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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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刑天磐、刑天鳌龙、刑天罴、刑天荒虎兄弟六个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朝着那老人恭恭敬敬的问候道:“见过七曾祖父。”刑天罴、刑天荒虎两兄弟则是叫的曾祖父。
    夏侯顿时明白这老头是谁了。刑天殁,大夏军在西疆战区的最高军事长官,军职是大夏伐西令,和刑天厄一样,是刑天家如今最老的那一批长老。夏侯他们领军来到的时候,刑天殁这个老狐狸故意指派了脾气暴躁的刑天苍云去接他们,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这些在襁褓中长大的公子哥明白,什么才是军队,什么才是铁血。所以刑天殁今天一出现,就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笑着说,刑天大风他们**苦了。
    哈哈大笑了几声,刑天殁抬手道:“自家人,客气什么?嘿,好。伐西令下三司九尉的军司、军尉都到了,御龙军、翔龙军、齑犼军、暴熊军四军的军尉,除了暴熊军尉刑天十三,其他人也都到了。小三不在,却是好事,否则我要头疼了。都坐下罢!”他又抬头看看西北、正西、西南三大天候属下的将领,点点头:“你们也坐罢,都是同僚,虽然说我刑天家的人在这里的多了一点,却又有什么?”
    西疆战区的高级将领们按照身分高低一一坐下,在场的接近百名将领中,刑天家的直系、旁系的将领就占了七成,刑天家在大夏军中的威势,可见一斑。
    刑天殁等得众人坐定了,这才咳嗽一声,手指头朝着面前长桌轻轻弹了一下,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夏侯就感觉到一股很是强大的巫力笼罩了整个木屋,一道道强大的震波在屋内扫了好一阵,这才稳定了下来。刑天殁看了刑天大风他们一眼,低沉的说道:“看好了,这是前辈用命换来的经验。海人有一些肉眼很难看到的古怪机关,可以飞到我们的会场来偷听。每次作战会以前,可都要小心把空气都扫荡一遍。”
    刑天大风点点头,刑天玄蛭微微欠身道:“孙儿受教了。”
    刑天殁‘嗯’了一声,转过脖子看了看四周粉碎的地图,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苍云,你刚才通知我们来开会,就是让我看你的本事长进了,把地图都毁掉了么?来人啊,刑天苍云私自毁坏军用地图,拖下去痛打一千铁杖!怎么,你是西疆战区的最高指挥官,就胡作非为么?别忘了,我是伐西令,我是整个西疆战区的督军官!老子还可以揍你!”
    刑天大风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脖子后面寒毛直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目不斜视的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寸桌面,哪里还敢有丝毫动弹?这一下,他们可算是知道了军法的严厉了,刑天苍云是什么身份?仅在刑天殁这个督军官之下的西疆战区的最高统帅!违反了军令都要挨一千铁杖,何况他们?
    刑天苍云一阵的尴尬,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进来,连忙叫嚷道:“七叔,七叔,我的七叔,您别发火啊?我毁了这些地图,自然有替代的好东西!嘿嘿!”刑天苍云献宝一样的,连忙把那皮匣子放在了刑天殁面前。
    刑天殁枯黄的眉毛一抖,打开皮匣子看了一眼,脸上猛的容光焕发,大声喝道:“罢了,都给老子滚出去!来人啊,记刑天苍云大功一件。”那些刚刚冲进来的士兵,立刻又潮水一样退了回去,谁敢在这个木屋里多逗留片刻?
