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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学妹包围,然后在一片疯狂的嘘寒问暖中艰难拨开人群,极缓慢地消失在去往医务室的方向,眼眶一阵不明缘由的酸胀。
如果没有莫名其妙的冷战就不会上场也不会受伤了吧。
嘚瑟给谁看呢。
为什么不回一下头呢。
我正在看你啊。
到底还在为什么生气呢。
我错了行不行。
任清风不仅没有再回到比赛现场,甚至直到下午第二节课结束也没有再回到教室。
在一片诸如“老任是不是真的被9班那傻逼踢断腿了”以及“这场艰难的胜利可是老任用生命换来的啊我去”这样此起彼伏无比激昂的讨论声中,徐来对着紧紧握在手中两整节课的手机重重叹了口气。
被输入又删除了无数遍的,是怎么都词不达意,最终还是没能发送的问候。
“徐来,你家老任这么英勇就义,你还不赶快献上关爱,”许啸川看着听课明显心不在焉并且犹豫了两节课外加一个课间的女生,忍不住再一次挺身而出,“我可很严肃地跟你说啊,他那腿确凿无疑是断了,我可是亲眼在旁边看到了,老任真的好惨,被踢那么一下得有多疼啊……”
听到“确凿无疑是断了”几个字时,女生的右手微微一抖。
“要我说啊,你要是怕信息他看不到,不如趁现在课间赶快去找他,”许啸川摇头晃脑,俨然一副军事之态,“老任就算不回微信还能不见你?”又用力拍拍胸脯,“要是这他都臭不要脸地拒绝,你也别气馁,有哥哥我帮你狠狠收拾他。”
徐来只是想礼貌地提出“气馁”二字用于此处并不合适,但许啸川已经不容人插嘴地强势继续道:“好啦,告诉你个秘密,老任现在在高三数学办公室,哥哥我只能提供这么多信息了。”
“……老许,一个确凿无疑断了腿的人不去医院打石膏,反而跑到数学办公室做题,假设这个人不是神经病,那么到底是你的九年义务教育出了问题还是我的出了问题?”
话虽然这样说,多少放下心来的女生还是站了起来,微微加快脚步走出了教室。
“肯定是你的出了问题呗,你又没上满九年!”
许啸川在座位上带着笑意摇了摇头,说不上是叹服多一点或是艳羡多一点——此刻徐来着急忙慌出去找人这件事足以说明,这个势在必得,坚持不懈,一往无前的任清风在追妹这件看似难于上青天的事情里,再一次无师自通地大获成功。
事实证明,臭不要脸的任清风不仅可以不回微信,也真的会拒绝见面——
女生在高三年级数学办公室外战战兢兢地徘徊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拉住一个即将踏进办公室的面相和善的学长,礼貌请求道“可不可以帮忙把里面做题的任清风叫出来”。
喊人不过小事一桩,看起来信心满满的学长自然拍拍胸脯满口答应。
可两分钟后,手中多了一摞试卷的学长只是带着格外歉疚的表情小心翼翼对女生回复道:“抱歉,他说他现在真的不方便,请你先回去吧。”
徐来在和学长礼貌道过谢之后只感觉全身上下都游走着出离的愤怒和隐隐的绝望——任三岁,你究竟还要怎样?
怒火中烧之下,徐来不再进行无谓的换位思考,不再进行自我剖析与反省,不再顾及冷战中应有的高冷形象,甚至不再想要关心男生的腿究竟伤得多严重,她拿出手机,在三天之前那句“有好看的小姐姐”之下,咬牙切齿地狠狠敲下。
“任清风,我数十个数【挥手】”。
事实同样证明,学妹甲想要在这样的时候见到任学长是真正的难于上青天,而徐白兔想要见到任狐狸只需要三个数——哦,在任狐狸不幸成为瘸腿狐的时候大概要延迟到五个数左右。
所以问题并不出在任清风的臭不要脸,而是——
“他也没说清楚是你找呀……”
这泫然欲泣的委屈语气,错不在我的无辜表情,以及大人饶命的谄媚笑意,让一时语窒的徐来有些精神错乱,脑中竖起了无数个尔康扬手表情包——等一下,这个人是在和自己冷战中没错吧?
“不生气啦?”
任清风悠哉悠哉地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挑眉,以女生熟悉的温柔和煦无声回答了女生脑中方才的疑问——冷战是你的幻觉没错。
徐来看着这张又一次写满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脸,呆愣了半秒,直到脑中更多的尔康表情包纷纷竖起,警铃大作——等一下,到底是谁先生气的来着?
“那……要不要抱抱?”
毫无疑问,此刻这句话和“让我亲一下”,“我不能看谁能看”一样同属看起来心情极佳,嘴角微扬的任飘飞的大言不惭三连,言外之意无比明确——谁需要哄谁先生的气。
徐来在满脸问号下意识后退半步时险些将自己绊倒,不过多亏这一波惊吓,徐白兔的理智回归了大半,“不要”二字以那个不动如山镇压邪祟的语气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