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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罚我杖了百棍。若不是他怕你一个人害怕,他根本不会让我再来伺候你。为了我的性命着想,你就放过我吧。”
玉纤阿淡淡笑:“瞧郎君这话说的,好似我会故意害郎君一样。”
成渝重复:“你用膳吧。”
玉纤阿扭头:“不吃。”
成渝道:“公子吩咐灶房做了姑苏小菜,这都是你喜欢吃的。”
玉纤阿:“我最喜欢吃他肉喝他血,你可舍得?舍不得就不要来惹我发笑了。”
玉纤阿这张嘴。
成渝盯着她秀丽侧脸:“……”
他心中觉得玉纤阿恃宠而骄。她这哪里是被囚,这是祖宗待在屋中,让一堆人束手无措呢。
玉纤阿说:“让我被饿死吧。公子翕等着收我的尸体吧。”
成渝见她偏着脸、颇有些故意为难人的意思,他沉默许久,终是忍不住:“公子是太喜欢你了才这样。他现在还病着,又不算伤害你,你就不能包容他一下么?只是不让你出屋舍而已,你平时也不见得多喜欢出门,如何就不能忍下?”
玉纤阿托腮,面容恬静娴雅,语气却不屑:“夏虫不可以语冰。”
成渝无言以对,只好转身出去。背后却传来玉纤阿声音:“我要姜女来服侍我。”
成渝声音硬邦邦道:“公子怕你使诡计,不许任何你认识的人来服侍你。你求公子去吧,跟我说没用。”
玉纤阿若有所思。
哦,原来范翕连这个都防着。
可见他所谋甚大。
……他该不会是准备和于幸兰成亲吧?
范翕正在王宫一殿中,等着卫天子的召见。他病了这么多日,现在都还病着,站在空荡荡的殿中,袍袖宽大,背影瘦长,琅琅如玉山春水。殿中伺候的宫女们时而小小抬目偷窥公子翕,继而红着脸重新低下头去。
公子翕生得如此之俊,他目中愁色满满,眉轻轻蹙着。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他心中的忧虑。
他病了都比寻常郎君好看。
范翕站了一会儿,听到急匆匆脚步声。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见戴着冠冕的卫天子气急败坏般,手扶着额,走入殿内。卫天子脸色青着,口上似在骂骂咧咧什么,又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躲着后面的什么。
卫天子乃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相貌中等,平时沉稳持重,但他这样慌张的样子,于宫中也不算少见。
范翕向天子行礼,打量卫天子放下手后的额头,见那里红肿起来。范翕咳嗽一声,指了一下额头,卫天子才若有所觉般摸了下。卫天子干笑:“王后与寡人玩笑,让贤侄见笑了。”
范翕顿时心中明白怎么回事了。
卫天子的王后,是齐国的王女。卫天子和王后少年夫妻,恩爱十分。此次卫天子能够抢先一步登上天子位,恐王后那方的助益良多。然涉及到权力,王后提供的助力多了,要求的权力自然也多了。王后背后站着齐国,她为齐国争取利益,自然会惹得卫天子的不满。
且近日,卫天子登天子位不过短短两月,就有九夷美人献入王宫。九夷美人的入献,激化了天子和王后之间的矛盾。但是天子在王宫中被王后追着打,打得额头都肿了起来……范翕倒是第一次见。
想昔日还是周王朝的时候,周王朝那位王后就如菩萨一般高高端坐王后位上。除了偶尔的祭祀场合需要,那位王后也没起过什么作用。周天子是个独断霸道的人,不需要人对他指手画脚,也不需要王后的关心爱护。
可惜周天下没了。
洛邑被齐卫占领后,那位王后就领着后宫妃嫔自尽了。
范翕不觉想着,他痛苦自己母亲的离世,难道大兄就不痛苦么?可是范启从来没说过,没表现出来过。也许像范启那样感情极淡的人,上天将太多的灾难放在他身上,都不会心疼一下。也从没人关心过范启在得知母后去后的心情如何。
不,也许祝吟会关心大兄。
卫天子让黄门拿了湿帕子置在额上,他丝丝吸着气,额头好受一些后,卫天子发现范翕在走神。卫天子观察年轻公子羸弱的几能被风吹倒的身形半晌,他心中惊疑,因自己故意施虐于其他公子,然看在于幸兰的面子上,从来没为难过范翕。
范翕却病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天子是一个大周血脉都不肯放过。
卫天子说:“贤侄在想什么?”
范翕便不好意思地笑一下:“在想幸兰。都说侄女肖姑,我见幸兰与王后很像。”
都是动不动就下手打郎君的。
卫天子一愣,想到了自己那个侄女,顿时面有唏嘘意。他因这个话题而不再警惕范翕,反而觉得自己和范翕同病相怜,都是家中妻室凶悍。而看范翕这样,好似还不如自己。起码自己不会被王后打得病倒半月……卫天子关心问:“听说你是被寡人那侄女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范翕一愣。
没想到洛邑的传闻传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