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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终于觉得暖和多了,这才背着大包袱悄悄走过去。
沈轻竹睡觉的样子特别好看,眉眼如画,鼻梁高挺,除了脸色微微苍白些,整体还是极好的。他睡在榻上,那榻也不高,她便蹲在一旁偷偷看他。
看了一会想起自己是干嘛来的,才把包袱里的厚毯子掏出来给他盖上,又把厚披风放在一旁,想了想怕他晚上受凉,叠叠好放在他脚边捂着。
赵巍若是知晓他这一张几千两的貂绒披风被她这么糟蹋,定要气疯了。
她左弄右弄总算把沈轻竹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心里膈应又难过,可一见他,就是把持不住内心的冷静,什么都以他为主。
她歪着头又呆了片刻,便起身出了门。
临走前,她把那张断续膏的药方放在了桌上,用茶杯压着。
纵使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那也不妨碍她为他找药医治吧。
夜晚的昆仑有一种凄凉的美,沈轻阮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黄鼠狼,东窜西窜,比兔子打洞来的还快。
她走后,沈轻竹睁开眼,他望着自己身上那厚厚的毯子,还有脚底的披风,长叹了口气,眼睛望着方才她离开的方向,怔怔地一言不发。
翌日一早,赵巍派人去请沈轻竹,两人见面后,简单用了早饭,沈轻竹便说要回去,赵巍道:“看沈岛主这面色,想必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沈轻竹道:“这倒不是,昨晚沈某睡得极好。只是岛里有些事还未处理完,眼下盟主之事也有了定论,我也不便在此叨扰。”
赵巍笑着道:“沈岛主这是哪里的话,就是你想在此住到八月十五,赵某我也欣然乐意,只是既然岛里还有要事等着处理,那赵某也不强留,等下我命人去装一辆软座车厢,沈岛主回去也方便一些。”
沈轻竹道:“劳烦了。”
马车咯吱咯吱地走着,沈轻竹坐在车内,车里有赵掌门布置地暖炉和软塌,几上还焚着香,他安坐着闭目养神,车外,沈安道:“大小姐今早看您走了后就离开了昆仑,据沈喜回,似是往汴京的方向去了。”
沈轻竹道:“继续跟着。”
沈安道:“是。”
忽地,马车停下,少顷,前方有人来报,说是有位姑娘晕倒在路旁,想是中了毒,沈轻竹沉思了片刻终是命人救了起来,放于他的车厢内,又令赵管家去瞧,原来是中了软香散,毒性已入体,要赶快回岛救治。
沈轻竹命人速度加快,一行人硬是赶着几个时辰便回到离山岛,沈轻竹刚下车便一阵急咳,他让赵管家先救人,自己回了药房去泡药澡。
傍晚,等他出了药房,赵管家前来报喜,那女子救了回来,只是身体虚,想是要养一阵子,沈轻竹便安排她住了清风阁旁的林园内。
三天后,那女子能下床走动,便去了清风阁与沈轻竹致谢,原来她是药王谷的女儿白堇,前几日出谷去送药,没想到被一帮贼人劫了银两药材,把她打伤丢弃在路旁,若不是沈轻竹救了她,想必眼下她已香消玉殒。
沈轻竹刚处理完岛内一些杂事,看她起色也好了许多,便问道:“我等下书信写于药王谷,命人明日送你出岛。”
白堇顿了片刻,道:“多谢岛主好意,不过受人恩惠怎能轻易离开?这几日我私下打听了沈岛主的腿伤,听说最近获取了昆仑的断续膏药方,那药方的药引很难研制,恰好药王谷前段日子有了这药引的研制之法,不如让我留下为岛主制出这断续膏吧。”
沈轻竹笑着道:“姑娘切莫如此,沈某的腿伤本就是随缘就诊,不劳烦姑娘了。”
白堇忽然跪下道:“药王谷一向不欠人情,今日沈岛主救了白堇一命,我不能这样离开,就算是我爹爹知晓了,他也同意我这样做。”
沈轻竹道:“姑娘快快起身,我腿脚不便,不能上前搀扶,若是姑娘想留下报答,那就留下。”
白堇抬起头笑着望他,沈轻竹回报一笑继续低头处理事情。
又过了几日,云夕苑内的月见草和茶梅都开了,春夏秋冬四丫头整日里打理花草房屋,本以为能盼着自家小姐回来,没想到居然迎来一位药王谷的女儿。
眼看那白家姑娘和自家岛主越走越近,四个人皆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而那白姑娘与沈岛主每日里不是焚香抚琴就是谈诗画画,这热乎劲比沈轻阮在的时候可好多了。
日子越来越热,沈轻竹终于脱下披风,换了稍薄的水蓝衣袍,眼看要到月底,断续膏估摸这两日也要研制出来,他听沈喜回信说,沈轻阮今日在汴京偷拿了金朝上贡的金元丹,正被满城通缉,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