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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中,夏珺保持着冷静,蹲下仔细看了李嬷嬷手上的点心,又站起身,走至桌边观察了所剩点心。然后问旁边衙门之人:“这桌上所剩点心是否检查出有毒?”
那人回答说:“这些没有,只有李嬷嬷手上那块与口中查出有毒。”
夏珺沉思:若是秦绾心在一块点心上涂毒,又差丫鬟送来,怎知李嬷嬷会拿哪一块呢?如果目标不是李嬷嬷,是宫明月,同样有随机性。万一宫明月把点心分给房里丫鬟,那不是施毒不成,反害无辜,这样风险会不会太大了点?况且秦绾心本就是本月头牌,又为晚上表演做尽准备,还有必要使这样的招数么?倒是宫明月,若是想通过下毒来嫁祸给秦绾心,倒还说得通。但她又怎样让李嬷嬷吃到那一块的呢?更重要的是,秦绾心的丫鬟一送来,我们都在场,立马开吃,她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啊。
夏珺有些头大,环视四周,想理一理思绪。看到门口宫明月仍在对秦绾心咄咄逼问,而后者几乎无力招架。现已傍晚,落日的余晖只剩一抹残霞,映得秦绾心本就因心急而浮起一层红晕的脸红得通透,额头上出了薄薄的汗珠,见之忘俗的神采也仿佛跌到了尘埃里。而另一边宫明月也并不好到哪里去,虽在气势上似乎压倒了秦绾心,但本身也惊慌而心急,头上精心梳好的流苏髻歪斜到一边,长簪几乎快要掉出,显得竟比秦绾心更狼狈。
夏珺忽然心里有了数。
这时,衙门之人不想再纠缠下去,欲将秦绾心先带回审问。而舞馆掌事也想此事尽快了结,不影响晚上的盛事,因此并不阻拦。任凭秦绾心如何呼喊不是她所为,官吏仍架住胳膊,将其往外拖。
“慢着!”夏珺突然叫道。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她。
“施毒之人不是她。我们几个同时吃了她派丫鬟送来的这盒点心,只有李嬷嬷中了毒,若是她提前下毒,根本无法控制有毒那块会被谁吃到。”夏珺解释道。
“那你说李嬷嬷是如何吃到有毒点心的?”衙门之人问道。
“那是因为毒不是涂在点心上,而是涂在她手上。”夏珺说完,周围发出一阵躁动。
“这么个大活人,能让人在她手上涂毒,然后又拿点心放进嘴里?”
“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手上沾了毒,毒不是涂上去的,而是拿了某样东西沾到的。”
“什么东西?”
“就是你的发簪。”夏珺指向宫明月,“你的银凤镂花长簪。”
周围一片哗然。宫明月见夏珺指向自己,神色竟比一开始李嬷嬷倒地更为惊慌。
夏珺继续说道:“你将毒涂在长簪尾部,让李嬷嬷替你拿出戴上,再吃下秦绾心送来的点心,便万无一失了。因为你知道,除了李嬷嬷,别人不会碰到发簪,其他人也不会吃到有毒的点心。现在如果验你头上的发簪,应该还能检查出毒物,因为你并未离开过这里,也来不及处理掉。”
宫明月见事已至此,也无可辩白,只能喃喃自语道:“我只想影响秦绾心今晚的表演,没有想过她会死,我没有想要害死她……”
夏珺看着宫明月被押解出房间前痛苦的神色,一言未发。一旁秦绾心仍未反应过来事态的急速反转,直到宫明月被带走,仍心有余悸。想到是夏珺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否则只能冤屈无处诉,于是心下对夏珺万分感激,不知如何表达。
当晚,演出正常进行,舞台上宫腰细软,舞姿曼妙,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可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但夏珺无心欣赏,借跑堂之机留心着大厅坐着的每一位宾客,尤其是正中四张大理石方桌,定下此位者非富即贵,若是有计划,很可能与其中一人相关。其中身材修长者不只一人,但整晚下来,无一人有异样动静。夏珺可以确定他们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以自己的武力修为,也可以感觉到无人施展小动作。一切顺利得出奇,如果那日夏珺没有在后山听到那两人谈话,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平静的晚上。但如今平静得诡异。她犹记得高个子向矮个子许诺的“万无一失”,现在是已经成功了,还是失手了?
及至宾客散去,夏珺回房,仍然左思右想,毫无头绪。
月黑风高
云阳县狱中。
宫明月独自一人在牢房中,华服不在,头发蓬乱,面无血色。突然听到脚步声。一身材削瘦而修长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站在牢栏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宫明月抬头,眼里充满愤怒,喊道:“为什么会死人?你不是告诉我那瓶药只会让人昏睡么?”
“告诉你什么你就信么?那你为何要自作主张试药呢?”
“我只是想用来嫁祸秦绾心破坏我的准备,让她晚上上不了场而已。”宫明月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是让我把药用于那位大人。你一开始就想让我毒死他?!”
“哼,你现在明白了有什么用。就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破坏了我们整个计划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