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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做戏,而是真的唇压了过来。
玉纤阿喉中一哽,被他整个人提入了怀里:“唔……”
他强行将她按入怀中,这一次,玉纤阿怎么挣扎都没用了。
玉纤阿察觉到范翕的变化。
知道他这一次才是真的动了情。
呼吸紊乱,气息不稳。
玉纤阿被他搂在怀里,周身轻颤着,被淡淡的酒香与男子熏香包围。她神智变得恍惚,觉得自己好似很久没看到范翕的这一面了——
他素来爱好有些奇怪。
只是她之前和他闹得太厉害,她很久没见到了。
到底是宫廷内,玉纤阿心跳急促,范翕虽情动,但她挣得厉害。知道玉纤阿到底放不开,范翕便松了手,并没有太为难她。
他放开扣住她手腕的手,玉纤阿立时向后退了三步远。
她抬起雾濛濛的眼睛望他一瞬,她咬唇,腮凝新荔,唇如点血。
范翕心头剧烈地跳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垂下眼睑。睫毛轻轻颤动,他玉白面容也有些被染红。
玉纤阿:“……”
他有什么好脸红的?!
玉纤阿恨他又心不在焉,偏又会害羞。她真不懂范翕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是怎么融合到同一身的。心中挤兑他两句,玉纤阿低头,仓促地整理自己的衣容。自觉衣裳和发髻整理好了,玉纤阿才望向范翕,柔声:“筵席恐要开始了,回去吧?”
范翕:“嗯。”
玉纤阿转身抬步,向丛林外走去。走了两步,她没有听到身后跟着的脚步声。玉纤阿奇怪回头,见范翕还站在原来的青木旁,压根没有跟上她回宫宴的意思。玉纤阿回头看他,范翕施施然,撩袍向下而坐。
靠着青翠巨木,草木再向外延伸几丈,便是一方清湖。
范翕就盘腿坐了下去。
他说:“我不回宫宴了。天子和王后此时在互相猜忌,我即使不回去,他们也不觉得如何。”
玉纤阿怔忡。
她愣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何不回去?你要一人坐在这里?在这里干什么?”
范翕说:“我不想回去。我一个人静一会儿不行么?我不能有自己的时间么?”
他垂下眼,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刻意温声道:“玉儿,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和你一起回宫宴不太好。你先回去,我过一会儿再回去。”
玉纤阿轻声:“嗯……我兄长还在宴上等我入席,我若是不去,他必然会着急。那我,先走了?”
范翕垂睫颔首。
风拂动,吹落树上哗哗叶子。秋日红色枫树的叶子飘落下来,纷纷扬扬,夜间如同下一场红雨。玉纤阿提着裙裾背身,向丛林外的花径走去。她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范翕。
范翕坐在半人高的灌木后。
高冠博带,如玉竹般琳琅有致。
他沉静无比地坐着,眼睛已经不看她,而是神色几分恍惚地看向虚空、湖水。他侧脸清润,下颌骨线条干净流畅,鼻梁挺直。范翕那般安静地坐在夜风清湖后少人能看到的草木间,风吹拂他脸颊上所贴的发丝。
他静谧至极,孤零零地坐在幽黑深夜中。
玉纤阿咬唇。
范翕静静地坐着,以为玉纤阿要走了,但他忽然又听到脚步声重新向自己这边过来。范翕有些意外地侧头,他尚未看清,女郎跪坐下来,倾身抱住了他在寒风中变得凉澈的单薄身子。
范翕怔住。
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玉纤阿抬目,妙盈盈的水眸望着他,她轻声:“飞卿,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是不是身体突然不适,才让我走的?”
范翕看着她。
玉纤阿手捧他面颊,她温润的手指挨到他太阳穴上轻轻揉了下。她温柔问他:“你是不是头痛?”
范翕张口要反驳,玉纤阿蹙眉:“我们既要成亲,你总不能一直瞒我。”
范翕犹豫了下,断续地点了下头。
但他又握住她的手解释:“只是有一点儿幻觉而已……没事的。主要是之前喝了点酒,所以头有点疼……但是没事的,你别怕我,我理智还在,我不会伤你的。我这种状况只是小状况,我没有疯,我根本不会伤到你的。”
他低声:“别怕。”
玉纤阿被他握住的手一颤。
她手从他手中挣开。
范翕手轻轻抖一下。
他头痛得厉害,眼中红血丝密布,她的手从他手中抽走,就好像整个世界离他远去一样。范翕一动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就发狂,就犯病。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的毛病,怕其他人加以利用;他更不能在玉纤阿面前状况百出,吓着玉纤阿……他只是寂寥地低着头,任她的手从自己手中抽走。
没关系。
范翕在心里咬牙。
她躲开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