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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待着。
决明趴在柳蕴背上,双手拢着他的脖子,哭过的嗓子有些沙哑,“爹爹还是头次背我。”
柳蕴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像陛下哥哥,陛下哥哥大了,不好意思让爹爹背,我还小,爹爹要多多背我,好吧?”
“好。”
一大一小往宫门口走去,一众随从缀在身后,天幕全然暗了下来,随从接过宫人的灯笼走至前方照明。
决明想起还有一事要和柳蕴说,“爹爹,娘亲让我给弟弟取名字,我取了!”
“取的什么?”
“人参!我喜欢人参!”
“……”
半响,柳蕴笑了一声,“因为人参金贵?”
“对呀!”
“……你娘亲同意了吧。”
“嗯。”
“便叫这个吧。”
心道,大了再改也不迟。
两人回了府,先去了蘅青院,冬葵轻轻捏了捏决明的脸颊,“怎回来这么晚?”发现决明双眼红肿着,容色一冷,“这是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我去看人参弟弟啦!”决明怕她再问,一溜烟跑去了隔壁,她不得已望向了柳蕴,柳蕴手指抚了抚眉骨,将树下情景一讲,冬葵听罢背过身去,“陛下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柳蕴不晓得她是否红了眼睛,正欲说一声,“你转过头,我看一看。”冬葵就出了声,“对了,你怎知那锦囊上绣有芍药?”
实则绣什么花都不打紧了,幼帝大了,哪里不晓得锦囊是假的,柳蕴只是在安抚他而已,不过,冬葵问了,柳蕴心想,那自己就要回答,还要答得真切。
冬葵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忽地柳蕴从身后拥来,正欲挣扎,柳蕴轻叹一声,“别动,让我靠一靠,我好回答你。”
冬葵声音有些冷,“有话便说。”
柳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阖了阖眼,“柳冬葵,是我不对,一开始我就该和你坦诚的,我只是怕你听了难过。”
“陛下的母妃,其实是柳家女,是我的长姐。”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么么!
第67章
这道声音无异于一道闷雷, 炸在冬葵心头, 冬葵还未说话,泪已流了下来, 她甚至茫然地想了想这泪是为何而流的。
为自己?
柳蕴蒙蔽她太久了。
为陛下和他母妃?
母子阴阳两隔,实在叫人沉痛。
抑或是……为柳蕴?
万般滋味搅在心间, 肩上似是压着千钧重物,柳蕴的轻叹挠着她的心,“你难过了,我与你说是惹你难过的么?”
又将冬葵一颗酸楚的心搅得稀碎,冬葵不言这个, 垂首抹了泪, 先帝驾崩, 母妃也去了,柳蕴应该是陛下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知道,也是一个慰藉, “陛下知道么?”
柳蕴慢慢抱住了她, “我从未和陛下提过,不过他这么大了, 应该知道了, 只是我不提,他便也不提。”
他不提,陛下不提,朝堂再无人敢提。
当年一场冤案, 葬送的是近乎整个柳家。
那年西北各地发生灾祸,百姓无以为生,日子熬不下去了,先帝仁义,一向爱民如子,特意命柳清义,也就是柳蕴的父亲去赈灾。
先帝当时道,“柳爱卿,这些是救命的银子,交予旁人,朕不放心,唯独你,朕信得过。”
柳清义背负圣命带着巨额银子去赈灾,期间挡过一拨又一拨心怀叵测之人,将银子皆用在了救济百姓上,事成回京,得先帝盛赞,谁成想没过几日就被当时还是皇子的废帝污蔑贪了赈灾银子。
与此同时,西北上折子,证实了废帝所言,先帝震怒,拉柳家满门入狱,天下哗然。
柳家从来注重名声,在柳清义眼里,名声大过天,因为区区钱财受辱,让他如何受得了?被泼这样的脏水,他宁愿去死。而在他的教导下,柳家个个刚正中直,自幼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君子之事,住宅素雅不饰金物,素来认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值得费心,这样的人家,摧毁起来,只需用最折辱他们的手段。
废帝深谙此道,和先帝说要审理此案,那时他是先帝最为喜爱最为信任的皇子,先帝就依了他,公堂之上,伪造的人证物证摆出来,再加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柳清义不过如此。”激得柳清义当场撞柱而亡,以死明志。
当时算是三堂会审,贪污案审了无数件,头次审出人命,传至先帝,实则一般贪污案子惩治力度没有这样强,但那次是赈灾银子,先帝一想到西北传来的奏折所言,“饿殍遍地,白骨丛生,百姓怨声载道。”就怒不可赦,他觉着有愧百姓,滔天怒气都发在柳家身上,“柳清义死了能代表什么?他死了也要查下去!”
那一日,贵妃柳馥诞下小皇子,有皇嗣在侧,先帝不忍苛责,并未降罪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