    刑天苍云连忙道:“不,不,七叔,这和我可没关系,这是篪虎军候的功劳。嘿,他居然洗劫了一名海人的黄金贵族。”刑天苍云眉飞色舞的把夏侯的经历述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他奶奶的,海人的黄金贵族里面居然也有这种喜欢分桃子的货色,真他娘的想不到啊。”
    木屋内,近百个大夏的高级将领呵呵大笑,笑得乐不可支。刑天殁狂笑了一阵,猛的收住了笑声,仔细的打量了夏侯好一阵子,这才点头说道:“你就是篪虎暴龙?果然是条好汉!好好的辅助大风,自然有你无限的好处。唔,提你一级军候罢,苍云你记下了。”
    把这些杂事都给分说明白了,刑天苍云这才看着刑天殁说道:“所以,有了这地图,我就准备提前几天动手了。我们可以很轻松的找到容易通过的通道,找到容易屯军的要害地点。早几天出发,我们在那边的准备就越充足,到时候给海人的打击就越是沉重。比起以前我们靠着那些地图,等于两眼摸瞎时早几天晚几天没有什么不同的情势,我们现在可就占据了极大的主动了。”
    刑天殁站起来,一脚踏在自己的交椅上,另外一脚则是踏在了长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张摊开的地图。过了一阵,他随手从椅子背上扯下了一条木条,朝着地图上几个地方点了点:“说得没错!以前我们没有这种极其精确的地图的时候,早几天晚几天,反正是绕过海人的防线,到了时间就胡乱的往他们腹地里面出击。”
    顿了顿,刑天殁扫了一眼在场的将领,阴森的说道:“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我们有了这地图,整个海人的军力分布,我们用屁股都能想出来会在什么地方。我们前进的道路会是清晰的,我们屯兵准备的地点也就成竹于胸了。好,这地图好!我们早几天动手,到了地方多做点准备,就如苍云说的那样,造成的对海人的打击,会沉重得多。”
    刑天苍云笑道:“那,就是明天吧。伐西令下三司九尉的军队走南边。他们可都是步兵,绕过这里绵延万里的山林,却是方便的。而三州的军队和我翔龙军、御龙军、暴熊军、齑犼军四军,则是走北方的荒漠。虽然也有一大片山地,可是看地图上,却是比南方要好行走得多。三州天候派来的军队,全是骑军,我们这四军,也是骑军和兽军居多,走荒漠地带却是方便多了。”
    刑天殁瞪了他一眼:“如此一来,你还把老子扔开了,没人管你了,你就是实实在在的总帅了,是不是?”
    刑天苍云嘎嘎一笑:“您知道还问么?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粮草!”
    刑天苍云严肃的看着在场的所有将领:“粮草。我们要急速行军几个月,渗入海人腹地数万里,给他们来个肚里开花,然后从后方急攻他们的防线。两面夹击,海人的东部领,就整个是我们的了。可是我们数百万大军远离西疆大营数万里,这粮草方面么。”
    刑天殁看着刑天大风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以巫法将大批的粮草运送过去,自然是不难的。可是我们所有的后续粮草,都要从西疆大营出发,大风,你们能否守好西疆大营,可就关系着我们来年春天的总攻,是否能够奏效的大事了。”
    他的手指头在地图上西疆大营的地方指了好几下,喝道:“你们给我死守在这里,不许后退一步,能否做到?”
    刑天大风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刑天殁,大声说道:“自然能做到。我也是刑天家的子孙。”
    刑天殁嘿嘿冷笑了几声,嘀咕道:“老子还就怕你们这群娃娃办不到哩。娘的,孤军深入数万里,要是没有了粮草补给,可就只有抢劫海人那些老百姓的了,他们的军队又不是废物,一旦发现了我们,自然会追着我们打。虽然我们也不怕了他们,可是计划却就泄露了。能轻松的办到的事情,我们干嘛要费力,干嘛要多耗费这么多战士的血肉呢?”
    他看着刑天大风,很认真的问他:“你真能做到?”
    刑天大风点点头:“是,我绝对能做到。不仅如此,等到明年开春了可以发动总攻的时候,我会给海人一个好看。”
    刑天大风侃侃而谈:“我已经明白了以前我们的不足,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会在军营里拼命的训练手下的兄弟们,虽然比不上西疆战区的精锐战士,可是我会让他们尽可能的拥有接近这些精锐战士的实力。”
    刑天殁、刑天苍云连连摇头:“不够,不够,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消极的等着海人来揍你们么?万一被海人发现了,我们的主力大军消失无踪,留在军营里的,是你们这群娃娃率领的一批废物,他们肯定会揍你们个头破血流。”
    刑天大风愣了:“那,如何?”
