用一些江湖切口诗就能够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如果对方是正一教的人,就会用正一教的切口诗来回答,如果是其他教派,就会用其他教派的切口诗来回答,这便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江湖规矩,至今依然沿用。
    郝帅自然不是正一教的修行人,他听得满头雾水,一脸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道士,像是看见了神经病,他心道:今天这玄妙观里面怎么尽出神经病?刚走了两个神经病老头,现在这个道士也有毛病了!真是的,春天到了,脑膜炎高发期啊!
    郝帅肚子里面腹诽着,这个道士见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压根就没听明白自己的切口诗,他便微微一笑,一稽首后,转身离去,心中依旧有些奇怪。
    他之所以会问郝帅,就是见这男生目光精光湛湛,行走时脚下沉稳生风,像是一个修行人,虽然还没筑基,但是筋骨已经打熬得十分扎实,而且他如此年轻,却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高徒。
    可这道士一问,便发现郝帅压根就不懂自己的切口,他只得将这心思按了下来,暗自奇怪。
    郝帅见这道士走到了一旁后,他奇怪的扭过头来,却见姚梦枕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又觉得方奕佳在一旁有些不方便。
    郝帅看在眼里,便记在了心中,等三人烧香拜神了后,出去了玄妙观,方奕佳去方便的时候,郝帅便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姚梦枕说道:“刚才那道士问你的话,你没听懂啊?”
    郝帅一脸古怪的说道:“字倒是都听懂了,但意思没明白,怎么?”
    姚梦枕道:“他问你是不是正一教的修行人呢!”
    郝帅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奇道:“我怎么可能会是正一教的修行人呢?”
    姚梦枕嗔道:“笨蛋,我的意思是,这个家伙既然会说这句话,就说明他是一个修行中人啦!你赶紧躲他远一点,别让他发现你身上带着乾坤如意镜!人心隔肚皮,万一他起了歹意,或者消息传出去了,那你可就麻烦了!”
    郝帅顿时凛然,连忙拉着姚梦枕躲得远了一点,等方奕佳出来后,便与她打了声招呼后,与姚梦枕转身回了家,丢下方奕佳一个人在观前街一阵孤零零的惆怅。
    而另外一边,郝洁雄和沈万才出了玄妙观后,两人虽然被指着鼻子一阵臭骂,但一个因为亲眼看见了自己的长子长孙心中狂喜兴奋,另外一个则觉得新鲜好玩,两个老家伙走远了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沈万才用手指点着郝洁雄,笑道:“郝老头啊郝老头,你也有今天?从来都是你指着别人的鼻子骂,今天被自己的长子长孙指着鼻子骂,感觉怎么样啊?”
    郝洁雄也不恼,他满脸的褶子都笑得开了花:“这叫风水轮流转!不是我郝家的种,怎么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啊?”
    说着,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一旁的李朝阳这才知道,刚才那男生竟然就是郝家的长子长孙,是郝洁雄准备带在身边亲自**的接班人。
    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不由得一阵忐忑。
    郝洁雄心思细腻,像是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他转过身,拍了拍李朝阳的肩膀,说道:“edison,你不要担心啦,你公事公办,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李朝阳感激的对郝洁雄笑了笑,点了点头。
    郝洁雄说完后,颇有些得意的对沈万才说道:“沈老弟啊,我这个乖孙怎么样啊?”
    沈万才点头夸赞道:“不错,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气魄很不简单,虽然血气方刚了一点,但是一腔热血和这份正义感是万金难换的!这可是未经雕琢污染的璞玉啊!难得,难得!”
    郝洁雄为一方之豪雄,一生钦佩欣赏的人极为有限,沈万才恰恰是其中一个,他听得沈万才这么一夸赞,饶是他心机城府极为深沉,也有些喜形于色,他呵呵笑道:“沈老弟,你说我这乖孙当不当得镇家之宝啊!”
    沈万才连连点头,道:“多加磨练打磨,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得,当然当得!”
    郝洁雄哈哈大笑,极为得意的说道:“沈老弟啊沈老弟,你什么都比我要强,可你有这样好的长子长孙吗?”
    沈万才顿时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他的经历和郝洁雄十分的相似,都是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强者,而且他也有几个老婆,这几个女人个他生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沈万才从小疏于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管教,使得自己的儿子长大后性格娇纵狂悖,以至于有一天惹来杀身大祸,祸害全家,他为了保全家族安危和儿子的性命,自己亲手砍断了自己儿子的一只手,然后将自己的儿子逐出了家门,至今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生死下落。
    这件事情是沈万才内心深处的一根刺,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除了他的家人和极少数的人,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件事情,此时听郝洁雄一说,他顿时心中隐隐作痛。
    郝洁雄是何等人物,一眼瞧见沈万才虽然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那眼中闪过的一抹黯然之色,依旧让他敏锐而敏感的捕捉到了。
    他心中一动,知道自己一时得意忘形,说错了话,但郝洁雄自然是不会道歉的,他很快呵呵笑了笑,将话题岔开了,说道:“沈老弟啊,今天你约出来的那个大高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沈万才也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他呵呵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郝洁雄笑道:“神秘兮兮的!”
    三人步行没多久,便又来到地三仙茶楼,一进门,程程便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沈总、郝总,你们来了。”
    沈万才笑着点头,说道:“我大师姐和仙子来了吗?”
    程程笑道:“您上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沈万才显然与程程关系颇为熟悉,他用手点了点程程,笑道:“跟我玩神秘!”
    一旁的郝洁雄笑道:“这叫一报还一报!”
