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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喜过大年,一会儿觉着身处热热闹闹的成亲现场,听得神色都恍惚了。
如此热闹了大半个上午,花车遛弯在爆竹声中即将结束,最后一步就是花车上的木刺没有磨平,不慎刺到了冬葵的指腹。
果然,冬葵手指一动,白嫩的指腹涌出了血珠,疼得惊呼,“夫君,手指流血了!”
柳蕴飞快抓过她的手,奈何她另一只手更快地摸到了黄花,“无碍,我抹点药。”
当年是有这么件事,做戏前柳蕴特意提了,关键是杜三娘忘了告诉众人极为重要的一点,这花其实也是一种药材,能敷伤口用。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冬葵拿花敷指腹,结果一朵黄花就变成了一朵紫色。
冬葵一怔,“哎?变颜色了?”
众人:“……”
完了,做戏又失败了!
冬葵眼神茫然,举着手里那株紫花,“它不是黄色的吗?怎么变成紫色的了?它不该变的!”
第21章
众人敛声屏气。
眼下情景,旁人出声易引起冬葵慌乱,唯有柳蕴能救场。
柳蕴轻笑,修长手指夹过一朵黄花,指腹一搓,露出紫色来,“乖,瞧清楚了,这花本就两层颜色,掉了黄色可不就只剩紫色了?”
冬葵眨巴眼,“可是……”
“是你记错了,不信你剥一下试试。”柳蕴随手递给她一朵,她将信将疑地剥了,见果真露出了紫色,一时委屈,“我竟一直认为它是黄色的!”
“你之前没剥过,不怪你。”柳蕴趁机抱她下车,宋平水得了机会,赶紧命人将花车驶走,冬葵注意不到,径自处于震惊之中,“不,是我眼拙,没能识出!”
两人渐行渐远。
所有人:“服气!”
群臣看得哈哈大笑,做戏又做得十分过瘾,领着一家老小心满意足地退场了。
等一群难民如潮水褪去,顾颐等人聚集在宅子里,集体批判宋平水,“我们信了你的邪,出的什么馊主意!”
一指杜三娘,“如此重要之事,岂能忘了!”
两人惭愧非常。
胡明志在一旁也愁容不展。
顾颐纳闷,“兄弟,我们又不搞连坐,是你夫人犯错,你哭丧着脸做什么?”
胡明志痛苦掩面,“你们是不知,大人中举不过几日,薛暸就勾结他人告大人乡试作弊,当年这个案子闹得可大了,三堂会审啊!”
“这场面,要死啊!”众人不禁掩面疾呼,“不对,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何必独自悲戚?”
宋平水冷笑:“因为这个傻子就是当年的他人之一。”
众人一默。
顾颐:“兄弟,就你这一出,就算被大人搞死,也不亏啊!”
突地,杜三娘惊呼起来,“糟糕!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事大人当年不知道!”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
隔壁依然热闹着,冬葵欣欣然地被柳蕴抱回了宅子,扮作邻里的人来送东西,柳蕴一一谢过,目送他们远去,冬葵道,“他们比以前热情好多。”
柳蕴面色冷淡,只摸了摸她的脑袋,及至用过午饭,按照当年情形,宋平水会过来请柳蕴参加文会,说是文会,不过是有人趁机结交柳蕴而已。
宋平水准时敲门,请柳蕴到了隔壁,杜三娘见他来了,伏地一跪,“有一事需得和大人说清。”
“讲。”
那年柳蕴甫一中举,便有人家耐不住了,暗暗差媒婆上门说亲,正巧杜三娘来找冬葵解闷,目睹了全过程,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柳蕴听罢面色一沉,“寻一媒婆来。”
“是。”
宋平水顺便派人请了崔时桥来,崔时桥为了写戏本子方便,直接搬到了这条巷子里,宋平水甫一召唤他就来了,听杜三娘复述完,他琢磨着写了几个版本,待媒婆至,对了一遍戏,算是准备完毕。
杜三娘掐着时间去敲隔壁的门,其余人眼睁睁看着而立之年的首辅大人面无表情地翻身上了墙头,宋平水提醒几人,“都别出声,正恼着呢。”几人只好憋住气仰着脸陪着。
柳蕴屈膝,侧身坐在墙上,微怒的视线锁住了冬葵,冬葵开门让杜三娘进来,给她倒了茶,一通忙活后才坐下写了两个字,敲门声又响了。
这是媒婆登门了。
那媒婆被放进来了,先是弯腰谄媚地喊了一声,“举人夫人。”姿态亲昵地扶着冬葵进来,侍奉冬葵在石桌旁坐下。
冬葵神色愣愣的,瞧着可爱几分,墙上柳蕴的怒火就消了些,目不转睛地瞧她用眼神询问杜三娘:这谁?
冬葵不识得媒婆,杜三娘却识得,一见她来,便知是何事,心头愤怒,面上笑着,“您素日忙着牵线搭桥促成姻缘,怎有空到了这里?”
“杜姑娘快别提了,以往都是瞎忙,今日才是正经,大事。”那媒婆和杜三娘说着,一旁的冬葵还未明白过来,一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