    一直坐在旁边不作声的夏侯突然站起来,朝刑天殁和刑天大风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威吓他们。不断的吓唬他们。就和山林中的野兽一样,两头凶兽的领域接近时,那头不断的虚张声势,不断的去骚扰对方的凶兽,往往能占到最后的优势。”
    夏侯指着地图上夏人和海人控制区域之间的广袤山林以及大片的平原、湖泊说道:“这里方圆万里,地势复杂。我们和海人,就是两头凶兽。在不明白对方的实力之前,我们和海人都不敢胡乱的发动攻击。我们只要作出一种姿态,让海人觉得我们在引诱他们出战,他们定然不敢冒危险,在山林中和我们再次大规模的开战的。”
    “要知道,上一次战争中,我们大夏军队取得了全方面的优势,狠狠的教训了一下海人,他们定然对我们有一种心理上的弱势。而且海人知道,我们大夏的军队并没有在秋冬二季出动的习惯,可是如果我们不断的骚扰他们,派出以十人、二十人的小队不断的骚扰他们,伏杀他们的巡逻队,甚至烧毁他们的仓库,他们会错误的认为,我们在准备违反惯例的,对他们进行一次大的阴谋。”
    夏侯看着刑天殁笑道:“我们就是那头不断骚扰邻居的凶兽,不断的削去他们的气焰,直等最后一击。”
    刑天殁震惊的看着夏侯,突然皱眉问道:“如果海人被你惹怒,出动大军进攻又如何?”
    夏侯看着刑天殁:“他们会么?”夏侯反问道:“在他们没有详细的情报之前,他们敢出动大军么?他们刚刚被我们大败过一次!”
    刑天苍云反问夏侯:“若是他们明明白白的探明了我们军营中只有百万新军,那又如何处置?”
    夏侯看着刑天苍云大声说道:“那么,敢问大人,您这样精明的指挥官,敢于向一个前几天还拥有数百万主力大军,如今却突然空荡荡的敌军军营发动全面的攻击么?尤其,当自己属下的巡逻队不断的被歼灭,但是斥候却能不断的靠近敌人军营的情况下?”
    刑天殁喝道:“这样说来,你会故意的把大营内的情况让海人得知?”
    夏侯点头:“不仅如此,我会把一个辎重营放在大营的前方去。四周只放少量的就地征召的土著士兵看守。但是,我会在那个辎重营附近,放置一批极强的精锐士兵在。”
    刑天大风抽了一口冷气,突然骂道:“娘的,篪虎,到底你是蛮子还是我是蛮子?啊?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阴险的招数?就算我们,从小研读军阵之道的,却也想不出这些简直阴损无赖的招术!”
    刑天殁抓了抓自己的胡须,嘀咕道:“我想起来了,大哥来信说,篪虎娃娃你他妈的居然把天巫的那些积存下来的东西给吸纳了。难怪!这样可好,大营你有了你这个数百年的老奸盯着,我可是放心了不少。大风他们就是经验欠缺,可好,有了个数百年阅历的你来帮忙了。”
    嘿嘿笑了几声,刑天殁看着夏侯问道:“那么,你确认那些派出去的小队人马,不会被海人围歼么?”
    夏侯笑着看着刑天殁,指点了一下地图上大片大片的山林,问道:“您认为,海人那些士兵,在山林里,可是我们的对手么?就算他们装备了威力再大的武器,又能耐我们何?”
    刑天苍云满脸是笑的看着夏侯,只是连连点头,过了好一阵,这才笑道:“罢了,你还有什么阴损的招术,全部给我吐出来罢!”
    夏侯看着刑天苍云,点点头:“那么,小子献丑了。海人新败,甚至圣女都被我们俘虏,他们军心不振。如果我们派遣大批的人力进入海人的领地制造谣言,把我们大夏军队的实力吹嘘得和天神一样,不说其他,起码能把我们眼前这支海人的军队,灭去他们三成的战力!”
