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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勤劳伏案整理着笔记的身影,徐来只觉得刚刚在门外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瞬间就乐了出来——
“噗,陆潇潇,这就是你精心准备的严刑拷问?”
“徐来,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整理错题难题的我绝对是有生以来学习最认真的我,”陆潇潇闻声抬头,伸出双手在热到微红的双颊两侧拼命地扇着风,“阿欢还在那嘲笑我,说什么如果我能保持这样的学习热情,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考上北大中文系。”
“……你不是号称要把任清风问到满头大汗哑口无言吗?”徐来悠然落座,笑意未减,“说好的地狱模式结果这堆数学题是要从何说起?简直神了你……”
“徐大姑奶奶,我当时明显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好么,我和阿欢想了半天,觉得能拉近和学霸之间距离的也只有问学习问题了,”陆潇潇扇风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字里行间透露出心有余悸和深深的敬畏,“但是我的妈,单独坐在你家任学霸身边压力也实在太大了吧,他到底长了一颗什么脑袋啊,每次我题还没读完,别忘了这些可还都是我曾经做过的题,他已经把解题的步骤简单讲了出来,感觉根本没经过思考一样,太可怕了吧,我真出了一身的冷汗。”
徐来觉得好友并没有在试图夸大其词或者卖萌搞笑,陆潇潇在极度紧张时的确会呈现出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于是敛起了笑意,微微皱眉正色探寻道:“潇潇,他是说了你什么吗?”
“没有没有,他态度特别温和也特别有耐心,但是你知道吧,当你能够清晰地意识到一个超级聪明的人是在不断放慢思维速度配合你等你跟上的时候,你就会产生一种特别汗颜的负罪感,首先觉得自己是真笨,其次不得不逼迫自己把他讲的这些在一瞬间内搞明白,一点儿都不敢走神,总而言之,真的压力山大,”陆潇潇索性将双手贴在脸上试图起到冰镇的效果,瞪大了无辜的双眼,“你之前难道没有过这种特别绝望的感觉吗?”
徐来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或给出回答,陆潇潇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而且说实话,徐来,任学霸比你形容的要严肃正经得多的多的多好么,什么神经病幼稚鬼我是半点也没看出来,我从头到尾只感受到了他想以最高的效率迅速解决问题的非常恐怖的执着,并且是会无意识间带着超级强烈的压迫感的那种。我天,他甚至还在去点餐之前和我说,吃完饭可以继续,搞得像是如果不彻底把题弄明白最好连饭也不要吃一样。虽然人是很好啦,但是真心让人瑟瑟发抖,hold不住hold不住,讲真啊徐来,做这种人的女朋友得多辛苦啊……”
打断陆潇潇心累至极的碎碎念的,是端着满满一盘诱人的食物重新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的高瘦身影。任清风悠然坐定的瞬间对着徐来似笑非笑地扬扬眉毛:“在外面傻乐完啦?那吃饭吧。”
自以为掩饰工作万无一失的徐白兔忽然也有些瑟瑟发抖。
景仰和畏惧是真的,巨大的压力也是真的,可任学霸深入浅出条理清晰的解题思路的确让陆潇潇豁然开朗。于是,在三人速战速决将眼前的汉堡和薯条一扫而光之后,面对男生礼貌的“那走之前还要把剩下的题目讲完吗”,陆潇潇在得到了徐来的首肯后还是果断回答了“嗯,麻烦你了”——虽然,她看向女生的眼神还是隐隐透露出畏首畏尾楚楚可怜的“徐仙女你可别再狠心抛弃我,独留我一人面对这位凶残的学霸了”。
徐来冲着好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默默起身,任劳任怨地替两人将餐桌上的托盘和垃圾收好,重新回到座位时任清风和陆潇潇果然已经投入进新一轮的奋战中。
也并不怪陆潇潇觉得压力十足——任清风讲题从来不是只将答案完整而流畅地说出来并强行灌输进对方的脑中,而是会时不时停下来提出一些用来引导解题思路的相关疑问,逼得对方不得不自行努力思考并有所回应。如果回答完全跑偏或者不令人满意,他会再退一步,问一些更加基础的概念,直到帮助对方梳理完成“将题目逆向解构,与书本中最基本的概念或定理无缝对接”这个极容易被忽略的过程。而陆潇潇所指的压迫感,大概就是任清风在这样的过程中等待对方回答时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
看着眼前这个专注看着习题本果真不苟言笑到带几分庄严肃穆的任清风,徐来有片刻的恍惚——这个人表面的温和与散漫时常会让别人忘记他其实无比睿智犀利,而他在自己面前永远故意为之的顽劣与幼稚又彻底淡化了他强势与严肃的这一面。
正如世界并不存在绝对客观,徐来对于任清风的全部认知只源于男生选择呈现在她面前的那几面而已,其中显然并不包括陆潇潇半开玩笑中描述的“恐怖的压力源泉”。
在和任清风相处的过程里,你有过特别绝望的感觉吗?
面对这个陆潇潇无意间问出的问题,徐来直觉的回答是“有”和“没有”——显然,在这个人开始欠揍地犯贱时或是幼稚病发作的每一秒钟都让人无比绝望,可除此之外,徐来从没有觉察到因为与任清风智商的客观差距或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