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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您还记得当年,那个牺牲的警察吗?”
苏曼神色一凛,似乎那场事故的阴影仍然使她感到恐慌。
“你是说林正峰?”
“是。”
“林墨?”
“是。”
“清尘,前两天你爸爸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当年,林警官的妻子,始终不肯见妈妈一面,我们委托警方转交的补偿,也悉数退了回来。这么多年,妈妈也一直心存愧疚。”
清尘看到母亲的眼角,泪水悄然落下,慌忙拿起纸巾,递了过去。
“妈,她们现在生活得很好。”
“清尘,你要始终记得,是林警官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
“我永远记得。”
怎么会忘记呢,那一年,清尘12岁,和妈妈从商场出来,就被盯了梢,千钧一发之际,恐惧惊慌的瞬间,是林警官毫无畏惧地冲了上来,从歹徒手中把他们救了下来。
再然后,就是林警官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那个画面,现在也还不时出现在清尘的梦中。
不是噩梦,那样和善的一个人,又怎会舍得吓唬孩子。
梦里林警官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拜托你,多多照顾我们小墨。”
清尘不记得,得知林警官是林墨父亲的那天,是怎样的场景了,他只记得那天雾蒙蒙的,他坐在爸爸的车里,在举办葬礼的场地外,远远地忘了那么一眼。
一身黑衣的女孩子柔弱纤细,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的母亲,向前来吊唁的人们鞠躬致意。
隔了那么远,他一眼认出了她,是林墨,他的前桌,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嘴巴却倔强地撅着,浑身上下写完了委屈和落寞。
胳膊上的一抹白绫,轻而易举地刺痛了清尘的眼睛。
她的父亲,为救自己而牺牲,清尘在看到林墨的瞬间,听到了内心某些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
那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侥幸和沾沾自喜,迅速被愧疚和心疼所代替。
有些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无论是对林墨,还是对清尘来说。
林墨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大树,清尘有了第一个想要守护的人。
可是当年的清尘,终究是个孩子,当时年少,他无法对林墨坦白一切,难道要告诉她,你的爸爸是为了救我死去的吗?
清尘做不到,所以他只能默默地追随她。
清尘在附中,林墨在三中,林城不大,两个学校离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清尘得以经常来看她,她有时候会在校门口的书摊旁旁若无人地看书,有时会在教室的最后排,肆意地做数独,有时和欧阳在回家的路上,疯狂地赛车……
林墨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普通到有些乏味的初中生活,曾被清尘温柔地注视,然后深深地刻在了心上。
即使他自己,浑然无觉。
往事匆匆,转瞬已是三年。
这些事情,清尘从来没有告诉过母亲,他谁也不会告诉。
“清尘,有空带小墨来家里吃顿便饭吧。”
母亲的话,将清尘从回忆里拉回来。
“妈,小墨不知道当年被救的人是我们,我是说……”
苏曼温柔地注视着欲言又止的儿子,“你是害怕小墨怪你?”
“不,重提往事,只会徒增她的痛苦,我不想看她伤心。”
“可是清尘,这对小墨不公平。”
“我知道,我会在恰当的时候告诉她。”
苏曼知道儿子自有主意,也没有再说什么。
清尘在这件事上,总是会展现自己并不常见的偏执的一面,他仰在沙发上,将手覆在双眼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12岁的林墨,倔强冷漠的眼神。
周清尘,你终究还是害怕的吧,害怕和小墨因此产生芥蒂,害怕和她变得生分。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份珍贵的熟稔和接纳,他已暗自努力多年。
冬天猝不及防地到来了,清尘的一筐心事也仿佛暂时被埋在了厚厚的白雪下,寻不见踪迹。
林城在北方,教室里的暖气很暖和,窗户上总是有着浓重的雾气,叫人看不清窗外的雪景。
林墨用手擦去窗上的水雾,看外面飘落的雪花,无心听讲。
近来,她的物理和化学越发不上道了,什么受力分析,简直要了她的命。
他们班的物理老师,叫张丽,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一丝不苟的短发,爱穿短款上衣,肥大的牛仔裤。
还有屁股很大。
林墨总觉得,张老师是压死她这个瘦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每次讲课,张老师似乎都只会提问那么几个人,比如清尘,比如柯梦,只要这些尖子生们悠闲地点了头,她仿佛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继续向下进行,全然不顾底层人民的殊死挣扎。
林墨越听越绝望,索性不听了,等待她的就是成绩进一步的下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