    叹息了一声,夏侯微笑着看着刑天殁等高级将领,淡淡的说道:“等到我们放出谣言,并且派小队精锐骚扰侵袭他们一段时间后,诸位大人以为,我们下请帖,邀请海人的高级将领赴宴,会是什么情景呢?他们如果敢来,我们自然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但是挑战他们的将领,毒打他们一顿却是少不了的。如果他们不敢来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将领更加无能了么?我们又可以大做文章了。”
    刑天玄蛭低声呻吟了一句:“篪虎暴龙,你这蛮子怎么比我曾祖还要奸诈?”
    刑天殁、刑天苍云等老相互看了半天,终于拊掌而笑:“罢了,中军稳固矣。”
    第四十九章 死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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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从来没有想过,数百万人连同近千万头稀奇猛兽的出动,会是如此的轻灵。
    的确,如此的轻灵。伐西令下属的九支大军,翔龙军、御龙军、齑犼军、暴熊军,连同西方三州三大天候派遣的远征军,以及齑犼军中那近千万各种稀奇古怪的野兽,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就全部准备完毕,化为两道滔滔铁流,朝着南方和北方的荒野开发。
    没有想象中的喧哗和大量的烟尘,没有想象中的凌乱和仓促。在刑天殁、刑天苍云等人的统帅下,部队的行进是井然有序的。而大批随军的强大巫士,他们更是让数百万大军有如幽灵一样,淹没在了山岭和密林之中。
    狂风在大夏的军队周围盘旋,片片落叶和尘土被旋风席卷,包裹住了这些军队。所有的士兵和战兽,都是离地三寸,漂浮着急速前行。朦胧的风影中,无论是从高空还是近在咫尺的山头上,都无法发现这两支庞大的军队。眼看着数百万人,就在十几次呼吸的时间内,化为一道道虚影消失在了地平线的那头。他们的身后,狂风卷过,就连最后一点痕迹都无影无踪。
    “我总算明白,海人的侦察机为何总是无法察觉大夏军队的动静了。一万名巫士,就能隐藏起数百万的大军,靠,这也太离谱了罢?”
    不管夏侯心中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郁闷,但是事实就放在眼前。在大夏,任何事情都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就好像两支远征大军携带的粮草!他们携带了足够所有士兵食用两个月,数量极其庞大的粮草!可是这么多的粮草以及后勤的辎重用具,不过耗费了十万名后勤军士就轻松的随军输送。眼看着一座座山峰大小的粮草堆在狂风中漂浮而起,急速朝前飞行,夏侯的下巴差点都脱臼了。
    刑天大风看到夏侯那般震惊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真不知你得到的天巫记忆中,为何没有这些尝试。这还不过是一些三鼎、四鼎的大巫作出的事情。若是有一名九鼎大巫自甘降低身份,携带粮草行军的话,嘿,嘿嘿。”
    夏侯飞快的在记忆中检索到了相应的数据,他立刻被那个庞大的数字吓得目瞪口呆。
    刑天大风理解的拍拍夏侯的肩膀,叹息道:“明白了?八鼎、九鼎的大巫,又号称上巫、太巫、圣巫,我们这些一鼎、二鼎的大巫,根本在巫殿中连称号都没有的。唔,也许那些巫殿的巫,更愿意称呼我们这些巫为杂鱼巫之类。”
    夏侯只能掩面叹息,可怜的海人,他们为什么会和大夏对上?他真的无法想象,当大夏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全面动员对海人下手后,海人能否幸存下来。你有再先进的武器又怎么样?大夏的这些变态大巫,根本不是人的想象所能描绘的那种超常的存在了。
    “也许,只有通天道人他们,还能对这些大巫产生威胁!”夏侯如是想到。
    接下来的几天,刑天大风他们继续在蟒皮鞭的威胁下,整日的疯**练。刑天苍云的确是率领大军出发了,可是暴熊军留下了一万最精锐的战士,在这里疯狂的蹂躏黑厣、玄彪二军的军士。就来你刑天大风他们也不能免去这种强度变态的操练,每天扛着巨大的铅锭,演练战阵之术,或者学习真正的杀人的技巧――如何使用巫的力量,更好的更快的更有效率的杀人。
    夏侯就亲眼见到,一名九等上品的暴熊军军官,轻松的击败了和他实力相当的黑厣军、玄彪军近百名巫武。那狂暴的出拳方式、简练有效的杀伤技巧,让夏侯简直错以为,他正站在前世自己受训的基地里,看那些特种部队的士兵在演练一击必杀的技巧。
    “精锐就是精锐,垃圾就是垃圾,这之间的差距,只有用血战后的经验来弥补。难怪刑天十三他们一直都说,黑厣军、玄彪军的这些士兵,都是一群废物了!”夏侯很没有良心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端着一缸冰凉的米酒,晒着秋日和煦的日头,笑嘻嘻的看着刑天大风他们**练得死去活来。“唉,四十万黑厣军、玄彪军,我怀疑他们的战斗力,不过相当于五万暴熊军的士兵!”
