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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惊,崔时桥那些人在偏殿都偷笑好一阵了。
崔时桥拿本子遮住脸,“不是我不知礼,总觉着大人手里配的是折子,不是孩子。”
“休得胡说。”温在卿满脸笑意,却故作正经,“大人也是位眼含慈爱的父亲。”
几人拿脑袋顶着门板笑。
幼帝反应过来,在柳蕴面前,铁定是不能笑的,好在婴儿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兴奋地凑过来,那手指戳了戳婴儿柔软的脸颊,被柳蕴沉脸警告,“小心戳疼了他!”
幼帝瘪了瘪嘴巴,老实地问,“朕能做些什么?”
柳蕴道:“当年我带你回宫,陛下也进了长熙殿,若是明日清早做戏,陛下还得来一趟。”
幼帝担忧,“可朕那时小,没现今这个体形,万一露了陷,引起柳冬葵恐慌怎么办?”
柳蕴:“无碍,那时陛下在她眼里就露了一影儿,有道影儿就成。”
依据冬葵的时间线,今夜她生完孩子,陷入了昏迷,先帝被废帝一剑刺死,宫中大乱,废帝以雷霆之势稳住情势,为防夜长梦多,他伪造先帝遗命,蒙骗金銮殿的群臣,宣告先帝已崩,命他即位为帝。
百官均知先帝缠绵病榻多时,撑不过今夜也在情理之中,但废帝逼宫,实出他们的意料,废帝已肩负监国重任,等先帝一去,这皇位自然就是他了,何须如此心急,非要背上逼宫的骂名?
百官猜不透,亦没有胆子反抗,唯唯诺诺地伏地而跪,礼部匆匆备好登基大典,及至次日清晨,废帝登基,昭告天下,帝王之位易主。
同一时刻,柳蕴带着暗卫营护着幼帝已到了京郊,四周纷纷涌出黑衣杀手,幼帝被暗卫营护在中间,柳蕴打头,手执长剑,衣服上斑斑血迹早已凝固。
黑衣刺客蜂拥而上。
宫中,登基大典结束,冬葵在长熙殿睡了一夜,悠悠转醒,宫人尽心伺候着她,还不等她提及孩子,废帝悄无声息地进了殿,先询问了孩子问题,接生嬷嬷果真依据先帝之言说了,废帝沉思须臾,挥手令宫人退下了。
冬葵初醒来,还不知宫中变了天地,但见废帝阴着脸色逼近,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缩到角落里,手中紧紧拉着薄被,眸中又惊又惧,明黄的龙袍乃是帝王才可穿的,如今穿在太子身上,那就表明陛下驾崩,太子登基了。
废帝立在榻前,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诚如小夫人所想,现今这天下是朕的了,朕可为小夫人奉上珍宝无数,不知小夫人可愿意长居宫中陪着朕?”
“陛下说笑了。”冬葵生孩子哭了半夜,开口时声音低而嘶哑,“我既已为□□,怎能做出陛下口中之事?”环顾左右,殿中空荡荡,既不见孩子,亦不见柳蕴,难免神色发慌,“我的孩子呢!”
望着她满是紧张与期待的眸子,废帝喉头发紧,撩起衣摆坐在床边,“孩子由旁人照顾着,你听了朕的话,朕才可让你看孩子。”
“陛下莫要再说笑了。”冬葵见他如何都不松口,暂且避开孩子,急切地问了一声,“我夫君可回来了?”
“柳蕴?估计早死半路上了。”
“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胡言乱语!”冬葵连信都不信,一口咬定他在胡说,废帝俯身过来,距离近到几乎贴着她的面,“朕与你说实话,柳蕴若没有死在半路上,真能杀回来,那朕也会在宫门口下令射杀他,他早晚得死。”
冬葵一瞬面白如纸,分明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疼,可她还是被废帝灼热的呼吸激得脑袋昏沉,几乎要晕过去,浑身难受得眼眶一热,她不想在废帝面前落泪,抬了抬双眼,将眼泪逼回去,这时没被废帝遮住的视线里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满身是血,正柱着长剑踉跄着悄无声息地接近,冬葵唇角动了几下,还是没发出声音来,一滴泪倒是可怜地落了下来,一双杏眼,越是凄然,越是动人。
废帝瞧得心里发痒,正欲有所动作,突地颇为警觉地要起身,不料冬葵抢先一步,使出浑身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张口就咬,牙齿死死地陷进肉里,鲜血涌了出来。
废帝脱身不得,疼得口中嘶得一声,挺直的腰就弯了下来,一柄长剑趁机刺了过来,废帝眼神一厉,一只手迅如闪电地掐住了冬葵的脖子。
殿中静寂,三人对峙,耳边俱是急促的呼吸声。
废帝掐着冬葵的脖子,一手被冬葵用嘴咬着,他死死地盯着冬葵,冬葵眼里没他,一双眸子含着热泪望着床边的柳蕴,柳蕴浑身泛着血腥味,轻轻摇头,“别害怕,不是我的血。”
废帝的鲜血从冬葵唇边滴落,她呜咽一声,废帝脖子被长剑刺得发疼,不由怒得双目一瞪,脸色狰狞,“柳蕴,你再动一下,我就掐死她!”手上用力,冬葵喘了一声,贴着墙壁的身子微微发抖,柳蕴执剑的手也在发抖,“顾雍,你再不放开她,我就告诉天下人你的秘密。”
废帝动作一顿。
三方僵持,总要有人妥协,呼吸声纠在一起,冬葵渐渐没了力气,望向柳蕴的视线绞得柳蕴心脏抽疼,柳蕴手背迸出青筋,牙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