    沈万才呵呵一笑,与郝洁雄往楼上走去,两人走到三楼,推开一间茶室,郝洁雄往里面一看,却见茶室中坐着两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一个容貌极美,国色天香,气质冷艳,一个相貌俏丽,扎着马尾辫,容貌可喜。
    沈万才瞧见这个扎马尾辫的女子,愣了一下,说道:“阮红菱师姐,你怎么来了?紫苑仙子呢?”
    这个叫阮红菱的女子笑着嗔道:“老沈,你这话可真不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是吧?”说完,她扭头朝着一旁极美的女子说道:“周秦,我们走,这里有人嫌弃我们!”
    沈万才顿时慌了神,陪笑道:“不敢不敢,阮红菱师姐,你就别逗我啦!我只是好奇问一问嘛,她答应我过来的。”
    阮红菱撅了撅嘴,说道:“她忙着送人上西天呢,没空!”
    沈万才啊了一声,心中好奇,但他没有多问,而是毕恭毕敬的与另外一名叫周秦的女子欠了欠身,一稽首,说道:“大师姐安好!”
    郝洁雄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在他看来,这个叫周秦的女子看起来极为年轻,大约才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却是沈万才的师姐,真是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而且这女子的气质和相貌都是他平生仅见的绝色美人,一身的气质崖岸自高,虽然没有刻意摆什么谱,即便是沈万才与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的清冷,像是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她的兴趣和注意似的。
    阅人无数的郝洁雄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高人,必定极不简单。
    郝洁雄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沈万才与周秦打过招呼后,便对周秦和阮红菱说道:“大师姐,阮红菱师姐,这位是我的好友郝洁雄,我今天约了大师姐和紫苑仙子来,就是想请你们帮他批一个生辰八字。”
    说着,他又对郝洁雄指着阮红菱说道:“这位是正一教灵宫派的阮红菱师姐,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名门正派的内室弟子,在娘胎里面就开始修行,可比我这样半路出家的人厉害多了。”
    沈万才说着自己呵呵笑了起来,阮红菱也礼貌的一稽首,与郝洁雄一礼,笑了笑。
    郝洁雄这才明白过来,他十分配合的笑了笑,一脸仰慕的说道:“原来是正一教的高徒,失敬,失敬!”
    沈万才又指着周秦,说道:“这位是我们玄禅门的大师姐,叫周秦,是当今天下修行界少有的高手。”
    周秦矜持而礼貌的与郝洁雄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不露一丝笑容。
    郝洁雄也与她点了点头,笑了笑。
    沈万才又笑着对郝洁雄说道:“郝老头,你别一脸见了高人不知道厉害的样子,我跟你说,这店为什么叫地三仙,你知道吗?”
    郝洁雄笑道:“洗耳恭听!”
    沈万才笑道:“因为这店开创的时候是我师父与三位女子一同开创,而这三位女子由于修为极高容貌极美,被修行界公认为天仙、地仙、狐仙,因此名为三仙!而你眼前这位,便是人称地仙的大高手!”
    郝洁雄啊的一声,像是很随意的问道:“那不知道沈老弟你的师父又是怎样的神仙人物呢?”
    沈万才一脸的崇拜,说道:“我师父?那可是人送外号‘李无敌’,被日本人尊称为斗战天尊,中日修行界公认的天下第一大高手!”
    旁人听沈万才的话,只当他在说神话故事,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天仙、地仙、狐仙?拍电影么?
    但郝洁雄来自香港,又是亿万富翁,在香港的地面,信教者多如牛毛,而且真正有钱的人,家中甚至会有一到两个修行界的高手作为供奉,因此郝洁雄这样层次的人物,是知道修行界的存在的,他更知道沈万才入了玄禅门,以五六十岁的高龄开始修行。
    只不过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玄禅门,却不知道这个门派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个叫周秦的玄禅门大师姐又是何方神圣。
    可此时一听沈万才一介绍,他这才知道,这竟然是天下修行界公认的天下第一大高手的大弟子!
    郝洁雄更知道,大陆人公认这人为天下第一大高手,这未必就真的是天下第一大高手,因为大陆的宗教被打压得很厉害,势力早就不如以往,但日本就不一样了,日本全国信教,教众上亿,流派无数!
    连日本人都公认这人为天下第一的大高手,可见这“天下第一”的四个字含金量有多高!
    郝洁雄顿时肃然,说道:“啊,失敬失敬!原来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他说着,一脸虔诚认真的说道:“不知道两位仙子能不能赏个脸?帮我批一个八字?”
    他虽然是一方豪雄,平日里目中无人,但这也是分人的,真正有大本事的人,他是极为尊敬佩服的,否则如果看见什么人都是轻蔑鄙视,只觉得天底下自己最了不起,这样的人焉能成大事?
    郝洁雄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真诚尊敬,语气也很是诚恳。
    气质清冷艳丽的周秦微微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擅长这个,紫苑肯定是擅长的,不知道阮红菱你怎么样?”
    阮红菱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师姐是这方面的大高手,不过我也不赖!”说着,她伸出手掌,说道:“把你要批的生辰八字拿来吧,我看看!”
    这个八字自然不可能写在纸条上随手带着,郝洁雄连忙借了一支笔,自己动手写了下来,然后恭敬的递给阮红菱。
    阮红菱看了看后,像变魔术一样取出三枚铜钱自己在桌上算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她神色颇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来,问道:“是你自己要批挂?”
    郝洁雄摇头道:“不,我给我孙子算一卦,怎么样?”
    阮红菱面色越发的古怪,她问道:“你想问什么方面的事情?爱情?婚姻?健康?生死?”
    郝洁雄显然不是第一次问卦,他简单直接的问道:“命理!”
    阮红菱皱眉道:“啊,你问这个啊……只怕,有些不好啊!”
    郝洁雄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不好?”
    阮红菱拧着眉毛,说道:“这人命理极为崎岖,一生多凶险大事,近日怕有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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