    心中突然有了这种觉悟,夏侯猛的吓了一大跳:“见鬼,那些坐在安邑的大佬们,他们还真的是把一场战争看成了选拔接班人的游戏了?就以黑厣军、玄彪军这样的战斗力,就要正面对抗海人的一整条东部领的防线?”
    可是夏侯也没有时间去轻松了。虽然夏侯是被刑天苍云他们特许不用参加训练――夏侯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相柳柔他们率领的大军赶到了。唯一有空闲的夏侯,只能认命的率领一批后勤的官员,去操办相柳柔他们的防区、驻扎的营盘等等闲杂事务。
    相柳柔从自己的坐骑,那条三头大蟒的头上跳下,指着夏侯的鼻子痛骂道:“见鬼,你们这群刑天家的小人,篪虎暴龙,似乎是你说的,要我们在行军的过程中保持联络!可是怎么你们都提前到了这么多天,一条军情都没发回来?”
    相柳胤骑在一条长度超过三十丈的黑鳞巨蟒头上,冷冰冰的看着夏侯冷笑道:“算了,六弟,看他们不是没事么?害得我空高兴了一场,还以为他们在半路上就被野兽给叼了去了,真是无趣啊。”
    夏侯翻了个白眼,朝着相柳胤冷笑了几声,淡淡的说道:“托福,托福,你们都还活蹦乱跳的,我们怎么能被野兽叼走呢?”夏侯可没有心情和相柳家的这群毒虫打交道。他很有撒手掌柜做派的,在一副新篆刻出来的地图上指点了一下分配给相柳柔他们几家军队的营盘方位,把那地图往几个领军的将领手上一塞,摊开双手说道:“好了,你们自己去找你们的大营吧。”
    相柳柔怒喝道:“你什么意思?就这样把我们打发了?西疆统帅刑天苍云在哪里?我们要找他报到。”
    懒洋洋的抓了抓脑门,夏侯叹息道:“他老人家三天前就率领大军出发了,谁叫你们来得这么晚?没人愿意等你们,关我什么事?营地里有营房,粮草仓内有粟米、好肉、老酒,你们自己去安营扎寨,莫非还要我篪虎大爷他妈的伺候你们上床不成?”
    说道这儿,夏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从腰带上提起一根红绳甩了甩,把一面黑色的玉质令牌朝相柳柔他们亮了一下:“真正不好意思,老子篪虎暴龙运气好,被西疆督军刑天殁、西疆统帅刑天苍云认命为军法官!嘿嘿,若是你们的军队有什么违背军令的地方,不要怪我打你们的屁股!”夏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喝道:“没事做自己在营房里玩泥巴都行,不要去骚扰当地的百姓,否则当老子不敢砍你们的脑袋么?”
