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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倒了杯水。
折回来, 伸手递过来。
林倩抬眸, 咬着吸管,眼巴巴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隐隐约约的尴尬蔓延开, 僵持数十秒后, 在林倩觉得自己应该礼貌接过并礼貌道谢且为此正天人交战地蠢蠢欲动时, 傅从渊扯了扯嘴角,别开脸,抬起手把那杯茶送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一饮而尽。
林倩:“……”
片刻的沉默后。
傅从渊倒退几步,倚靠在办公桌前,眉梢一挑,云淡风轻:“说说吧。”
林倩懵懂又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反应过来。
傅从渊哼了声:“你朋友圈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啊……”
躲在桂花树下的知了唱起歌来兴致勃勃,没有要停的意思,尖锐的声音直接穿过厚实的铁门。
把呼呼的冷气都唱抖了。
它成了林倩解释事情前因后果的伴奏,渲染了林倩讲述这些遭遇时的悲愤难过。
越说越气,越提越意难平。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
傅从渊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她。
她眼帘低垂着,遮住了泛红的眼眶,鼓起的腮帮子无声地添油加醋着她的委屈。
怪可怜的。
好歹也认识了那么久,傅从渊抿了抿嘴,悄无声息地动了下恻隐之心。
难得没有抬杠,沉着嗓子,“嗯,有病。”
背后说别人坏话时,最怕碰到捧哏的。
傅从渊话音刚落,林倩就顺着杆子往上继续吐槽:“病的不轻,病入膏肓。”
头上冒火,嗨呀。
“砰”一声,不知轻重地拍打了桌子。
傅从渊瞥她一眼,漆黑的眸子沉沉的,须臾,他矜持地点点头,“嗯,病危通知可以告诉家属了。”
墙外,有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
还有孩童追闹间清脆又稚气的笑声。
市井的热闹填补了几秒沉默的空白期。
嘀嗒,嘀嗒,嘀嗒。
三秒后,猛然意识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林倩咻地仰起了头,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傅从渊。
她:“!!!!!”
身后有友军支援着自己跟自己一块儿同仇敌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神清气爽。
能让她这位一天不怼人浑身就难受的傅老师说出这样的话,她夫复何求。
够了,足够了,要什么自行车!
林倩的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来时乌云压顶暴雨倾盆,去时艳阳高照春光明媚,她弯了弯眼,笑眯眯,“傅老师,你的支持我此生无以为报。”
傅从渊没来得及挪开视线,闻言,嘴角一抽。
刚想说没那么严重。
你言重了。
就又被林倩的突然起立所打断。
林倩浑身充满了干劲,眼眸璀璨,在开口时就端了一口播音主持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不如,我叫你爸爸吧!”
傅从渊:“……”
………
……
一个玩笑。
多了位“严父”。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林倩成了傅从渊工作室里的常客,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占据了其中一块办公桌,又开始了她日复一日的被人盯住的自律的学习生活。
每每这个时候,林倩就格外想念家里的慈父林妄洲。
照这样下去,她真的迟早九八五了。
林倩欲哭无泪。
不过。
苦日子熬出来总是利大于弊。
譬如,到了期中考,她就成功让某些流言碎语偃旗息鼓了,她的分数压过了他们嚼舌根的大多数人。
期中考后,她的排名更是稳定在了班级前十五。
高一到高三的知识点又汇总起来了。
文档传过来,点开看,里面的内容跟林倩在2019年时遇到的相差无几。
林倩托着腮,时不时地偷偷瞄傅从渊几眼。
历经两个月,工作总算有了起色。
摸黑向前的路上,总算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影。
付出得到了回报。
回报降临的刹那,同时,也预示着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会更忙。
用蒋旭的话说,那是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半,当成两个人活着。
连向来看什么皆无所谓的蒋旭都能说出这样的抱怨的话了,可想而知,提出该项目对接该项目的主负责人傅从渊每天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蒋旭看到傅从渊从中挤出时间搞高中的课件时,他是懵的,他震惊到只想飚脏话。
入夜,凉风习习,明月披上一层白霜。
蒋旭被尿憋醒,起夜,还没爬下床,就瞥见对面床铺下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