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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正是有了公子这样的‘恶行’,公主你才可以什么也不用做,只用在一旁嘲讽公子不是什么好人,用心险恶,心机深沉。”
“公子即便真不是什么好人,此时他的行径,却没什么错。”
楚宁晰:“……”
她和范翕不对付,但范翕从战场上下来受了伤,她却也有点不安。楚宁晰给自己寻借口说来找范翕商量之后的战事,她别别扭扭地过来偷偷看,看到范翕做戏,所有人感动得不得了时,还有一个小厮没被感动哭。她随便地点评两句,发泄自己对范翕那复杂的不满,谁想到这小厮口齿这么厉害,居然让她哑口无言,说不出话。
楚宁晰眯眸:“你是何人?怎么口口声声向着他?”
玉纤阿答:“我只是一个钦佩公子的小人物而已。怎么,公主要因此杀了我么?”
楚宁晰:“……”
她被抢白得说不出话。
她自是震怒,然她盯着这个小厮清亮的眼睛,心里羞怒,想自己若真罚他,岂不是如他所说,自己倒成了一个恶人?
玉纤阿看这位公主面色阴晴不定,似要收拾她。她这才忐忑,怕楚宁晰会揍她。这位公主在军营中如男儿郎一般悍勇,玉纤阿自知自己必然不是这位公主对手。她后退时,余光看到范翕那边已经走了。见楚宁晰半天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却不动手,玉纤阿低声说了声“仆告退”,就急匆匆离开,去寻范翕了。
范翕为表现自己的亲民,硬是忍着伤痛,将军营走了一圈。之后他依然是为了表示自己和普通小兵一样,并不因高贵的身份而有什么特权,他挥退了一路跟着他的武臣们,进了一个营帐去包扎伤口。
众人怀着对公子的关心和感动之情离开。
而不在这些人的眼皮下后,范翕就懒得作秀了。
他随意钻进的这个帐篷里面没有医工和伤员,他翻了翻,见连纱布和清水等简单的处理伤口的东西也没有。范翕疲累得很,懒得再出去做戏折腾了。他干脆靠着一堆叠在一起的空箱子坐了下来,闭上了眼。想等自己歇一会儿有力气了,再包扎伤口。
玉纤阿寻过一个个帐篷,掀开帘子好不容易找到范翕时,看到的便是他一腿曲着,靠着空箱子而垂头静坐。他衣上尽是血污尘垢,玉纤阿提着灯笼一照,见他鼻梁上也沾了尘土。玉纤阿手中的灯照在他垂着的脸上,看他睫毛纤长,长睫在眼睑上覆了浓浓一道秀色光影。
他闭着眼在睡。
腰腹处血淋淋的。
玉纤阿看他这样,鼻间一酸,泪水便欲涌出。她一点儿也不怪他这么长时间不肯搭理她,不肯让她近身了。他那么高贵的人,伤这么重,此时却和这里的所有小兵一样灰扑扑地躲在帐篷中,抓紧时间休息。不管他是做戏还是真心,她都控制不住地心疼他。
玉纤阿提着灯钻入了帐中。
她将灯笼放在地上,将自己背着的医箱也放下。她蹲在范翕身边,伸手碰触他腰上的伤,欲为他上药。她知道他重伤之下心情会极为低落,她又知他现在不喜欢她靠近,她只能小心而轻手轻脚,尽量不惊醒他……
范翕闭着眼,因为失血和疲惫而精神衰弱。但他是知道周围动静的。只是因为这是在他的地盘,他很累,不想睁眼不想说话。想有人看到他在睡着,应该就会自动出去了。
谁知道这人没出去,还将手挨上了他的腰际。
大约是想为他包扎?
此人一点点解开他的腰带,拿着剪子小心剪开他那与血混在一起的衣裳。因怕弄痛他,此人的动作极为轻柔,范翕几乎感觉不到痛。因此人稍微用力一下,就停下,让他缓一下才继续……如此熨帖。
范翕心中诧异,想这里居然有这么温柔的军医?
可是虽然他很温柔……但是其实也没必要啊。
直接撕开衣料不就行了,这么一点一点地磨,虽然范翕不痛了,可是他不耐烦了……范翕睫毛轻轻颤抖,睁开了眼,将手按在了放于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上。范翕唇角噙笑,原本都打算温和客气地对军医说“请先生不必这样顾忌我”了,他睁开,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那张普通无比的少年脸时,唇角僵住了。
玉纤阿:“……”
范翕:“……”
范翕将她搭在他腰上的手推开,声音虚弱却冷冽:“滚。”
玉纤阿手被他推开,看他皱着眉艰难地侧过身,他手捂住他的腹部,闭上眼连看都不想看她,更罔论被她碰了。玉纤阿怔一下,铺天委屈便席卷了过来。她实在不懂他为何这样排斥她。
玉纤阿抿唇,不打算如此放任不管。
范翕侧过身,很明显是不想玉纤阿碰他。但是玉纤阿这一次居然倾过来,手又重新握住他的手。他手一僵,欲甩开时,玉纤阿坚决道:“不行,公子,你的伤必须包扎。”
范翕眉蹙得厉害。
他现在受了伤,不想和那小厮动武,因此他只是口上喝退人:“你把东西留下,我自己会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