    原本夏侯只是黑厣军、玄彪军的军法官。可是在刑天苍云他们出发前,夏侯终于成功的从刑天殁那里,把自己的身份提高到了如今的西疆战区总军法官的位置。黑厣军、玄彪军如今是你把几个裸体的少女放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没力气去祸害这些女子了,可是刚刚到来的相柳柔他们率领的军队,天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夏侯才讨要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只是想要多少为这些王国的百姓保全一点元气。
    相柳、防风、申公以及其他几个大巫家,例如祝融、共工、赤姚、殁魃家的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块黑色的令牌,同时闭上了嘴巴。军法官是个什么玩意,这些公子哥虽然为人荒唐,但是到了军队,对于军法官的意义,还是很清楚的。
    相柳柔只能是气得直哼哼,看着夏侯却不敢说话。相柳胤却是骑在巨蟒上,盯着手上新篆刻印刷出来的地图看了半天,这才和声问道:“篪虎大人,不知这地图,从何而来?”说道这里,相柳胤双腿一弹,已经从那巨蟒头上跳下。那黑鳞大蟒晃晃脑袋,亲热的用自己的信子在相柳胤身上舔了几下,一对没有丝毫表情的瞳孔,死死的盯住了夏侯。
    夏侯扫了那黑鳞大蟒一眼,怪笑了几声:“这倒是一条好宝贝,拿来下汤的不错。”他看着相柳胤扫了一眼,朝着自己很是牛皮哄哄的点了点,说道:“是篪虎大爷从海人身上抢来的宝贝,就为了这个,老子被记了一条大功劳,你羡慕我怎么的?”
    相柳胤脸蛋微微一抖,朝着夏侯笑道:“你抢来的?那,你可有了其他战果?”
    夏侯怪异的朝着相柳胤看了一眼,随手又把几张纸递给了他:“知道你会这样问,这是刑天苍云统帅离开前,制定的对海人进行连续骚扰侵袭的作战计划。你们有胆量的,就派出精锐小队,和老子率领的队伍比比看,看谁宰掉的海人多,看谁抓的活口多。”
    夏侯挑衅的看了相柳胤一眼,比划了一个很凶狠的割脖子的动作:“记住,老子已经干掉了海人一架战车、两袈天上飞的叫做攻击机的宝贝。也就是说,我那刑天大兄名下的战果已经有了起码十个海人士兵!相柳家的,你们干掉了几个?”
    相柳胤、相柳柔的身体立刻僵硬了起来。他们恨恨的看着夏侯,眼珠子一阵乱转。
    夏侯朝他们比划了一个枪子打头的姿势,怪声道:“记住,是你们先来挑衅我们的。战场上分出胜负来,如果你们输了,以后在安邑城,什么都要听我们的。如果你们赢了嘛,嘿。”夏侯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就你们这点胆量,也可能赢么?”
    不等相柳柔、相柳胤反应过来,夏侯已经扭动一下屁股,拉着白脖子上的那根银色丝线,一人一兽发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怪笑声,带着一批士兵扬长而去。后面就留下了防风家的几个领军将领看着相柳柔、相柳胤怪笑了几声,带着自己家的大军朝夏侯安排的营房方向去了。
    相柳柔愤怒的叫骂起来:“他在向我们示威呢!不过是十个海人,算什么了不起的战果?”
    相柳胤冷冰冰的说道:“去军营!小六子,不要给我说这些让人看不起你的话,最少你现在一个海人还没有杀死。”
    扭过头去,相柳胤看着申公家领军的将领,冷冷的说道:“申公豹,你怎么说?你们申公家,这次居然是你领军,你怎么说?”
    穿着一身豹纹长袍,额头上扎着一条黄布带的申公豹眨巴了一下眼睛,摸摸下巴,突然干笑起来:“相柳胤,我和你们可没什么交情。申公鲲那白痴和你们交好,不代表我也要和你们站在一起啊?我倒是宁愿和篪虎暴龙这蛮子在一起,最少他给我的感觉更加可靠点,你觉得呢?”
