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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姚芊与的语气轻松而甜美,“包括徐来哦!”
任清风清晰地感觉到,身边女生本来还带一丝轻松的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刚刚脱离尴尬的气氛瞬间降回冰点。
“姚芊与经常这么开玩笑,”男生沉默了片刻,淡淡开口,“你别介意。”
“嗯。”徐来淡淡回应道,明显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抱歉,期中考试之前那次,”男生又沉默了更久,似乎在心里估算着这样开口的代价,然而最终还是决定小心翼翼地接到,“我没想到她会说出去。”
这一次,回答男生的是良久的沉默。
女生若有所思地微微低头,分辨不清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阵风将路边树上的枯枝吹得沙沙作响,吹得任清风隐隐一颤。透彻骨髓的寒意瞬间穿透男生的制服外套,穿透冰凉的皮肤,沿着每一根血管真实地刺向心脏。
就在男生几乎已经确定徐来不会再开口的时候。
“任清风,你冷不冷?”
女生突然抬头,浅到几乎无从觉察的笑意,清澄而明亮的目光中盛着绚烂的星辰大海。
“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
这是徐来第一次当着任清风的面叫这三个字。
清越的声音绽开在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很轻,却掷地有声地重重砸在男生心口。
不一样。
季女士的“天气冷”,只让他产生对中年老阿姨婆婆妈妈的无奈。
姚芊与的“天气冷”,只让他已经有些麻木的感知瞬间重回警觉。
可徐来的“天气冷”,却让任清风觉得,他可以继续维持这样的姿势走到海角天涯。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和“强行者有志”出处相同的,男生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人生信条。
然而在这一刻,任清风忽然觉得,“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这八个字,同样精妙绝伦。
回想从小到大经历的各种坎坷或挫折,任清风还从未放弃或退缩过。
8岁去英国语言几乎一窍不通被所有同学莫名排挤时,没有放弃过。
11岁回国面对期末考试完全不及格的语文成绩时,没有放弃过。
14岁坐在高中数学联赛赛场面对乍看上去毫无思路的数列大题时,也没有放弃过。
而这一次,面对这样美好的徐来,即使明知道徐来不喜欢他的喜欢,任清风还是决定要不计后果地试一试。
男生微微低头,勾起嘴角,微笑的弧度依旧平缓而克制,可定定回望女生的褐色双眸中却是一览无余的,盛大,温柔,而笃定的光。
“没事。”
“你介意的话就自己抱上去,”徐来示意任清风眼前的建筑就是两人的目的地时,男生礼貌地停下脚步,不认为未经允诺在深夜随意进入一个女生家里是件合适的事情,“衣服明天还我就好。”
女生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脸色已然有些发白却依旧维持着良好风度的男生,诚恳地摇头:“你上楼喝杯热水再走吧,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不穿外套?”
亦是奇怪,当那句“谢谢你”终于出口时,徐来似乎终于能够将眼前的这个人和他的名字剥离出一丝缝隙,心中的某处负累也不再重如磐石。
如果说“任清风”这个三字标签是错误的根源,那么“徐来”二字应该负上同等的责任。
不能算是这个人的错,从头到尾。
“那打扰了。”因女生那句简单的关切而骤然沸腾的热血尚不足以与刺骨的寒意抗衡,此刻在任清风感知中的“冷”的确货真价实。
“不会,真的非常谢谢你,”女生将卡包对着单元大门的电子锁轻晃了一下,示意男生先进,体贴地在男生进门的瞬间跟在他身后扶住厚重的铁门,“冻坏了吧?”
“徐来,如果这一路你可以少说几次‘谢谢’或者‘抱歉’,”任清风在走廊的声控灯亮起的一瞬间稍稍回头,笑容一贯的和煦清浅,“我就可以少做一些回答‘没事’的功,为自己多制点暖。”
徐来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因为担心女儿而迎出来的徐母一边叨念着“终于回来了,你爸爸今天上夜班……”一边帮着女生开门,然而话头在看到徐来身后的脸色惨白如纸的男生时蓦然止住,一时愣在原地。
“妈,你先给他端杯热水吧。”徐来一边心急如焚地和母亲说话一边走进温暖明亮的屋子,看到男生还带几分拘谨地站在门口,又回头,“请进。”
任清风这才向着女生的妈妈礼貌地点头:“打扰了,阿姨好。”
男生怀中满满当当的画具让徐母瞬间明白过来缘由,连忙热情而感激地回应道:“快进来吧,外面冷,不用换鞋。”说罢快步走向厨房。
任清风环顾了下四周,将怀中的东西一一放到玄关处半人高的鞋柜上,这才发现双手都有些僵硬,双手攥成拳再张开,缓了片刻才觉