    手中一根竹枝挥动了一下,申公豹嘎嘎乐道:“申公家的好汉们,我们去营地,吃好,喝好,睡好,修整三天后,我们好好的和海人玩玩!”
    空荡荡的平原上,就留下了相柳家的蚺军。相柳胤脸色一阵的发白,突然冷哼了几声,跳上了那条黑鳞大蟒,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驱动着它,领着军队朝给他们安排的营地的方向去了。只能说,夏侯给相柳家安排的营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地势险要,却是整个西疆战区最突前的一个营盘,有时甚至可以看到海人的巡逻兵在远处出没,却是最危险的一个营地了。
    不过,夏侯对此却也有话说:“不是我故意陷害友军,实在是那个营地也需要有人驻守啊,难不成我放弃那个营地不成?黑厣军、玄彪军必须坐镇中军大营,这可是刑天殁的命令,我这是以军人的天职,坚决的服从命令。”
    夏侯和白摇摇摆摆的走回了军营,刚刚从军营正门一侧一座悬崖下经过,突然一条黑影就从上面落了下来。刑天大风扛着一块铅锭,满脸大汗的摔倒在悬崖下,有气无力的看着悬崖顶咆哮道:“不行了!我只是一个一鼎大巫,而且我不是以体力见长的大巫!我实在动不了啦!”刑天大风的眼珠子叽哩咕噜的乱转,朝着夏侯连连使着眼色。
    几个暴熊军的军官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手里的蟒皮鞭发出了尖锐的破风声,其中一名甚至还是一个领制官大声咆哮道:“你跑不动了?那么,就把你打死在这里!军尉大人说了,在你们还不能击败我之前,你们必须接受训练!”那领制非常不客气的,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刑天大风的身上,疼得刑天大风‘吱儿’一声惨叫,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
    揉了揉身上的伤痕,刑天大风指着夏侯埋怨道:“好罢,我和几个兄弟都要接受训练,我也认命了,管你们怎么操练,我也不说了。可是篪虎,你总要陪着我们一起受罪吧?哥哥我们成天累得快死掉,你却轻松自在的到处闲逛,这也太不像话了。”
    夏侯恍然,这刑天大风不是真的累得受不了了才从悬崖上摔下来,而是看到自己太轻松了,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所以要拉着自己下水啊?
    怎么可能?夏侯绝对不相信自己能禁得起这些暴熊军军官的操练。虽然他每天晚上都在拼命修炼射日诀,自身巫力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急速膨胀,但是夏侯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受得了这样的超过极限的亡命训练方法。看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暴熊军军官,夏侯背心一阵冰冷,连忙叫嚷道:“我很轻松么?我今天去安排相柳柔他们几个带来的军队,就头疼死啦。”
    夏侯指着自己的鼻子嚷嚷道:“可不是我偷懒,我不用参加训练,这可是刑天苍云统帅亲自下令的。我的战力的确不如你们,但是我的脑袋比你们的好用,这就是我的特长了。莫非你要我这样一个军师类型的人,跟着你们一样扛着铁块漫山遍野的跑么?”
    夏侯诉苦道:“你看看,我现在每天要忙碌多少事情?向海人的领地派遣间谍,派遣造谣的民众,派遣密探监视我们领地内的所有百姓和残留的当地贵族,我甚至还要照顾几个在战火中倒霉的城市的百姓吃喝拉撒的问题,这些事情,不都是我在做么?尤其我还要挑选精锐的士兵,组成伏击小队去和海人捉迷藏,我现在的事情,那真的是两眼金星乱冒,我都快受不了了。”
    刑天大风恶意的盯着夏侯:“军师?我大夏军队中,还真有军师这个说法,只是很少有统帅愿意设立这个职位罢了。我也从来没见过,有你块头这么大的军师啊!”
    一脚把那铅锭踢飞十几步开外,刑天大风凑到夏侯身边,低声威胁道:“篪虎,我今天个给你说正经的,不把老子从这群心狠手辣的屠夫手上捞出来,我和你没完!我可是堂堂黑厣军尉,每天被奴隶一样的抽鞭子,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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